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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萝丝说:“以前从未见过。”
“我叫马克,”金色卷发的男子说:“他是约书亚。”
那黑人——约书亚——说了一句话,听起来像是,“我们都是‘巫界’的人。”
萝丝说:“我真该死。”
“什么?你说你们是什么?”乔问。
“没关系,乔,”萝丝说:“我很惊讶,但我或许不该如此。”
约书亚说:“我相信我们是站在同一边的,杜博士。无论如何,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远处传来一阵声音,起初像心跳般的微弱,但接着逐渐变成像是无头骑士接近中的马蹄声。这劈啪劈啪的声音,来自一架直升机的旋转翼。
第十五章
除了获得该有的自由之外,他们什么也没偷,但现在却得像个贼似的沿着峭壁飞奔。地面高低起伏,就像乔体内肾上腺素分泌的指数。
他们在行进的时候,马克在前,萝丝尾随其后,乔听见约书亚用急促的声音和某人说话,回头一看,只见那黑人正用行动电话在通话。乔隐约听到“车”这个字。他现在知道他们的逃跑是有计划有安排的,但后续会有什么发展,现在实在难以预料。
就在他们快要逃离现场时,直升机出现了。它射出的一道光,像是石庙中神像额头上的宝石服遭亵读时所发出愤怒的光芒,那道耀眼的搜索灯光划破暗夜,在海滩上扫瞄着,一路从峭壁到海面来回地搜索,逐渐接近他们。因为断崖下的沙滩非常柔软,他们不会留下很明显的脚印,所以空中的追捕者无法跟踪他们的足迹。经过几组通往峭壁顶巨宅的阶梯,乔又回头望了一眼,见到那架直升机正在一节楼梯上空盘旋,探照灯在阶梯和栏杆间搜索。
乔估计猎杀他们的小组人员,应该已经从餐厅出发,以徒步地毯式的搜索方式,和直升机两面夹攻,如果马克仍沿着海滩这样走的话,最后一定只有被夹杀的命运。
显然马克也顾虑到了,因为他突然带着他们走一条人迹较少的红木阶梯,它往上通过一个高大的箱形框架,这个建筑物让人联想起火箭的发射平台。
正当一行人往上爬,和直升机之间的距离愈来愈小时,直升机仍不断逼近。他们跨了几步台阶之后,来到一处平台,这让他们更为暴露。直升机离海面不过一百英尺高,而他们所站的地方,离直升机也许只有四十英尺。
隔壁的房子没有楼梯可通海边,使得这座平台更加突出。如果这时直升机的驾驶或副驾驶,忽然转头向右边看峭壁顶的话,那他们必将难逃被发现的命运了。
此刻直升机的引擎和旋转翼的震天价响,使乔听不见同伙的声音,除非他用叫喊的。
想攀爬过围栏不是一件易事,因为那不是在一、两分钟之内就办得到的事。约书亚拿出他的左轮论,朝着门锁射了一枪,一脚将门踹开。
直升机里的人不可能听到枪声,而屋子里的人,只会以为那不过是直升机的噪音。果然,所有窗子仍是一片漆黑与宁静,似乎没人在家。
他们经过这道门,进到一座私人的产业,有修剪得低矮的藩篱、玫瑰花园、碗形的喷泉、古色古香的法国步道、两边有铜制的郁金香型的路灯,还有一栋有多层大理石栏杆的地中海式巨厦,四周绿树成荫。他们在树木的掩蔽之下,不必担心被直升机驾驶员发现。
当乔跟随萝丝及马克登上最低层的石阶时,他希望这栋巨宅保全系统的监视器,不是安装在屋外。如果他们通过时启动了装在树上或墙头的照明装置,那必会吸引驾驶员的注意。
乔知道即使独自一人的逃犯,想逃离搜索直升机驾驶员的锐眼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尤其是在这个空旷的环境之中,没有太多可供隐蔽的地方。他们一行四人,一旦被照到,很容易就被盯死。
好在乔的忧心并未成真,屋外的保全系统并没有如他所想的发挥功能。他们匆匆抬级往更上层爬,地面上的阴影错综交叠。
