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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中之虎-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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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艾佛瑞对鲁奇笑了笑。
  “是应该如此的,”他同意鲁奇的看法,“可是有些工作是满琐碎的,这你也知道。或许我们应该更珍惜纸张一点。人们现在互相传送的表格提醒了我,让我想到以前玩的一种室内游戏,我们称这种游戏叫‘结果’,游戏规则是,除非答案非常幽默,不然就把它放在脑海中。”
  鲁奇笑了,他喜欢这个人。   
  “所以凯希太太是感冒了,是不是?”鲁奇说:“我还以为是她的脚出了问题。你是否注意到,她看起来是否有病容?”
  “恐怕我没有注意这些,当时门口很黑,”
  “我知道,你当时并没有多做逗留,我已经听说了。”鲁奇把这些题外话丢到一边,再回到事情的重心。“她儿子,”说话时鲁奇没有抬头,一只手不停的上下摆动,就好像在评估凯希太太儿子的高度,“牧师,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男孩是在什么时候死的?”
  艾佛瑞犹豫了一会儿。
  “不是那年,”他终于开了口,“时间好像是在一月初,主显节过了以后的事,我还记得当时我感冒躺在床上,结果告别仪式延期举行。”
  “我是听说的,”鲁奇的话听来带有怀疑成分,“泰里司曼太太说是一九三五年一月,那个孩子当时十四、五岁左右,可是长得很好。”
  现在鲁奇即将测试他心里唯一的想法,这种想法在他心中并不强烈,可是不把它弄清楚又令他觉得很沮丧,所以他还是决定要测试一下。
  “我得到的消息是,凯希太太的孩子是在乡下过世的,在去世前,他就已经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他的尸体在运往威尔斯佛德墓地的途中,会在她母亲家中停留了一个晚上。你当时卧病在床,是你太太代表你去探视凯希太太的。现在,牧师,有一个问题我必须要问你,泰里司曼太太很笃定地说,艾佛瑞太太回来的时候说有看到尸体,这个孩子曾经是教堂唱诗班的一员,所以艾佛瑞太太和他很熟,她说孩子死的时候,她看过他,这些事你还记得吗?”
  艾佛瑞抬起头。
  “是的,我还记得,”他说:“我可怜的玛格丽特。”
  他的脸色有点改变,脸部悲情的闪现就像风里摇曳不定的叶影,但悲凄的神色却很强烈,以致相对而言仍旧年轻而在一旁观察的鲁奇深感泄气,因为那表示这项说法是事实。
  鲁奇觉得自己又退了一步,他的双颊看起来显得有些发黯,他心里不断地诅咒自己为什么总是做一些徒劳无功的事。他绝不希望自己的新朋友感到痛苦,艾佛瑞对自己妻子过世所产生的哀痛至深。鲁奇把“小孩被调包”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从一开始,这种想法就很大胆,在皮柯特警官告诉他凯希太太很难缠的时候,他心里就开始这么想,他知道有的女人是很不好对付的,然后他衍生出某种想法:一个自私的寡妇,以冠冕堂皇的名目掩人耳目从事一些见不得光的行业,她刻意给邻居一种印象,宁愿让人家觉得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也不想让儿子成为自己生命中恒久的威胁;这在她对儿子仍有自由支配力量的时期,尤其可以秘密地完成。
  调包的策略实行起来并不简单,可是对一个有这么多穷朋友等着她伸手照顾的女人来说,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尤其是在伦敦这种地方,鲁奇甚至于还认识谋生方式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女人。
  最让鲁奇感兴趣的是日期。当年五月的时候有一个小男孩被送进感化院,也大约是在同一时间,另外一个男孩因为“很难管教”而被送到乡下,然后在隔年一月的时候就死了。然而,如果艾佛瑞太太的确看过那个男孩的尸体,那么整件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鲁奇拿起桌上官方的通缉照片。相片照得并不好,所以泰里司曼太太一张也挑不出来,皮柯特警官也没有责备她。相片里的人目光呆滞,毫无生气。
  鲁奇把相片推给艾佛瑞牧师,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望了望桌上的照片,又表情严肃地将照片推了回来。
  “牧师,我们要逮的就是这个人。”
