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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九把刀电影院系列之楼下的房客-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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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楼的,是颖如。
  一个搅局者。
  一个突发奇想的临时演员。
  踩着高跟鞋,穿着淡蓝色的连身短裙,浓浓的咖啡香自她每一个清脆步伐的间隔中流动着,墨黑长发飘逸,使得颖如的小脸更加白皙滑嫩。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隐隐约约。
  我的耳朵里似乎钻进一股轻轻柔柔、绵绵细细的声音,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但当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时,却找不出那声音的源头,只觉得那若有似无的声音就像一首魔幻的曲调,不知不觉化解了我心中得意洋洋的情绪,我想筑起心防,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古怪的调子哼唱。
  远远的,颖如在楼梯栏杆中,对着大家亲切一笑。
  美女的笑,当然带动四个紧绷的下巴机械摇晃,所有人都沉迷在曲子里。
  然后,我们看见她的左手拖着一只大黑色塑料袋,慢慢走下楼梯。
  诡异的是,那黑色塑料袋异常沉重,导致颖如没法子将它提起来,只是不在乎地拖动着,放任“它”在阶梯之间自然碰撞,发出咚咚声响。
  那咚咚声响一点也不好听,却奇特地“咚”在那绵绵悠长的音符中最适当的间隙,完全没有一点突兀,反而更添乐曲的哀愁气息。
  也因为太过沉重,使得地板、阶梯与黑色塑料袋之间的摩擦太大,塑料袋因此破出一条小缝,在楼梯与地上拖出一条难以形容的、苍劲有力的红色书法痕迹。
  呆呆的,我们四个人看着颖如从容从我们之间穿过,那优雅的姿态令我们不由得屏住气息。
  就在颖如的发丝掠过我鼻尖的瞬间,我才发觉那哀愁的曲子是从颖如的鼻子里,淡淡地咏吟出来的。
  直到颖如完全消失在转角,我们才慢慢从现实与超现实中的迷惘中渐渐苏醒。
  低头一看,那条夸张的红色液体痕迹并没有随着颖如的咏吟声渐渐消失,就这样一路拖划到走廊尽头,然后又咚咚咚咚地往二楼迈进。
  接着,我听见一楼的铁门打开,清脆的“喀、喀”声继续回荡在幽暗的午夜小巷里。
  吹笛人走进了山洞,巨石无声无息封住洞口。
  成千村童从此不见天日的恐怖童话。
  我眨眨眼,在昏黄的走廊上摇晃着。
  是幻觉吗?
  适才的歌声太美、太稀薄,我的脑袋里只依稀记得,那塑料袋的裂缝露出了半个人头,以及两只静静插在眼窝里的铅笔。
  久久,四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知道何时无影无踪,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好像丧失了很多应有的感觉?
  诸如兴奋、恐惧、战栗、呕吐、压迫、惶急之类的。
  我的心里空空荡荡,什么计划、预言、谎言,彷佛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样虚无。
  “走吧?”许久,我打破僵局。
  老张默默点头,一口污浊的气悠长地呼出。
  没有多余的言辞,一切轻松起来。
  轻松起来,所以没有人急着朝原来的目的前进。
  “刚刚那首歌好美。”老张的眼神有些落寞。
  “嗯。”我同意。
  “有人知道那首歌的曲子吗?”柏彦问。
  “好像是Gloomy Sunday,黑色星期天?”郭力见多识广,想要多做解释,却欲言又止。
  然而,并没有人继续追问这首歌的来由。
  大家又开始静默。
  静默中,那首“黑色星期天”蔓爬在我脑中,轻轻缠住每一寸神经跟情感,就像浸泡在深蓝无际的大海,我只有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永无止尽的下沉中,颖如优雅的肢体律动,尸体咚咚,高跟鞋扣扣,浓郁的咖啡香,模糊的背影,两只插碎眼珠的铅笔。
  所有的乐曲元素天衣无缝共鸣着,持续不断。
  持续不断。
  不知道是谁先踏出第一步。
  总之,郭力拿起三分之一的令狐,柏彦也拿起三分之一,我也拿起三分之一,三人慢条斯理的走下楼,而老张也抱起英年早逝的塑料袋王小妹,四个凶手晃着晃着,无须多语。
  “臭死了,天啊,一群人大半夜倒什么垃圾?”
  陈小姐打开门,手里拿着空空的玻璃水壶。
  她看见正经过门口的我们,不禁皱起眉头埋怨。
  我们面面相觑,正准备继续走下楼时,我突然有点想杀了陈小姐。
  “哈咻。”
  我打了个喷嚏,左手拎着的塑料袋坠地。
  令狐的头颅从松脱的绑口中滚了出来。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滚到了陈小姐的脚边。
  陈小姐的瞳孔放大,丹田微微鼓起。
  陈小姐才正要扯开喉咙尖叫,郭力、柏彦、老张全冲上前去,六只手乱七八糟捂住陈小姐挣扎的口鼻。
  没有慌乱的失序,也没有粗重的喘息声。
  一下子,只有一下子,陈小姐手中的水壶完好无缺放在地上。
  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他看看你,你看看她。它。
  郭力将手中的两个大塑料袋放下,柏彦接过,一只手各抓两个。
  我拾起令狐顽皮捣蛋的脑袋,装进袋子里,重又仔细绑好。
  郭力扛起玲珑有致的陈小姐。
  大伙一齐走下楼,打开门,坐上车,发动。
  “去哪?”抱着塑料袋的老张问道,坐在我身边的他,浑然不知王小妹的长发已经杂乱地露出来了。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郭力转动方向盘,轻踏油门。
  没有人有异议,各自沈淀着。
  夜模模糊糊。
  楼,已不再扭曲。它跟安详的降E大调夜曲一样自在,空空荡荡。
  后来,我们再也没有看过颖如。
  就像个幽灵似的,她一个人拖着尸体消失在凌晨两点半的小巷里。
  她的房间一直为她保留着。她有钥匙,随时可以回来。
  带新玩具回来也好,或是将已经发臭的粉红旅行袋、跟巨大的行李箱带走也好。
  这里永远属于你。
  两天后,老张第一个搬走。
  他在客厅桌子上的纸条里说,他在菜市场里找到一间还算过得去的小雅房,这段期间感谢我们的照顾。
  他的纸条我吃下去了,代表这段深刻的友情与我永远同在。
  柏彦第二个搬走,搬走前他学会了抽烟,和叹气。
  一个人多愁善感,或愿意装得多愁善感,都算是一种成长。
  凭这点我祝福他。
  有一天中午,我还在那间常去的排骨便当店遇到正在点菜的柏彦,两人着实寒暄了好一下子,那感觉真是不错。
  只是后来,我就没有见过柏彦了。
  郭力无所谓搬走不搬走,他原本就不常住在这里,东西也少,我打算租约期满才帮他将房间清光。
  这段期间,我跟郭力一齐打发了前来询问的便利商店地区经理、学校老师、公司人事部经理、警察的公式询问,稀松平常。
  那个黑色的星期天之后,郭力留下了五十万,够意思。
  不过我没有把这堆钞票吃下去、让友情跟我永远存在,我打算拿来扩充设备,看我看得更多、更清楚,听的更细、听的更广。
  我想,下一批的房客会玩得更有感觉。
  小套房出租,月租3000(诚可议),不限男女。
  附厨房、洗衣机、脱水机、共享冰箱、客厅、天台、升降梯、宽频网络。
  二十四小时内洽可。
 
