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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4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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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爱理不理,还有宋朝转运过来的麝香、丁香等香料,白壇、紫壇等建材;苏芳、丹等染料;虎、豹皮、犀牛角、玛瑙等奢侈品。

为使这一行成功,除了这些商品与十几个通译,去过倭国的海客,又从一些商铺里调来十几石蔗糖。

甚至给了王昭明一本孙子兵法。

也只有郑朗,不是郑朗,整个宋朝没有一个人有这能力,在开始之初将这一切筹备好。几年后会有很多事,但那时草创完成,朝廷决定的仅是胜任的人选,以及相关的支持。

将王昭明送到码头边,前来送行的人很多。

不知道情况,老百姓一个个莫明其妙,仅是出海六艘船,以前不是没有过,为何如此兴师动众。

王昭明手中拿着一个最大的圈子,估计这一路上就是吃饭,他也不会放下来。然而在上船之前,对郑朗说道:“郑府尹,我的家人,托负给你了。”

郑朗一笑,道:“没有那么危险,都是大船,又是熟悉的航道,所以我初选便是这两地。王内侍,几年后你归来,朝廷会举行盛大的仪式欢迎你,那时估计我也回京城了,到时候与你把酒言欢。”

“要陪我喝十盏。”

这是摆明了要欺负人,十盏酒下肚,郑朗准醉得爬不起来。

可是郑朗笑了一笑,道:“王君此行成功,十盏又何妨。”

用了一个君字的尊称,王昭明还能说什么。他不是傻子,是有危险,但郑朗与他说了那么久,知道此行对宋朝的意义。

郑朗将王昭明送到船上。

然后看着这六艘跟着退潮水离开港口。

其实郑朗还有些担心,虽不是入侵,也没有那个力量入侵谁,自保吧,但后面元蒙两次出击无功,在郑朗心中还是留下一些阴影。

这是最安全的一条航道,可是大海之上,谁又能说得准?

崔娴托了托郑朗的手臂说道:“回去吧。”

“嗯。”

刚回到城中,几个衙役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说道:“不好哪,小娘子被人抢跑了。”

“谁个小娘子。”

“府尹,你的小娘子。”

不是指郑朗几个妻妾,而是指郑朗的女儿郑苹。

郑朗争切地跑回家中,家中正有几个差役在问案,还捉住一个艺人。郑朗上去问了事情经过。

今天送王昭明一行离开,不但他在送,几乎所有大户人家的家主都来到码头边,但因为郑朗的条约,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包括他们的家人妻妾。至于船上的货物,都是次要的。总共才不到三万贯,不是一家,是近万户人家筹集齐摊的,包括支付所请勇壮青年的费用,一户人家也不足五贯钱。

郑朗一家也出去送行。

只有四儿与环儿在家中锈花,还有一个奶娘在看护郑苹。

奶娘也是从杭州请来的,一个老实可靠人家的中年妇人。

她坐在家中,给郑苹喂了奶水后,听到外面有敲锣打鼓的声音。可家中的人少,便将郑苹又抱了起来,出去看热闹。

不远处就是大街,大街边上有一个耍蛇的艺人,几条蛇让他驯得很听话。

真正杂技、魔术与虫蚁的表演,还在东京城。郑朗陪几个娘娘看灯会时,看到一出“鱼龟顶傀儡面儿舞卖糖”的表演。卖糖的人守在贮满水的大木桶旁,有节奏的敲锣,什么节奏就出来什么鱼鳖鲒鲫,待它们浮上水面,卖糖人便掷以小面具,这些鱼鳖鲒鲫用嘴顶着小面具,就象戴上面具似的,在水面上舞“斋郎”、“耍和尚”等节目。小动物力量小,一曲舞罢,让它们下去,再用锣唤另一种鱼鳖上来继续表演。

郑朗看后很无语,知道这是用食物或者其他的一些手段,使这些低等鱼类产生的条件反射,可能将鱼鳖驯练到这地步,能用出神入化来形容了。

寻常人家也有,养虫、斗鸡、溜狗、驯鹰,也属于驯兽虫一类。

要么就是关扑。

各地都有关扑表演,有男有女,一些女子长得粗大,仅穿一条短裤,系着一个胸围子,与对手进行摔交,有时候胸围子被对方扯掉,围者便哄然大笑。

赵祯也喜欢看这种关扑,他自己也扑,与宫中的太监比试,赢者得几百钱,因为他的仁与软,太监不怕,十之八九是赵祯输掉比赛,于是赵祯耍赖皮,要重来。太监不依,赵祯只好无奈之。