  “如果他们抓到他的话,会对他怎么样?”牧师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反对的表情,他撇着嘴角,一脸不以为然的态度,说话口气听来蕴藏了些许痛苦,“可能先替他辩护,再关他三个礼拜,最后再吊死他,我想他们会这么做,可怜的家伙。”
  鲁奇的表情就像一只受了伤的牧羊犬,愤怒中夹杂着赤裸裸的直率,一股脑从鲁奇一对菱形眼中倾泄而出。
  “那个家伙,”鲁奇用吼的,“他杀了一个想帮助他的医生、一个孤苦无依而老得可以做他父亲的管理员、一名卧病在床的老女人,还有一个我视为得力助手的男孩,我今天还碰到孩子的妈,可是看到她,我就仓皇避开,因为我不敢与她照面,我怕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鲁奇说话时神情激愤,甚至于眼睛里都因为愤怒而淌出泪水,可是他还是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试图在澎湃不已的激愤中设法保持澄明的思绪。
  “这个家伙是个杀人狂,”鲁奇纵情嘶喊,“他杀人的手法是用刀子捅人,刀从右边进再拉到左边出来,杀人手法狠毒,完全无视于人的存在价值,人命在他而言,根本毫无价值,凡是任何挡住他去路的生命体,他都必除之而后快。他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其实说穿了也没别的,不过是一包传说中埋藏的宝藏罢了,这些宝藏最后可能会沦为一场空,还不如一瓶琴酒来得刺激。这种人对生命已经没有任何的权利,阳光之下无他容身之处,所以,很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会吊死这个畜牲,换作是你,牧师,你会这么做吗?”
  “我?”
  老牧师惊骇得倒在座位上。牧师年纪大了,经验也丰富得多,他以前也曾深感理解地看过别人发怒的模样,那是一种经过仔细却痛苦的思虑后的表情,就是那种咬牙切齿的样子。他深表同情,可是却不会被这种情绪牵着鼻子走。
  “我?”他反问自己,“哦,不会,孩子,我从来没有裁判过一个人,我常想,那是一件苦差事。想想看,”鲁奇看着他,他又说:“不论法官是如何缜密地根据经验法则与法律逻辑思维来下判决,难免有些时候——不多,我晓得,否则我们要法官何用——他得要回答一个问题。不必面对,你明白吗,但要解答。事实上,他必须时时问自己:‘每个人都同意这个颜色是黑色,我的理智也认为如此,但是在内心深处,我真能肯定吗?’”鲁奇看到一双带着沮丧但却又坦白的眼神。“我们每一个人都可能会碰到这种令人心惊的时刻,真的,”艾佛瑞牧师说:“当你碰到这种情形时,只有靠自己的认知来决定,如果有人不考虑自己的立场,那么这个人必然缺乏人性,当然,我们都不是这种人。我应该完全没有办法肯定,你呢?”
  鲁奇不置可否,这不是他料想中必须考虑的主题,他现在反而觉得很轻松,他心里在想,老头现在即使和他谈什么希腊哲学都没有问题。
  “哦!老爹,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今天整天都在想这个问题。”   
  艾佛瑞的态度有点心不在焉,嘴上虽然在说,但眼睛却瞟着壁炉里被火花激射出来悄悄落下的余烬。他面色沉静,沉静中又带着权威,没有任何表情,这种表情只有在专心于自己工作的人身上才看得见。在艾佛瑞身后有一个书橱,书橱的色调很柔和,看起来就像一幅挂在墙壁上的织锦画,现在在这种沉默的情况下,鲁奇只觉得艾佛瑞的审判桌现在已经变成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桌子,其他的东西都不见了。过了一会儿,老先生似乎又开朗起来,脸上露出愉快的微笑。
  “我的工作是很具技术性的工作,”艾佛瑞面带愧疚的说:“我不认为除了方才对你说的那番话之外,我还可以告诉你什么有用的事。当然,你还得原谅我的鲁莽,我不应该拉里拉杂的就谈这些,可是这些想法早已变成我的一部分,我在下意识里可能认为,告诉你这些事属于我的本分,因为你听了这些话可能会觉得迷惑,这些话对你来说应该是有用的。要明了愤怒,世事最困难的部分在于除去障碍。可是你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身体里的酒精在作祟,而酒精这种东西最邪恶的就是,它会让我们的领悟力变得迟顿。”
  艾佛瑞说话的口气既真诚又充满善意,不会令人感到刺耳,即使老练如鲁奇者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智慧。鲁奇望着眼前的老人,迎着鲁奇的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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