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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 作者:张建东-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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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屋内的地面比门槛外低了很多,她推开门一只脚跨进去时,没能站稳,腿一软,身子往前一趴,眼看头朝下磕在地上——就向前跑了几步,才算平衡住自己,庆幸没有摔倒。在昏暗的光线里,她站直身子抬起头,一张苍白的面孔正睁着大眼对着她。“啊——”,她吓得闭上了眼,正如梦中的情景一样。
    那是一幅巨大的人头像,是一个女孩子的炭墨画像。她清纯而瘦削,娴静而哀怨,头微微歪着,两眼委屈又无奈地望着冰冰。又一个她梦中曾经见过的女人。
    前面一只鼎形香炉,里面燃着香炷,袅袅烟雾烘托着线条细腻的画像,简直就像梦境的延续。是的,她在梦里见过她,见过她死的样子。
    “你是谁? ”
    身后突然有人说话,她又吓了一跳。
    回头看是个青年,她连忙说:“康秋静的朋友。”
    那青年说:“噢,你怎么知道的? ”
    冰冰摇着头:“本来不知道,没想到……”
    那青年说:“是三天前走的——我是她弟弟康利。”
    她上前为康秋静点上了三炷香,同时想,她怎么会突然去世呢?
    “她的病又严重了吗? ”
    过一会儿,他们来到院子里,冰冰望着他。
    “谁知道呢。”康利很伤心,“她一直是好好的。”
    “她手术后心脏有过不正常吗? ”
    “没听她说过。她一直说自个的病全好了。”
    “这些天她身体有没有出现过反常情况? ”
    “没有,一直是好好的。”康利又说,“那两天她在单位接待很忙,可每天回来还是有说有笑的,根本没听她说有啥毛病。没想睡一晚上,第二天就走了,真想不到。”
    “你那天也在家里住吗? ”
    “嗯,爹娘去世后,只有姐姐和我。”
    “你知不知道那天夜里她有什么不舒服的? ”
    “没有。那天她替单位送走了一批客人,回来后有些累,晚上早早地睡了。只是睡到半夜她叫了一声,把我叫醒了,我大声问她咋了。她说没啥,做了一个梦。一会儿,她出来倒水、吃药,坐在客厅里喝水,半天没睡。我也没睡着,陪着她说话。她说做个梦怪怪的,有个女人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我听后吃一惊,说我看是不是咱家里进了什么人。她笑一下说,哪能有人,那是梦。我问是啥样的女人。她说穿一身白衣服,看不见脸。我说她大概是魇住了,才做噩梦。她随后说没事,又去睡了。没想第二天早上,我去喊她,她没应……没应……”
    康利低下头哭着,肩膀不停地耸动。冰冰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等他稍稍平息后,冰冰问:“让医生来检查了吗? 他们怎么说? 会是什么原因呢? ”
    “来了,医生检查了。”康利说,“还有公安局的法医。检查后说是心肌功能障碍,还是心肌梗塞什么的,导致窒息死亡。”
    “你姐说过她是不是常做梦? ”
    “不知道。她好像很少跟我说过她做梦。”
    “她死后身体表面上有什么变化吗? ”
    “只看到她脸上,好像表情很痛苦,其他没看出来啥。医生还说,她由于心肌梗塞,心脏内有血管爆裂的现象。”
    随后,康利又低下了头,冰冰也沉默了好久。
    冰冰拍了拍康利的背,说:“咱去她房间看看吧。”
    她伸手拉着康利站起来。康利领她到姐姐的房间。
    房间不大,布置很温馨,粉红色窗帘,墙上贴满女孩喜欢的张贴画和海报,桌子上方也有一排山水风景的摄影画,可能跟她搞旅游接待职业有关。床头镜框里是她的全身彩照,看上去清秀、标致,跟遗像不像一个人。
    这时,冰冰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鲜红的长条状印刷品,不由得好奇地拿起来,仔细看着——是博物馆画展的入场券,设计得相当精美。
    康利说:“这不,那天上午她还带着一批客人去看画展,晚上回来还跟我说,有个女画家的画特别好,还要我有时间去看画展呢……”
    那天,一直坐到天黑,冰冰才离开了康利家。