这也是赵祯可怜巴巴的一项比较奢侈的娱乐活动之一。

奶娘见识终归是少,与周围百姓看得目瞪口呆,就在这时候,忽然一个大汉从她怀中将郑苹抢了过去。奶娘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大汉上了驴车,疯狂地驾着驴车而去。因为大汉与驾车的人戴着很低的斗笠,没有一个人看到他们的面容。

衙役接到报案后,很快将这个耍蛇的抓起来。有可能是巧合,有可能是故意的安排。但郑朗认为巧合的可能性很大,对方不可能知道自己会出现多长时间回来,也不会知道自家会出去多少人,更不知道奶娘会不会被吸引出去,也无从知道奶娘会不会抱自己女儿出去,况且家中还有四儿与环儿。

几个妻妾急得六神无主,虽是女儿,也是郑家的根,同房三年了,仅这一个宝贝女儿,让歹人抱走,天知道能不能找回来。

四儿与环儿又是在家中的,急得一个劲的哭。

郑朗道:“你们不要哭,让我想一想。”

很没有道理的。

拐卖婴儿的事,在宋朝很多,但对象全部是男婴,女婴的几乎很少。

要么绑架勒索,但谁有这个胆量敢勒索到一个知府头上?当真朝廷软弱到这地步?

或者自己得罪了人。

这也不大可能的,首先是贫困的百姓,谁都知道自己心实际是向着贫困百姓的,只是手段不象黄知军那样粗暴。

再说大户人家,更不可能。

自己要做的事也说了,太平州过来的一些大户那是无条件相信,在他们心中几乎将自己当成了半神,蔗糖作坊的大户也相信一大半。本地的大户人家相信,仅是一半。

可也不能说不相信,要等结果出来。这要等上三两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一旦自己说对了,他们将会获得几十倍几百倍的利润。获利以后,因为出的钱多与少,会产生许多矛盾,但眼下却是典型的同患难,与自己一样,在等待着消息。

这种情况与太平州一样,将所有人绑架起来。

谁会在这时候让自己分心?

再说吏治,自己这近两个月来,几乎是无为而治,不求有功,只力求境内不要有什么矛盾冲突。

或者说新任官吏能力有高有低,可这一行新官员们背景雄厚无法想像,吕夷简的儿子,韩亿的儿子,晏殊的女婿,陈尧佐的门生。就是自己门中,还君子党带头大哥范仲淹的两个儿子,陈执中的未来女婿。搬那一个出来,都将杭州城这些大户砸死了。

谁会在这时候动自己的女儿?

忽然想到一处,对几个衙役说道:“走。”

郑朗想到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盐贩子。

除了这个,没有任何理由。

来到公堂,将这些犯人一一提审。

成份有些复杂,让韩绛与吕公弼联手抓捕的主要盐贩子来自各州,贩盐的人,都是敢将脑袋提在裤腰带上的人物,以前全是当地的地痞流氓。这样的人,哪里都有。

可敢大规模贩盐的人毕竟是少数,国家律法很严的,动辄砍头。

一一审问,盐贩子也老实,将以前所做的事全部一一招供,包括他们的家产。

录了口供,与以前审问的口供差不多,于是再提,提亭户,几个大亭户,还有几个小亭户,小亭户没有这个能耐的,可逼于无奈,或者附炎趋势,被大亭户利用当了走狗。

这些亭户却不是杭州本地的,多来自明盐二州,一直没有结案,一结案还要重新发还原州判决。

复审,依然与原来的口供差不多。

接下来审问参与的官吏,非是正规的官员,乃是差役应征的小吏,也来自各个大户人家,有的在杭州一府二县谋吏事,有的在盐监担任吏职,盐监名义上还是杭州官府统管,但盐茶酒矾征榷权却是杨州榷货务行在总领。

正是这些小吏,让郑朗感到头痛。

在大会之时,就有许多人询问,并求过情。郑朗反问了一句,事情捅破,自己将这些小吏放过去,行不行?

求情的人哑口无言。

郑朗又说了一句,不会从轻判决,也不会刻意从重判决,更不会牵连。人进来了,别捞了,捞也没有用,我就是将他们放出来,备了案底,言臣一弹劾,还会重判,我的乌纱帽也别想保了。

这是国家的经济命脉,一个盐一个酒,一年为朝廷带带多少收益?是有,但一揭开不可能不处理的。除非你是皇亲国戚差不多。

但说了一句不牵连,自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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