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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朝着贾丙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曲波一边提醒我和刘平小心脚下。
他说的没错,既然这里有一道深沟,又怎么能保证深沟里没有深沟。
我们慢慢的前进。
深沟有多长我们不知道,但是走了两分钟左右我们就看见了贾丙。
他正蹲着身子用手在地上挖什么。
我:“贾丙——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这是我的疑问,也是大家的疑问。
贾丙扭头看了我一眼,神色古怪的说:“什么我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咱们一起下来的时候你不是在刘平后面吗?”
贾丙:“一起来?我想方便没注意就掉进来了。你们——不是过来找我的吗?”
我和刘平、曲波都呆住了。
曲波:“我们到这儿是你带我们过来的,你说这里有三具尸骨。”
贾丙神色古怪的看着曲波说:“你说什么?我掉进来一直没出去过。”
这时候我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贾丙的眼睛。
我低声跟曲波说:“你看看他的眼睛……”
曲波和刘平都听见我说的话,他们看着贾丙的眼睛。
眼睛黑白分明,不在血红血红的,而且,衣服似乎也不象刚才那样破烂肮脏。
我:“你——你在这儿挖什么呢?”文人小说下载
贾丙:“我掉下来的时候看见一个旅行袋,好象跟咱们带来的挺像,可它一下子就滑进土里,我想挖出来看看。”
一边说贾丙一边站起来,因为他看见刘平手里拎着的旅行袋。
刘平手里拎着一个很旧很旧的。
我手里拎着一个很新很新的。
贾丙满腹狐疑的看着我们三个人。
我们围成一个圈儿坐在深沟了。
现在我们的感觉,深沟里似乎比外面安全。
因为在这里,我们一面可以靠墙。
即使有危险,我们面对的是三面。
在上面,我们要面对四面。
刘平是医生,口才比较好,他尽可能详详细细的把我们是如何到深沟来的经过讲给贾丙。
贾丙听得骇然呆住。
我:“有没有可能——把我们带来的那个人不是贾丙?”
刘平:“难道我们三个人都看错了?”
我:“要不怎么解释?”
贾丙:“这里越来越诡异。还有——我掉进来的时候还真看见那边有三具枯骨。”
说完贾丙往右面指了指。
第二十章 枯骨
我们一起用手电晃了晃,果然影影绰绰的看见了。
我:“过去看看?”
刘平:“行!”
贾丙答应一声也站了起来。
现在贾丙的气息给我的感觉才是贾丙。
刚才的贾丙,我一直觉得怪怪的。
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还是象以前一样,贾丙魁梧的身躯走在最前面,跟我们相比,他就象是一个黑铁塔。
走了大约三十几米,我们来到枯骨前。
三具枯骨分别躺在三个地方。
其中一具下半身埋在灰白色的盐碱地里。
一只手向前伸出,看样子似乎是在往出爬——又或者是向人求救。
还有一具枯骨样子扭曲,一只胳膊已经断了,脖子歪成一个很古怪的弧度。
第三具似乎死的很平静,他平平的躺在地上,两只手交叉放在胸前。
我对尸骨没什么研究,甚至是第一次看见过这东西。
虽然觉得有些恐惧,但是因为今天太多的经历,对眼前的情形也冲淡了不少。
曲波和贾丙也站在一边看着三具尸骨。
他们没说话也没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
只有刘平,他蹲下来仔细观察。
我知道,他是外科医生,我们看不见的,不等于他也看不见。
终于刘平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前,我看见他从那具平躺着的枯骨手腕上摘下一块儿手表。
他的举动有点让我吃惊。
我不觉得他是贪图财务的人,他这么做,或者另有原因。
我、曲波和贾丙都看着他没说话。
我看见刘平的脸色很难看,有些异样,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他怔怔的看着那块钢制手表,然后把自己左腕上的手表也摘了下来。
我们都呆住了,因为刘平胳膊上戴着的手表,竟然和从枯骨上摘下来的那块儿一摸一样。
我:“这——这么巧?”
