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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睡觉了么？靠会儿吧，到了我叫你。”任倩在耳侧低语。
程闻歌微微警醒，偷偷掐了把自己大腿，让自己清醒少许，迷迷糊糊道：“不用了，我不困。”
任倩笑了笑没回答。
程闻歌又用力掐了几下，摆了摆脑袋，眨了眨眼睛，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几眼车后。
悬浮车内四十个座位，除开前三个，后面也差不多满员了，人人和程闻歌一般，身着高中学员校服，此刻都一脸兴奋。
程闻歌三人上车的时候带进来了短暂的安静，此刻已经由窃窃私语慢慢嘈杂开来。
“你们说这一次昊旭东和墨寒两人谁会赢？”
“肯定是墨寒，他如今已经是机甲三段，大二之内无敌手。”
“切，我觉得是昊旭东，他可是从剑桥大学转学过来，熟谙欧州和华州机甲，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你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什么他人、自己的，昊旭东可是华州人，打入欧州内部，用公元历中林则徐的一句话就是：师夷长技以制夷。”
“什么夷不夷的，如今已经是地球联盟历了好不好，几百年了，你们咋还这么愤青！”
……
“闻歌，你说等会儿是昊旭东还是墨寒会赢？”马尾女孩儿被挑起了兴趣，侧头双眼亮晶晶望着程闻歌。
程闻歌愣了愣，迟疑了下，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这很难说。”
马尾女孩儿并没有失望，紧接着兴奋的说了下去：“昊旭东身形灵活，擅长击剑，机甲也相对小巧些，灵敏度比较高。而墨寒的机甲一向步伐稳重……”
程闻歌明白了，马尾女孩儿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回答，她只需要有人引起这个话题就好。
而机甲是什么？
程闻歌有些神往起来，莫非是变形金刚那种东西，动画片里面常见的……
“好了，王娟，你看你都说得闻歌迷糊了。”任倩捂着嘴笑了笑，示意王娟看一看程闻歌。
王娟话语一滞，眼中几不可察的带了些不屑，却用笑容掩饰了过去，话音一转，又道：“昊旭东生得温文儒雅，风流倜傥，又很是怜香惜玉，听说有好些个大一的女生最爱在他面前扮受伤了。和他交往过的女朋友，都说他温柔体贴，被他抚摸搂抱的感觉真是很销魂。闻歌，你若是喜欢，我们……”王娟最后两句已经压低了声音，兴奋的表情中带了丝猥琐，竟然给了程闻歌女流氓一般的感觉。
程闻歌回神过来，瞟了几眼身后的人，有些尴尬的应了几声“额嗯哦”。
后面本来支起耳朵听的人，可听着听着越来越不是滋味。
身后议论昊旭东和墨寒谁输谁赢的声音低了下去。程闻歌突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她可以感觉到满车人的鄙夷，窸窸窣窣听不真切的声音似乎都成了讨伐她的檄文，一道道不屑的眼光如同利刃割裂着她的背脊。
尼玛，这话不是她说的好不好？
她突然生出来一股怒气，右手不自觉捏紧了，鞭子咯着有些不适，她低头看了眼，这才发现它闪起了红色的电弧。
身后的窸窣声陡然停了，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004 嚣张跋扈的日子
004
“到了。”悬浮车才停，开始那让座的矮小男生就飞快奔到门边，白光一闪，就不见人影。
紧接着如同相约一般，所有的人一个紧接着一个不见。等到程闻歌随着任倩和王娟走到门边的时候，整个车厢内就只剩下三两个没动身的人，看来是没到站。
程闻歌略微有些郁卒，低着头心不在焉。
白光闪动，任倩这才发现程闻歌没站好，赶紧去拉她，下来的时候，程闻歌还趔趄了下。
“闻歌，我们快些进去。”任倩兴奋了，柔和的声音变得急促。
程闻歌点点头，环顾了下四周，人们急匆匆进场，经过程闻歌身侧的时候，若不小心抬头见是她们，都会明显的隔开距离。
程闻歌咬了咬唇，问到：“任倩，我们……那么讨人厌么？”
