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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查1938-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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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子春又下了一次决心,眉毛、眼睛、嘴角、鼻子凑了一下,还是没有积蓄到可以开枪的勇气和决心,泪水已经顺着鼻子流了出来,沾在唇上。

武伯英轻叹了一下,有气无声,保持着要枪的姿势,朝前缓缓迈了一步,似乎大人在安慰调皮的孩子,似乎主人在爱抚撒欢的宠物。

罗子春的眼睛被泪水掩盖,已经不能看清东西,只感觉到他绵绵不绝的威势,朝自己逼近了一步,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武伯英见他退避,坚定了劝阻的决心,于是保持目光对视,又迈前了一步,突然看到他眼底的绝望之色,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

罗子春继续朝后退,一直退出董子祠门道之外,把自己暴露在自卫哨的余光之下,然后才停住脚步,继续保持着举枪的姿势。

武伯英想,如果自己假装没有发觉呢,如果自己不转身呢,如果自己一直走到车边呢,罗子春是不是就会收起手枪,乖乖随着坐进车内,而不至于这么绝望呢?可这想法已经迟了,董子祠的哨兵惊呼了一声,条件反射似的端起了步枪,指着罗子春随即打开保险。静思庐那边的三个哨兵,绷紧的神经瞬间被拨动,原地未动先端起了步枪,齐齐瞄准了罗子春。举枪动作哨兵已经演练了无数遍,职责所系,性命攸关,不容一丝怠慢。

武伯英刚张开嘴,枪声响了,四个哨兵同时开火,把罗子春打倒在地。巨大激烈的枪声,把他的叫声盖了下去,连自己都没听清在喊什么。他合不拢嘴唇,如同一个傻子,眼睁睁看着罗子春扭曲身子,跌倒在董子祠门前湿地。他突然意识到,罗子春不是要暗杀,他是在寻求自杀。他的瞄准线,就没有真正对准自己,开枪射击也只会打入身后的院中,或地面,或树干,或门窗!

枪声刚停,武伯英已经扑了过来,先拿下罗子春的手枪,扔在泥水里。然后双手掬起他的头看生死,轻声叫着外号——骡子,骡子。罗子春眼睛还睁着,却说不出一句话,十几颗子弹射穿了身体,鲜血汩汩从嘴中朝外涌着。几秒钟之后,罗子春眼中残存的一丝光亮,瞬间消失,身子一松,脖子变软,脑袋瘫在他手中。哨兵们还不放心,久久端着枪杆,瞄准尸首不放。

董子祠里没睡雨觉的十几个人,听见枪声冲了出来,直朝门口扑。卫队长提着手枪,第一个跑到门口,惊讶地看着一切。手下们也都到了门口,训练有素,自动将整个街道封了起来,围成一个大圈,将枪口朝外对向三面。卫队长过去捡起罗子春的手枪,检查了一下,凑过来看了看说:“武专员,这不是你的人吗?”

武伯英的脑筋此刻停转,被突然的变故打蒙,这是昨晚没想到的可能,也是最可怕、最伤心的可能。这种可能现在发生了,手中就端着罗子春的脑袋,人已经死了。他满心悲悯,宁愿被打死的是自己,而不是这个对幸福充满幻想,对未来满怀憧憬的青年。

“枪里没有子弹。”卫队长把拉开的空枪交给一个手下。

武伯英抬头看看他,满眼都是悲愤,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不怪哨兵,他们救了自己,除了罗子春,谁都不知枪里无弹。胡公馆和蒋公馆一样,都是森严戒备不可动武的禁地,掏枪就是找死。武伯英低头看看罗子春,伸手抹下了他的眼皮,人死气散,眼皮没有一丝回力,遮住了眼睛。

武伯英脑子很乱,想不到罗子春为何这样,却对引发他举动的原因,和此举造成的后果,疑惑重重。他明知必死还是掏枪,拿着空枪寻死,枪口虽然对着自己,却根本就不想置人死地,那么他的死就是一种表演。武伯英意识到,只因为没有惊动哨兵,他才做出了另外一种选择,把这个剧情继续下去。那么他表演给谁看,肯定不是自己,也不是警卫,应该还另有观众。被十几发子弹击中身体,他有很多种不受控制的姿势,可以前扑,可以侧倒,可以后跌,可以原地委顿。他偏偏在倒地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量转体,面对南边不远的城墙倒下。曲终人散,主角谢幕,面对的就是观众。

