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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时刻-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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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场和拿骚警局都没开庭;之后,哈罗德·克里斯蒂的秘书却被神秘地杀死了。 
  最后,在一九五九年,西里尔·圣约翰·史蒂文森提出对欧克斯的案件要重新调查,他是由财大气粗的海滨大道私人资金会支持的。 
  “我会用我的手指直指那罪犯。”史蒂文森夸口说。 
  在国民大会厅里的被告席上,哈罗德·克里斯蒂皱着眉,试图等待陪审团投票通过判决,以挽回面子。表决通过后,巴哈马总督雷瑞·亚瑟男爵,打算让苏格兰场接手调查,后者却拒绝了。 
  克里斯蒂被这事困扰着,“真恐怖,”他苦涩地告诉记者,“当你走在街上,被人指指点点说‘他在那儿,是他杀的人’时。”现在,在拿骚,他的名声就这样:一问起哈罗德·克里斯蒂,你就会听见有人把他描绘成杀人犯,而不是那为热带海岸带来财富的人。 
  他在一九七三年死于心脏病。 
  厄尔·加登继续写他的畅销侦探小说,当然,尽管后来有安·弗雷明和他竞争。战后,弗雷明离开海军情报局,成为专业记者。他的第一部间谍小说写于牙买加。弗雷明的兴趣毫无例外地集中在那些无恶不做、下场却不错的恶棍们身上。当被问及在他自己的间谍岁月里他是否杀过人时,他总说:是的,有一次。 
  至于加登,欧克斯案件中许多的不公平,导致了他“促进法律监督”的看法。他还召集了一批专家,考查这个充满了不公的法律案件。加登邀请我参加,许多“倒霉的人”也参加了。以后在另一个案件中我会涉及他们中的一些案子。 
  赌场到底在巴哈马登陆了。可是直到卡斯特罗在古巴上台后,迈尔·兰斯基和他的商业伙伴才有可能获得利益。一九六三年,在许多著名的巴哈马政客被赠予丰富的“顾问奖金”后,一个赌场在大巴哈马岛的吕卡安海滩开张了。联邦调查局查出首家巴哈马赌场的大笔赢利,汇给了一个在佛罗里达的人,他就是迈尔·兰斯基。 
  美国报纸抓住巴哈马赌场的纠纷大做文章,随之被揭露的丑闻结束了拿骚白人占大多数的统治。一九六七年黑人占多数的国民自由大会开始执政,直到现在。 
  当然,赌博还在继续,甚至在西苑旧址上又建了一座赌场。还有肥猪岛,一九六一年阿历克斯·温那·格林以一亿美元的价格卖给了汉丁顿·哈弗德,这笔交易是由哈罗德·克里斯蒂安排的,改名叫天堂岛,现在已遍布摩天大楼和金碧辉煌的赌场。 
  最终迈尔·兰斯基变得和弗来迪·德·玛瑞尼那样,成了一个没有国籍的人。面对联邦调查局的指控,他离开美国,到了以色列,尽管他给这个国家捐助了大量的金钱,可却依然没被接纳。他后来又去过瑞士和南美,最终回到美国,被判无罪。一九八三年他死于迈阿密海滨,身份是退休商业职员。 
  这些年来,使我感兴趣的是阿历克斯·温那·格林的名字很少被提及,我冷眼看着欧克斯案件中的这个关键人物。他的公众形象是一个慈善家,然而,他的一个研究基金是支付关于优生学研究的。 
  一九六○年,一个空中小姐邀我赴拿骚共度一个周末(她是这么说的),据她说:“沙滩既有趣又充满阳光,可以随便喝点儿什么。”这是个诚恳的邀请,我接受了。一想到我已经五十五岁而她芳龄二十七,我别无其他回答,试想,我这个年纪的人还能接到几次这样的邀请呢? 
  可能出于思乡或是出于潜意识的习惯,我在以前的旅馆订了房间。它没太变,实际上只是变大了一些,我也更成熟了。一天晚上,我和我空姐女友(她叫凯丽,是杭时髦发型的金发碧眼的姑娘)在让格俱乐部共进晚餐,十五年前我和黑格斯也在这里吃过晚餐,不过气氛却完全不同。 
  我们坐在棕榈树荫下的一个绿桌边,喝着海螺汤,吃着胡椒饼。这时,一个穿莎笼裙的可爱的年轻女郎走过来问我:“您是黑勒先生吗?” 
  “是的?” 