    康利送她到胡同口,说:“姐姐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
    外边街道上的灯已亮。因为是老居民区,不通车辆,行人也很少。
    冰冰走在树影婆娑的路上,还在想着刚才同康利的谈话,想着刚才看的康秋静的部分日记。这时候,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簌喇簌喇”响声,像是有人行走,鞋底擦着地面,步小而轻,由远而近,不紧不慢地跟着。
    她扭过头,什么也没看到,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昏黄暗淡的灯光,照着空荡荡的街道,涂下斑驳陆离的暗影。她没理睬,自顾往前走,可那声音又响起来,“簌喇簌喇”,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她猛地再回头,依然没看到人。却发现了两片滚动的树叶。它显然没来得及停下,仍翻卷着径直向她滚来。她抬头看树,没有一丝风,不明白那树叶为什么滚动,就敌视地站在那儿盯着它。那树叶滚到离她几米远的地方,竞奇怪地停住了。是两片普通的、发黄的树叶。
    她以往见过一些小小的旋风,也是卷着灰尘和树叶溜来溜去,有时看着看着它就自动散了。所以现在,她自嘲地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然而,她还没走出这条街道一半,又听到了“簌喇簌喇”的响声—_ 这次她看清了,不仅那两片树叶又动起来,而且它们始终跟在她的身后。那树叶贴着地面轻飘飘地滚,像是被一只无形的脚一下一下地往前踢着,又像是被什么人行走时裙带裹起的风掀起来,又落下去……
    这样一想,她不由加快了脚步。可那树叶也滚快了,“簌喇簌喇”
    声音更响。她撒腿跑起来,而那两片树叶也跟着跑,越飘越高,像两只硕大的蝴蝶,在半空中一前一后追着她飞扬……
    她终于明白,是她! 是那个女人在后面!
    她大声叫喊着,拼命地往前跑。一口气跑到了街尽头。
    站在灯火通明的广场路口,再往那条偏僻的街道回望,刚才的树叶不见了……
                第五章
    她看到了骇人听闻的场面——地上到处是血,还有零零散散的骨头,支离破碎的肉块。那件蓝色短裙已撕成条状碎片,缠在一簇荆棘上,沾满了斑斑血迹……
    第二天,吴冰冰再一次去医院例行复检。为她复检的仍是那个齐医生。她问孟博士去哪儿了? 为什么没来? 齐医生不解地看着她,说孟博士在手术室,你是不是等他? 冰冰连忙说不,快检查吧!
    一番检查后,齐医生说恢复状况良好,各项指标正常;并说往后没有特殊情况就不必复检了,医院会跟踪她的健康状况,半年做一次心肌功能抽样检查,在三年内通过电话、发函或专人登门了解掌握身体情况。
    同上次一样,检查后冰冰没走,她跟熟识的护士坐在那儿闲聊。吴冰冰是孟博士负责的重点病号,这个科的医护人员自然特别关照她。她不仅在心胸外科的办公室和会诊室进出,而且还能随便走进旁边的资料室坐下来,没人对她介意和避讳。当然,她想探求更多的还是心脏移植方面的情况。在这个不大的资料室里,储备了这个学科几乎所有的国内外信息。她呆在那儿几个小时,看到了很多过去没有看到过的东西,知道了心脏移植作为一个医学学科曲折艰难的发展历程。
    ——1964年,南非医生克里斯蒂安·巴纳德首次将黑猩猩的心脏移植给人,接受移植的病人只活了90分钟;他还先后将绵羊、狒狒的心脏移植给人,但那些人都没能存活下来。直到三年后,他终于成功实施了第一例心脏移植手术,被称为心脏移植之父。
    看到这里,冰冰就想,孟博士不愿告诉我是谁给我的心脏,那么是不是没人给我心脏? 会不会给我移植个动物心脏? 像狗呀、狼呀、猴子的心脏? 这样想觉得很荒谬,她有一种难以言传的苦恼。
    ——1978年,中国第一例心脏移植手术在上海完成,哈尔滨姑娘李红梅被移植心脏后,只活了214 天……
    看到这儿,她有些惧怕,我会不会像她? 我能再活多少天呢?
    ——1992年,哈尔滨医科大学第二临床医学院为农民杨玉民进行了手术,这桩国内第二例心脏移植手术获得了可喜的成功,杨玉民至今仍健康地生活着,他于手术后第二年生了个女儿,女儿现在已10岁……
    这时,她又感到庆幸,医学技术发达了,我的手术很成功,并且恢复得很好,身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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