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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月犹可,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坐在她身边的楼清风就不那么淡定了,她小心的看着歆月的脸色,最后犹豫着说道:“歆月姐姐,咱们虽说出来是游玩的,可是,既然遇上了这事……”。
歆月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眼角不经意的带过嫣柔,玉扇轻展,微微沉吟一下,也点头:“倒也是,咱们明月楼的人不为自己争口气,难道明摆着被人欺负上脸?就这些货色,也能凌驾到咱们这副招牌之上?真是跳梁小丑不知颜色!”
玉脂生怕自己主子这时候抛头露面再生枝节,急的直跳脚,正要说话,却听歆月又道:“只是我如今身份特殊,不好在这等场合下出面。你们两个……”。
说着,又是在两人的面上好一阵子观察。
楼清风盈盈起身,主动道:“歆月姐姐,您如今身份不比一般,自然是不能与这起子人同台的。可我和阿柔就可以。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着,又朝嫣柔说道:“是不是阿柔?”
嫣柔心中好笑,暗道:是你要去出这个风头,让天下人见识一下你楼清风的绝色姿容,拉上我作甚?
不过看歆月的意思,是让她也一并前去。至于个中深意么?嫣柔微一沉吟,便道:“好吧,我陪清风姐姐一起去。”
花魁争艳(5)
歆月嫣然含笑,举起手中茶盏,道:“二位妹妹此去,要为我明月楼争得一口气!”
楼清风与嫣柔饮下杯中茶水,隔着轻纱互相对视一眼,楼清风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紫婷与玉容帮着她们拨开人群,费力的挤到前台,递上名帖:“明月楼二位姑娘愿与几位同台竞技!”
一听明月楼,台下人群又是一阵哗然。
谁人不知晓,这明月楼出入无白丁,往来是权贵——西京城里,就数这间青楼最为矜持傲慢,也最为奢华昂贵。
这回纸鸢会,没曾想,最后居然成了群花争艳。
而且,看这架势,今日,真是可以借机大饱眼福了。
随着楼清风与嫣柔二人走上高台,底下的人群中发出窃窃的声音,毕竟她俩皆以轻纱覆面,看不得容颜,周围自然一片议论之声。
“明月楼的姑娘,难道真的个个都是天姿国色?”
“据说明月楼的头牌,可是锦王府礼聘的侧妃娘娘啊!”
“啧啧啧……我的乖乖,你说,怎么美人都跑去做妓女了呢?”
……
楼清风还好,嫣柔耳中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面上还是微微一阵火烧。
不过,好在轻纱遮住了她的面容。稍稍一个迟疑,楼清风已然走在了她前面。
二人上前,先与四位花魁见礼。
玉牡丹走向她二人,轻轻一施礼,行为举止间有着惯有的傲然之态,不过言语还是很客气的,没有问她们姓氏称呼,而是直接道:“这次争魁,是各展所长。歌舞诗词随意,任选一项就好。我选舞蹈,请二位商议选什么吧。”
牡丹之舞乃京中一绝,玉牡丹她选舞蹈一项定是踌躇满志。
楼清风闻言,自是面上一滞,她的长项,原也是舞蹈。
不过,能否胜过玉牡丹……她并不是有十足的把握。
况且这大庭广众之下,任何一个小小的误差,都将使她颜面扫地。
花魁争艳(6)
“我选诗词。”就在楼清风犹豫是片刻,嫣柔朝台下众人轻轻施了一礼,她自方才一时兴起应了邀,此时又有些后悔。
毕竟自己在明月楼时日不长,歌舞技艺也并非最佳。若是出了什么纰漏,自然不好交代。
不过既然是歆月示意她来,她便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场。
眼见楼清风犹豫,舞蹈玉牡丹已选,她心中大石半落,生于皇室,乐器她皆精通。
但在众人面前演奏,难免会恐于怯场,再一想,为求出奇制胜,倒不如选诗词一项。
楼清风点点头,慢慢道:“那我就选乐器好了。”
她,擅长吹箫,箫声悠扬,曾引得鸟儿盘旋其院落半空,久久不散。
但,她忽略了一样,这四位之中,原本绯烟就是以弄萧闻名西京城的。
嫣柔淡淡一笑,也不点破她的失误。
那边,其他几位姑娘也商议完毕,比试即将开始。
先是四位“主角”登场。
玉牡丹一身绯色纱衣裙,手上蓝色丝带飘扬。一阕“孔雀舞”跳下来,的确叫人眼花缭乱,仿佛漫天皆是魏紫姚黄,花瓣纷飞,可谓是果然名不虚传。
更令人称奇的是,此女腰肢细软,仿若无物一般能够随意折叠伸展,常人难以企及的高难度后仰,她却能一仰到底,将纤纤一具曼妙身躯,拱成一道玉桥。
一曲舞毕,袖中原本准备的金粉随风飘散,引得台下一片叫好之声。
第二位登场的是玉絮姑娘,她今日也选舞蹈。
原来她精通歌唱之道,舞蹈功底也不差,加之跳的又是中原人士少有见过的胡旋舞曲。
技巧虽不如牡丹,但盛在别致新颖,一袭窄窄的胡人女子衣衫,更显的她面若新月,风流妩媚,撩人心扉。
绯烟与碧氲自然都是选乐器,绯烟之萧,碧氲之琴,那是闻之如同天籁之音,果然各有千秋。
四位一一演奏之后,台下一众是大大饱了眼福。
花魁争艳(7)
原来接下来楼清风上场了,可是不知道为何,她忽然心生思虑,让嫣柔先行上场。
嫣柔淡然一笑,去便去,临阵怯场,还能有什么好?
