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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次亏,辎重和粮草都后退了,他们的主营也是一样,我们甚至还没有看到主营的样子。我们考虑杀死敌人主帅已经不太可能,必须想别的办法。糟糕的是野蛮人一定会考虑巨马城之外的途径,他们很可能也越过山脉来背后偷袭我们,我们不得不建立更多的前哨。这就有一个问题——谁传递消息更有效。”
“大凡兵种混杂,传递军令的方式就更加复杂,特别是野蛮人和我们不同,他们是完全不同的部落联合,每个部落的特征和习惯应该都差距很大,而这么多兵力下主营和前线的距离至少有几十里,前线谁在控制?是什么使他们悍不畏死?老兵们的反应是这次除了凶悍之外,比起六城之战时期,野蛮人更加团结,气势高涨,十分不同。是什么在维系这种气势,使不同的部落体现出协调?尤其是他们的语言至少有三十种的时候!”列诺得力肯定地说,“我不知道野蛮人怎么做,但若是人类,要有三十个监军和钦差大人。谁把钦差大人找出来宰了,记一等军功!破悉野蛮人的重大士气之谜,记一等军功!”
会议很快就散了,其实列诺得力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故意没有明说,因为说明了就会起到反效果。战场上尸体腐烂,无法清理,已经让人很难忍受,偏偏还有异香混杂在其中。
罗杰望着城墙下面野蛮人的进餐场面——他们故意在人类的视力范围内做这样的事。人肉烤熟的味道很不容易消散,野蛮人把大锅摆在营地前面,罗杰可以闻着那作呕的气味,清楚地看到他们在剥皮。那些厨师先将衣物铠甲都扔到一边,然后就冲城墙上咧嘴笑笑,手起刀落砍掉人头,捡起来戳在一个尖木桩上,然后再冲城墙上笑笑,接着砍掉四肢扔进锅里,朝城墙上笑笑,再精致地处理里脊肉和排骨分类……
“呕……”当那些厨子用力捏着人头左右旋转,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插在尖木桩上的时候,罗杰就已经吐了,不过还好没有吃东西,没有多少东西可吐。
“狗娘养的杂种!”费隆受不了,看多少次都受不了。他拎起一个巨大的弩,需要三四个人一起拉的弩,咔吧一下拉开,上了一支箭递给罗杰。他的箭术很差,所以想到和罗杰合作。
罗杰早就在心里瞄准那厮很久,这时手里有超强大弩,费隆帮他托着,真是得偿所望。
“嗖”的一声,野蛮厨师惨叫身亡,那哪里是箭,和标枪差不多。
“很可口?呃?”费隆破口大骂,“吃自己吧!”谁知立刻有一个厨师从后面闻声赶来,替补倒地的厨师,朝城墙上笑了笑,一刀砍下前任大厨的脑袋,“噗嗤噗嗤”拧在尖木桩上。
“呕……”费隆也吐了,这仗可怎么打啊,大伙值班的时候大都蹲在墙垛下不看外面,尽量往衣服上撒点儿香精,可是和人肉味混在一起让人头晕。
“该死的!”罗杰也靠着墙垛坐下来,“在我们考虑攻心战的时候,他们早就开始了。”
周围的人都很默然,这种行为对魔法师和祭祀的干扰尤其严重,如果野蛮人的巫师开始做法,那些人头就是现成的诅咒法器。
放眼望去,野蛮人营地周围的尖木桩已经连成围栏,目之所及都是人头。这种做法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存在,如果骑士外出交锋,那些人头可以被巫师用来炸开施展血暴术,对圣骑士的杀伤之严重真是超乎想象,那些尖木桩也会得到一些突破魔法防御的效果,可以插进奔马的胸膛里,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拒马栏。
就在大家都在沮丧的时候,斯芬克的哭叫声传来:“可恶!我不甘心!这一定是个钱包!”
他就这么点儿嗜好,已经超出了理智可以控制的界限,把那个铁盒攥在手里不停敲打。
费隆觉得很烦,大吼一声:“给我!我一斧给你剁开看看!”
“不……会坏。”斯芬克突然又理智了,把铁盒护在身后不让人夺走。这个时候,执勤瞭望员大叫:“小心!有架投石车!”