 
 
 
 
黑色星期天之后
 
  成迭的档案卷宗搁了一桌,焦黄的烟屁股跟槟榔渣堆满了烟灰缸,白板上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红色的圈圈反复强调着不断格放后的致命创口,破破烂烂的证物鉴定报告跟法医报告紧紧捏在每个人的手里,有时无奈摔在桌上,有时被卷成干瘪的条状。
  专案侦缉室里烟雾弥漫,气氛很疲累。
  “干!两个礼拜了!这家伙还是在胡扯!”两天三夜没睡的柯力文组长大拍桌子,为暮气沉沉的侦缉室注入一点力气。
  王乃强彷佛没有听到,手中的嫌犯自白书给他捏的孜孜作响,闭上眼睛,满下巴的灰白胡渣。
  “要是外面没盯的那么紧,用点手段,他什么都老老实实吐出来了,什么人权条款?都是狗屁。”我随口骂道。
  刑求是我的专长,刑求到嫌犯精神崩溃则是我的特色跟个人兴趣。要不是因为前年我不小心弄死了一个毒犯,现在早就升副组长了。
  “夏江平警官?既然不能用就别提,想点管用的办法,要不你这辈子别想翻过去!”柯组长瞪着我。
  我闭上嘴。
  上头给的破案期限即将在明天到期,但整个案子都陷入一团混乱,明天一早就必须去警政署向几个长官会报案情进度的柯组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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