刘平眯起眼睛看了我一下,然后他让我帮他照一下。
我用强光手电对着他手上,他用衣襟把摘下来的手表背面擦了擦,然后盯着两块儿手表直勾勾的看着。
我和贾丙、曲波都看见,刘平的脸色铁青铁青的,我知道,这不是个好兆头。
我问:“怎么了老刘?”
在这里,我的年龄比他们都小。
面对我的问话刘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眼神古怪的看着我,然后把两只手表一起递给我。
我让贾丙帮我照着手表,然后我睁大眼睛盯着手表后面的钢号开始看。
枯骨手腕上的是:KT—ET05—KS80889。50M
刘平的手表是:KT—ET05—KS80889。50M
两个手表都是天王全自动手表。
我又翻过来看了看,手表的时间不同,枯骨上手表的时间是三点十五分,刘平手表的时间是十二点二十五分。
除了时间不同,其它的可以说是一摸一样。
从某一方面来时,这就是同一只手表。
因为每只手表的钢号——都是唯一的一个,绝对不会重复。
刘平的脸色很难看,我知道原因,曲波和贾丙不知道。
我把手表递给他们,他们也看了看。
所有人心情都很复杂,这应该怎么解释?
忽然贾丙说:“其实这也有可能。”
刘平:“怎么可能?”
贾丙:“我当兵后有一段时间没工作,就跟着一个哥们倒蹬高仿手表,有很多高仿表,都是参照真手表一丝不差照着做的,这两块儿钢号一样,说明不了什么。”
刘平点了点头没在说话,不过我看得出,他还是心有芥蒂。
我们又找了一处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刘平看了看我们说:“三具骸骨里面有一个是女人。”
我:“有一个是女的?”
刘平:“没错。我是外科医生,对人体骨骼做过专门的研究,那具半个身子埋在土里的骨骼纤细,肩很窄,符合女性生理特征。”
我:“这些会是什么人?”
贾丙:“有可能是误入谷底没有出去的旅人。”
曲波:“也可能是方生说的那些警察和逃跑的杀人犯。”
刘平没有说话,他一直在低头沉思。
过了一会儿刘平忽然说:“女骸骨有问题。”
我:“有问题?”
我们当中,曲波最沉稳、贾丙最强壮,但是说到心细,恐怕非刘平莫属,或许——这跟他从事的职业有关。
我:“有什么问题?”
刘平:“枯骨的手——似乎在指着一个方向。”
他这一说,我也意识到了,女枯骨半个身子埋在土里,一直胳膊往前探出,乍一看似乎是在往出挣扎,但是仔细想想,她的食指是单独伸出来了。
如果是往出爬,应该是五指朝前,而不应该是食指朝前。
贾丙:“咱们回去看看?”
我:“行。”
我们四个人又来到三具枯骨跟前,刘平还是本能的看了一眼静静平躺着的那具枯骨,那是他的一个心结。
两块儿一摸一样的手表,一个戴在死人身上,一个戴在他身上,这意味着什么?
我顺着女尸手指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深沟的斜对面,我和贾丙都用手电朝那儿晃了晃,可什么都没看见。
难道是我们理解错了,女人死之前只是往外挣扎,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我不死心,曲波和我又到对面仔细看了看,还是没有任何异样。
刘平和贾丙也跟过来,他们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刘平:“可能我想多了。”
贾丙:“嗯。”
我:“今晚只能这样了,我看在下面休息比到上面安全。”
刘平:“没错。下面多少安全些。”
贾丙:“咱们换着休息,两个人一换班。”
我:“行!还有——要提防引我们过来的贾丙,说不定——他还会出现。”
我们背靠着墙坐在一起,贾丙和刘平先睡,我和曲波值班。
贾丙似乎真的很累,十几分钟就鼾声如雷,刘平没有睡熟,我看得出,他睡不着,只是眯着眼睛休息。
他有太多的心事,一方面为张怡和孩子担忧,一方面又耿耿于怀那块儿手表。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把四只手电关了三只,那样做是为了节约电源。
鬼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在这样的环境里,没有光源,无疑是找死。
一个深一点的沟,就可能要了我们的命。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我看见刘平呼吸平稳,我知道,他也睡着了。
我凑过去挨着曲波坐下。
曲波一直很警惕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