在峭壁的前线,直升机与他们并排缓慢地向北飞行。驾驶员的注意力,仍集中在下面的海滩上。
马克引导他们经过一座大型的游泳池,漆黑的池水,反射着粼粼银光,像是一群鳞片发亮的鱼巡游在水面上。他继续往前走时,萝丝绊了一跤几乎摔倒。
“你没事吧?”乔担心地问。
“没事,很好。”她说,但声音微弱,而且仍然站不稳的样子。
“你背上的伤势怎么样?”当马克和约书亚围上来时乔问她。
“只打到我臀部而已。”她说:“有点瘀紫。”
“萝丝——”
“我没事,都是因为刚才一路从海边沿这该死的阶梯往上爬,唉,我想我真的要承认老了。”
约书亚压低了声调在用行动电话讲话。“我们走,”萝丝说:“快点,快点,我们走。”
峭壁处的海滩上空,直升机几乎快越过那座庭园。
马克再度带头,萝丝重新恢复体力跟随其后。他们在紧靠着后墙,有拱形屋顶的走廊上快步行走,在这里不必担心被发现,没多久就到了屋子一角。当他们沿着屋旁的步道鱼贯而行,通过树皮蓬松的南洋杉丛时,突然一道大型手电筒的光照在他们身上。一个守卫挡住他们的去路说:“嘿,你们是什么鬼——”
几乎就在手电筒的灯亮起的同时,马克已毫不犹豫的采取行动,那警卫兀自顾着说话的时候,马克已将他撞倒在地。
手电筒也脱手飞出,撞在南洋杉的树干上,反弹回来掉在步道上打转。照出四周景物旋转的影子,像一只追咬自己尾巴的狗。
马克将那受惊吓的警卫转个圈,把他手臂扳到背后,粗暴地推他离开步道,重重地撞在屋子边。约书亚则捡起手电筒,照在两人身上。乔这才看清楚,他们对付的是一个超重的制服警卫,大约五十五岁左右。
马克用膝盖压着他,一只手按在那警卫的后脑勺,将他脸向另一边,免得他能描述他们。
“他没带武器。”马克跟约书亚说。
“混蛋!”那警卫恨恨地说。
“脚踝有没有枪?”
“也没有。”
那警卫说:“我那个蠢蛋老板是个和平主义者,竟然不准带枪,所以才会有这个下场。”
“我们不会伤害你。”马克说完就强迫他背靠着南洋杉树干坐下来。
“你吓不到我的。”那警卫说。不过听起来,他真的被吓到的。
“有狗吗?”马克问。
“到处都是,”警卫说:“还是杜宾狗。”
“他在说谎。”马克很有信心的说。
连乔都听得出警卫声音里的夸大成份。
约书亚将手电筒交给乔说:“让它保持照在地上。”然后从臀部一个小包裹中取出一付手铐。
马克将那警卫的双手拉到树后,约书亚则将手铐铐住他两只手腕。
“警察已在半路上了。”那警卫幸灾乐祸地说。
“应该是骑着社宾狗来吧。”马克说。
“混蛋。”警卫骂道。
马克从包裹中取出一卷卷得很紧的绷带。“咬住这个。”
他告诉警卫。
“咬住这个?”那警卫心有不甘地说,想表现他最后的勇气,但还是照着指示乖乖地做了。
约书亚拿电匠用的胶带,绕过那警卫的头三圈,将绷带紧紧地固定在嘴里。
马克从警卫的皮带上,解下一个像是遥控器的东西。
“这是开车道大门的吗?”
那警卫从他被堵住的嘴,发出咿咿啊啊听起来无意义的喃喃声。
“也许是大门的。”
约书亚对警卫说:“放轻松点,不要挣破了你的手腕。
我们不是来此行抢的,只是路过而已。“
马克说:“我们离开后半小时,会打电话给条子,他们会来将你放开。”
“最好养条狗。”这是约书亚给他的忠告。
拿着警卫的手电筒,马克领着他们前屋子前门走去。
这些家伙是什么人,乔很庆幸与他们是同一边的。
这座庭园占地至少有三亩,巨大的宅第离前院的围墙有两百英尺远。
“我们在这里等。”马克说。
围绕着喷泉的池子,墙壁有两英尺高,萝丝坐在池边边缘,乔和马克跟着坐下。拿着从警卫身上取得的遥控器,约书亚沿着车道朝人口的大门走去,同时还一边用行动电话与某人联络。
“你怎么认识我的?”萝丝问马克。
“任何一个企业如果像我们一样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