  “那位先生想和您说话。”女侍指了指对面的一张桌子。 
  “好的” 
  开始我没认出他来——怎么会认得呢?我根本没见过他。 
  他站了起来,我朝他走过去。他像孩子似的,心无城府地笑着。他长着肉粉色的脸孔,头发花白,眉毛稀疏,椭圆的脸上长着一个大鼻子。湿润的小眼睛眯着。他穿着随便,穿一件粉白色短袖运动衫和一双白袜。对一个将近八十的老人来说,他显得很健壮,不过岁月的痕迹还是在他身上刻着。 
  “啊,黑勒先生!”他用一种悦耳的斯堪的那维亚口音说:“好久不见了。” 
  这家伙是谁?我仔细地研究着他,知道我以前在哪儿见过他。坐在他桌边的是个黑发美男子,穿着奶白色西服,系着黑领带。这位老先生看起来很眼熟,但他不是我熟悉的朋友。我们握握手,虽然他年纪不小了,握手还很有力。 
  我蓦地一下想起来了。我想起了在圆形起居室里的印加面具之间,火炉的上方,那可爱的殷勤微笑着的画像。 
  “你是阿历克斯·温那·格林。”我说。 
  “这是我的朋友汉丁顿·哈弗德。”他向年轻的美男子做了个介绍的手势说。 
  后者笑着看了看我,我们握了握手,他说:“和我们一起坐吧。” 
  我坐下了。“你怎么知道是我?”我问,“我们素未谋面。” 
  “我在报纸上常看到你的照片。你卷入这么多有趣的重要案件!你该写本书。” 
  “退休之后我也许会。” 
  “你还年轻,谈不上退休。我嘛,我已开始放弃物质追求了。我的朋友汉丁顿正劝我把香格里拉卖给他呢。” 
  “你还住在那里?” 
  温那·格林微笑着耸耸肩。他的神态好像他是我的长辈似的,“只在冬天才去。” 
  他同伴——A&P企业的继承人,大概有五至七亿财产——站起身离开。我怀疑这是预先设计好的。 
  温那·格林靠在桌上,用那不变的笑容望着我,拍了拍我的手,他的手冷冰冰的,像冰块。他说:“这些年来我一直关注着你,你时常对报纸谈起欧克斯案件,对不对?” 
  “对。” 
  “那事儿不会再有人查了,你知道的。去年一些傻瓜们查过了,却没成功。就是现在,这事对巴哈马和英国来说,还是一个难言之隐。” 
  “我知道。” 
  “那么我奇怪你为何还纠缠不休?” 
  “这是为我自己做广告。我也常谈林德伯格的案子,这就是为何我会在全国各地都有分支办事机构。在芝加哥,我们管这叫资本主义。” 
  他对自己笑笑,牙都没露出来,只是一咧嘴,“你真有趣。你的机敏很出名。” 
  “我的‘及时抽身’、‘急流勇退’也很出名。” 
  他点了点头,“非常聪明,真是非常明智。你知道……”他又拍了拍我的手。真冷!“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谢谢你。” 
  “谢我?” 
  他的脸黯淡了,点了点头,“为了你……掩盖了那个问题。” 
  “哪个问题?” 
  他舔舔嘴唇,“麦卡夫女士。” 
  我什么也没说,却有点儿发抖,这个微笑的八十岁的慈善家让我发抖。 
  “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他说,“我很高兴,我终于也可以让你知道,她是自作主张。” 
  我点了点头。 
  他又笑起来,“你又回来了,黑勒先生。我不占用你的时间了,回到那个可爱的年轻女士身边去吧。是你女儿吗?” 
  “不” 
  他吡牙一笑,“真不错。晚安,黑勒先生。” 
  我没说什么,向他点点头,木然地走回到我的座上去。 
  “那是谁?”凯丽问。 
  “魔鬼。”我说。 
  “啊,黑勒——你真坏!” 
  “你说什么?” 
  她奇怪地看了看我,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噢,没什么,没什么。” 
  她想留下来看凌波舞比赛,可我想离开。那是我和那个空姐度过的最后一个周末,我觉得索然无味。 
  一年后,阿历克斯·温那·格林死于癌症。他的财产多达十亿美元。 
  直到一九七二年,我才又回到巴哈马,这次是和与我年纪相仿的妻子去的,她是我随便娶的一个女人。事实上,那是我们的蜜月旅行,是我妻子——第二任的——想看看巴哈马。 
  她特别想看看政府大楼,因为她为温莎公爵及夫人的凄美爱情故事深深打动了。 
  拿骚没有太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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