“快,守住城墙,上面有人!”武伯英大声命令卫队长,撂下罗子春的尸体,顺手掏出柯尔特手枪,举着朝城墙跑去。

不用卫队长指挥,十几名卫士都把枪口掉转,瞄准城墙内侧女儿墙一线。又有更多的卫兵携枪出来,也都用枪指着城墙。卫队长跟着武伯英朝城墙跑,一些卫兵保持枪口斜上的姿势,朝城墙围了过来,而其他人继续用枪口看护城墙顶部。跑得太近,反倒看到城墙上更少,武伯英离城墙十丈左右停下来,这是最佳喊话距离。卫队长和手下也跟着停下,远远近近,用几十杆枪压制。

“下来,我看见你了!”武伯英声嘶力竭喊,悲愤焦急,音调非常难听。

墙顶没有动静,无人一般,但是武伯英坚信,一定有人在上面。他有直觉,刚从静思庐出来,他就有种直觉,似乎城墙上面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当时还说想得太多,现在看来就是事实。“下来,你跑不了!”

等了几分钟,墙顶还是没有一丝反应,武伯英不再喊话,举枪死死盯着女儿墙,随时准备射击。卫队长相信判断,以为他看见有人在上面,吩咐手下去拿梯子,准备登墙捉人,故意把命令大声发出,恐吓隐藏的刺客。这一招果然奏效,一把手枪从女儿墙后被扔了下来,接着一个穿着胶皮雨衣的男子举着双手,缓缓站起来。男子是丁一,武伯英、卫队长都认识,他头发湿漉漉贴在额头,显得有些可怜,看看墙下的人,既无奈又无畏:“拿梯子,把我放下来!”

丁一被关进了警卫队羁押室,陪着问话的只有卫队长一个,两人已经达成共识,先不给在司令部的胡总指挥汇报,问完了缘由再说。罗子春的尸体,就停在董子祠原来的供桌上,两条军被铺一条盖一条。武伯英鼻子又充斥着血腥味,和王立遇害时一模一样,叫人几近发狂。他找了根牛皮腰带,抽打被捆绑结实的丁一几下,还不解恨,把腰带交到左手,右手握紧拳头狠劲捣他的胸口,直到手指关节擦破了皮才停手,又把腰带交回右手,伸左手扇耳光。丁一咬紧牙关不吭一声,瘦脸上肌肉筋纹明显,任凭皮带印摞掌印。武伯英终于打累了,也被气累了,停下手来,喘着粗气。

“碎皮,我的两个人,都叫你害死了!”

丁一遭了饱打,似乎知道了私刑的可怕,看到了糊涂的结果,没有了刚才的气焰,只剩下沉默。

“说,为啥唆使骡子拿枪打我!”

丁一不敢看武伯英,也不敢看卫队长,拿眼盯着脚前的地面,不发一言。

“本来,先放你两天,你自己急着蹦到锅里来了!”

武伯英因悲愤致使血液循环加速,又打了人,觉得浑身燥热。把腰带扔在椅子上,把西服脱了扔在腰带上,将衬衣从裤腰里提出来,挽起两只袖子,双手叉腰,狠狠盯着丁一。“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啥都知道,这一回,你甭想活了,你早都活不成了!”

丁一身子扭了几下,徒劳无功,被绑得动弹不得。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卫队长,眼睛怨毒却含着乞求。

卫队长看看丁一,坐得有些不自然,请示道:“武专员,怎么办?”

“关到一师禁闭室,你亲自带人,押过去,给谁都不能说。一师的要问,就说抓了个共党,交代一定要保密,不能泄露。”武伯英恶狠狠说。

“他是军统的。”卫队长提醒,也有些为难。

武伯英的口气不容置疑:“我知道,这你不管,都有我。你这就押他走,我这就去司令部,给总指挥汇报。”

“尸首怎么办?”卫队长还有疑问。

“你给一军野战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派车来,先拉过去停在太平间。我和总指挥商量之后,再处理一切事务,在这之前,谁泄密,军法从事。你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执行命令,其他不要问。”

胡宗南本就要回来休礼拜,听报公馆门口击毙刺客,抓住了主使,把手头所有事情推开回了静思庐。安全起见,他从小雁塔带了一个连的警卫随行,回来刻意到董子祠下车,却发现一切如常,没有尸体没有血迹。武伯英听说赶紧出来,给他汇报情况已经完全控制,然后才进了静思庐密谈。

“你的人为什么听丁一的?”胡宗南有些吃惊,“说曹操,曹操到,你昨天刚说过,他今天就趴在了城墙上。”

“罗子春的未婚妻,被蒋主任的人绑架了,他不听,就有危险。我看他不是真想杀我,表演给丁一看。枪里没子弹,做个射杀我不成功的假相。没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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