任倩一愣，然后尴尬笑了笑，“闻歌，理别人说什么，我们过好自己的就行。”
程闻歌面上点头，心底里无语凝咽，想到适才传送下来的片刻听到的话语，更是飙泪。
“废柴、祸害，怎么还不早点死！”
……
原主有这么惹人厌么？怎么都成过街老鼠了。
“我们进去吧。”任倩拉了程闻歌往前。程闻歌无奈放下心头担忧抬头看去。
偌大的建筑，有当年华州的奥运鸟巢般大小。外墙泛着银光，若在黑夜中，定然耀眼夺目。
一所大学竟然有这般实力！
“快点，闻歌，要开始了。”任倩一拉仰头做呆滞状的程闻歌，三人快步入内。
霎时，她就瞠目结舌了。
外面一点不闻声，入内却发现两侧的观众席上坐满了人，看人头攒动，少说上万。两侧是啦啦队声嘶力竭的吼声。
“昊旭东，昊旭东，昊旭东！”左侧上百个少女排成一行，手中挥舞着红色丝带，异口同声之下，清脆而响亮，同时间少女们的头顶上端赫然是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紧接着身后是响彻体育场馆的吼声“昊旭东，昊旭东，昊旭东……”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少女们换了台词，头顶的金光也瞬间变成了“我爱你”。身后的传来少女们尖利疯狂的吼声——后面这句男士们没开口。
右侧不甘示弱，一个少女大概是用了扩音器之流的东西，歌声传出来“墨寒墨寒，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竟然是老歌。
程闻歌特意打量了那少女一眼，五官甜美，如同声音一般，大概是兴奋，面颊两侧两团绯红异常明显，程闻歌在百米距离之外都看得一清二楚。
紧接着，狂烈的歌声在体育场馆响起，右侧头顶上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
这是一个男人的侧面，看起来二十一二模样，眉毛浓黑，眼神冷淡，鼻梁坚挺，嘴唇紧抿，弧度恰到好处，如同鬼斧神工雕琢的希腊神祗一般。
“墨寒，墨寒！”任倩控制不住激动，一把抓住了程闻歌的手臂。
程闻歌抬眼仔细打量一番，长得还不错。比地球联盟之前的那些奶油小生好看多了。
“闻歌，我们坐那儿去。”王娟手指了指左侧。
程闻歌刚要点头，任倩就拉着她的胳膊道：“闻歌，我们还是坐那儿吧，左边前几排人都满了。我专门让同学留了位置的。”
程闻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右侧第三排还有三个座位。
“怕什么，过去赶走几个就好。”关系到立场问题，王娟也不示弱。
程闻歌想到了适才那些憎恶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对王娟道：“既然有空位，我们还是去那边吧！”
任倩笑起来，她的笑容总是很和煦。
王娟瞪了任倩一眼，见程闻歌已经向那边走去，也无奈跟上。
座位在第三行中间，若是从两侧通过，必定要走老长一段路，前两行有人挡着，第一行是站着的啦啦队，倒是好通过，王娟把第二行一个男生往下一拉，恶声恶气道：“没见着程二小姐么？好狗不挡道。”
那男生涨红了脸，喷火的眼睛望向程闻歌。待看到程闻歌右手中的电鞭。他缩了缩头，没出声，忍气吞声的退开一旁。
程闻歌蹙了蹙眉，没多话，默不作声踏着男生的座位上前。三人坐好之后，那男生才坐了回去。
程闻歌可以感觉到本来火热的气氛冷却了少许，看来她无论到哪里都有做冷凝剂的天赋。
站在前排唱歌的女生转过脸来，甜蜜的面孔中带了些轻蔑扫了眼程闻歌，才带着笑，脆声道：“我们再来一次。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
整齐疯狂的歌声响彻体育馆，气氛又火热起来。
程闻歌瞄了眼周围，突然见旁边不远处有个男生有些眼熟，略微一想，就恍然大悟，正是先前下车的时候听到那个声音的主人。
她用胳膊肘轻轻一碰任倩，眼睛瞟了瞟那人，轻轻道：“那个人是谁？”
任倩愣了愣，看了眼摇头道：“不认识。”
程闻歌见她神情不似作假，心中有些疑惑，莫非先前她没听见那句话？
又转念一想，程闻歌已经快要达到人见人厌地步，多一个少一个压根儿没区别，也许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