接下来是诗词,台上已备好笔墨,有一长者越众而出,正是西京丽湖绘春阁的老板。
所谓比诗词,那就是要有人出题,这才有人应对。若是应对那人对上了,出题那个人却不能再接,这便是胜了。
这诗词一道原本就少有风尘女子擅长,因此,这时候围观的人,个个都是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生怕自己一时错过,听差了佳人妙句。
再说这绘春阁的老板,此人姓胡,名斐。
原本这人就是个出名的文人骚客,开这绘春阁,打的字号就是,广识天下有才之人,共享盛世风流。
他看了看周围的湖光春色,道:“我也没什么特别新意,今日赏的是秋色,那在下就以秋色赋诗吧。”
秋色!?
嫣柔脑中轰然一声,当即清脆出声道:“慢!今日诸位都是赏秋放纸鸢,可秋日过后便是寒冬,老百姓到了冬季难免生计艰难,更有穷苦者,会挨饿受冻。阿柔只是一介青楼女子,但也是出身穷苦人家的女孩子,从前,在家时最盼望的时节,就是春天。天下农桑耕织,无不以立春为大。更何况,四季之中以春色最美,久闻胡先生以风雅新奇傲据西京文坛,不如今日,我们来个反其道而行之,不咏秋色,颂春如何?”
胡斐惊的直瞪眼,台下众人也是登时议论纷纷。
“哟!这位姑娘,可是好出奇的心思啊……原来是穷苦人家的女孩子,唉,也是个可怜人啊!”。
“是啊,看她说话柔而不媚,心里还惦记着民生艰苦。不咏秋色,颂春……啧啧啧,心思,倒是转的快……”。
也有说话难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当即便讥笑:“不愧是青楼里出来的姐儿,行动就想着思春。唉哟,我说各位啊,咱们有空还真的去明月楼帮衬帮衬才行呀……”。
嫣柔耳中听得他们议论纷纷,不过,这个效果,也是她预料的一部分。
花魁争艳(8)
果然,胡斐思虑片刻,便欣然点头。“姑娘说的也有道理,春为四季之首,农桑耕织,无不以开春为大。没想到,明月楼的姑娘,也晓得民生之根本,在下佩服。”
嫣柔当即福身回礼:“先生过奖!”
这个技巧,原本,是当年父皇的宠妃杨妃第一次在宫中宴会露面时,使用的博宠之技。
她只以这短短一句话,便引得父皇对其青睐有加,而后,数年荣宠不断。
而西齐地博物广,也是以重农轻商为主的天下。这么一来,很能招得人欢心。
胡斐朝她一拱手,转身便立在书案前,开始奋笔疾书。
第一阙:“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嫣柔回曰:“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
胡斐第二阙:“瘦竹隐红霞,春衣落絮花。相邀郊外去,寻醉入农家。”
嫣柔一一用心听着,频频点头。不错,这胡先生所提,皆是好诗词。
最后沉思了一下,手腕提起蘸满墨汁的笔杆,缓缓写下一句简短的诗词。
一缕笑容,悄然浮上她的唇边。
绘春阁老板举起她写下的花签,先是一怔,脸上闪过疑惑,片刻变成惊讶与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