“嗖”的一声,一些尸体和碎石被投了上来,威力不大。城堡容易破坏的地方早就被破坏了,大家躲在掩体下,周围乒乓乱响,没有什么损失。野蛮人也知道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是间隔性地进行骚扰,实际上他们也没有什么大块的石料可以当作弹药。
“咦?是你啊?”斯芬克突然指着一具尸体大叫,抬头对罗杰说,“这个盒子就是他的。”
那是一个很高大的巨人,皮肤发青,没有毛发,似乎不常见阳光,眼睛很小,穿戴很整齐,似乎有些地位。大概就是因为他三米多高的体形比较有杀伤力,所以死后他的同伴也希望他继续起点儿作用,和很多尸体一样砸上来了。真是死而后已,落地的时候拍成肉饼,牙齿也掉出一颗——金色的。
罗杰弯腰小心地用手指捏起来,额头上都是汗——那是一枚金子做的牙齿,四棱锥形状带弧度。罗杰把它递给斯芬克,斯芬克很不解地问:“干什么?”
罗杰无语,张开嘴做了一个把东西插在牙齿上旋转的姿势,斯芬克一看那个宝贝铁盒,上面的孔就是四方的。
“对,要是往脖子上挂的绳孔圆的就好,这就是钥匙。”斯芬克把牙齿插进去就听见似乎有“喀”的一声,但是牙齿很小,捏不牢,拧不动。
“给我。”费隆拿来一用力,金牙齿碎了,原来和牙齿一样是中空的,只是套在大牙上使用的牙套。
“啊……”斯芬克和罗杰都大声惊叫,费隆白了他们一眼,突然将那个盒子踩在脚下,拎起一把长矛狠狠戳在那个孔里,用力一扭,又是“喀”的一声,抬起脚来看,盒子已经开了一道缝。
“哼哼,你们以为很精密?”
“喔……”斯芬克和罗杰刚才都很担心盒子坏掉,费隆拔出长矛,矛尖都变成和那个孔一样的方形了,就像钥匙一样紧密。斯芬克指着那个长矛:“枪头送给我吧?”
“先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地图吗?这是什么?不会是一坨屎吧?”罗杰气得大叫起来——那精致、结实、严丝合缝、让人叹为观止的盒子里,确实是一坨屎。那坨屎黄色,油性很大,稀糊糊像膏药一样,整齐地摆在盒子里,但仍然是一坨屎。罗杰苦恼,斯芬克本来吵着要盒子,这时不吭声了。
罗杰伸手:“给你……”
斯芬克推脱:“不不,归你了,我不要……”
“给你吧,拿着。”
“不不,不要了,扔了吧……”
“那多可惜,拿着吧。”
“不要……”
一阵风吹过,罗杰突然瞥见置生死于度外的野蛮厨师们“哄哄”叫了两声,纷纷站起来盯着这里看,鼻子抽动努力地在风中嗅。罗杰心中一动,连忙合上盒子。那盒子实在是精巧,几乎是连一丝气味也散不出。罗杰眼瞧着野蛮厨师们发出嘲笑似的声音放松下来,继续做饭。
“难道……”
几分钟后,列诺得力在餐桌上得到了那坨屎。
“这是什么?”
“钦差大人的令牌啊,我的大人。”
当晚,监军在晚会当众高唱:“颁发国王勋章给幼狮骑士罗杰、斯芬克、费隆,三人记一等功勋。”
费隆拿着金色小盾牌勋章,偷偷对两个人说:“别说出去。”
“啊,啊……”罗杰也是一样感觉,“没想到我们的第一个勋章是靠捡到一坨屎得来的。”
※※※
当晚,米蕾尼娅落寞地对美莲说:“我想年特,我是不是有点儿过分?”
美莲还没有回答,有人敲门。
“等下……”美莲跑下去,“啊”的一声惊叫,米蕾尼娅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有人缓缓地从楼梯走上来,一张衰老的面容终于出现在她眼前。
眼泪夺眶而出,米蕾尼娅捂着嘴惊呼:“教皇大人!”
教皇脱掉斗篷,慈爱地望着她:“这里只有我们,孩子。”
“姥爷!”米蕾尼娅扑到教皇怀里大哭,“对不起!我不想做什么圣女……”
“好了,好了。”教皇因为亲情的回归而面色红润起来,“姥爷也有错,但是,这是我们必须背负的命运啊!”教皇摸着米蕾尼娅的头,老泪纵横,竟然哽咽了,“就是逃掉了,也一定会后悔的!与命运相比,人更难逃离的是自己啊!”
※※※
还是当夜,年特和西亚夫一行放生了马匹,艰难地在山腰上攀爬。
“被你打败了!”年特带着黑眼,一面爬山一面数落她,“日常用语结结巴巴,那种不要脸的话说得这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