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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月-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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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翻抬眼看了兄长,又侧过头去:“五哥若猜是兄弟屈服了,就大错了。岳翻非是玉娘不娶,抗金也不该耽误要娶妻生子吧?凭忒个岳翻就不能,就因为是太尉的兄弟?”

岳飞一时语塞,想兄弟如今愈发的放肆,从来未敢如此出言无状,今天竟然为了个风尘女子顶撞他,不由怒从心生,喝斥道:“谁个不许你娶妻生子。只是岳家虽不是名门世家,却也家风清肃,焉能娶个风尘女子入门?再者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爹爹早去,长兄当父,为兄自然说得算数。”岳飞顿了顿又说:“为兄如何不知你对那女子用情之深?怕是这些时日你屡屡请缨出战就是为了贸然立功,好去娶那柳玉娘吧?”

岳翻更是不服,心想大哥年纪未到而立,却总在人前装出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出的话总是教训人的口气。岳翻嘴角掠过嘲弄,顶撞说:“风尘女子又如何?韩夫人梁红玉也是昔日名妓,庆功宴上慧眼识英雄委身于韩元帅,卑贱出身却也不妨碍她杀敌报国,擂鼓战金山传为佳话。更何况而今大宋还有何颜面谈什么贞洁?怕当今皇帝的亲娘姐妹都在番邦为奴为妓,人尽可夫,凭什么去约束大宋子民。上行下效,更何况玉娘不过误入风尘、卖唱为生,保着完璧无瑕之身。”

“放肆!”岳飞闻听弟弟言语过激,手中的枪坯迅猛的朝二弟腿上抽来。因为是练武,岳翻也毫不示弱的在梅花桩间躲闪腾挪,步伐轻稳的跳跃。任兄长手中枪坯刺、打、挑、拦,点点绕了他的腿下不放,岳翻只是使劲毕生的功夫熟练的躲闪。

“爹爹,六叔。”岳云温习过文章跑来练功,一进小院就见到眼前的情景。

岳飞手中的枪越扎越密,果然有些火起。岳翻思量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头儿,不免慨叹一声,忽然立住了步子不动,眼见岳飞手中那枪坯收不住手般劈向他大腿,却在离他一寸许处停住。

“为何不躲了?”岳飞沉了脸问,怒气未消。

岳翻无奈的笑笑,看了眼地上的云儿说:“总要给兄长留个下桩的机会不是?”

发生的一切都没能逃过小云儿的眼睛,却又故作糊涂的跳上梅花桩,扎了马步说:“六叔,云儿陪六叔一起练。”

云儿就是个鬼灵精,岳飞心里笑骂,摇摇头余光却猛然间发现女儿安娘在垂花门边静静立着,悄无声息的默默注视他。

4 就中更有痴儿女

 正文 4 就中更有痴儿女

4 就中更有痴儿女 “安娘,”岳飞忙跳下桩过去问:“怎么不去歇着,跑来看六叔和你哥哥练功吗?

安娘只是望着父亲不说话,转身静静的走开。

岳飞心里一阵隐痛,自从那次意外,安娘就变得沉默寡言,再也不是当初骑在他脖子上叽叽喳喳如小雀儿一般问个不停的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儿。

岳飞还记得那是在去年,安娘随了一家老小来到宜兴军营同他重逢时,尽管逃难岁月令她小小年纪失去了生母,七岁的小姑娘却还总是亲昵的搂了他这个爹的腰撒娇耍赖。

及至岳飞续娶了现在的夫人李娃,安娘起初略显不安,但见了和蔼可亲的新母亲,也是乖巧的叫娘。

为此岳飞还颇感欣慰,前妻的意外,毕竟没给三个孩子心里留下过多的阴影。

直到那一天,安娘偷偷的牵了他的衣襟凑到他耳边轻声抱怨说:“爹爹,哥哥的冬衣比母亲的薄。”

岳飞心里生出不快。续娶这个妻子前就曾担心过会发生后妻虐待前妻孩子的事,难道真的难以避免?

岳飞信步来到书房,潮冷的房间里云儿正在跺了脚搓着小手研磨练字。岳飞拉过云儿捏捏他身上的袄,似乎略显单薄,心想难怪这孩子要借妹妹的口来告后母的状。岳飞来到上房,将伺候母亲的妻子李娃拉到屋里,捏了把李娃身上厚重的冬服问:“云儿的冬衣为什么薄?”

李娃一脸的尴尬,随即说:“我这就去给他蓄补些。”

岳飞一时怒火中烧,喝骂道:“媒人说你出了名的贤惠大度,所以岳某才娶了你,你口口生生说会待三个孩子如己出,如何要效仿闵子骞的恶毒继母生出这些故事来?”

母亲闻讯赶来呵斥:“五哥儿,你混说些什么?媳妇为了云儿穿得暖些过冬,将她娘家陪嫁给她做冬衣的十两清水好棉都给云儿兄妹做冬衣了,她自己还是穿的夹褙。”

李娃眼里噙泪,却笑容满面说:“棉衣能抗寒,只是宜兴的冬天比相州潮冷,新棉没几日都略显单薄。我这就拆件旧衣服掏些棉出来蓄给云儿。”

一阵窘迫,岳飞竟没想到是自己冤枉了贤惠的妻子,也没想到是被他平日疼爱信任的儿子作弄了。

可恼的是云儿小小年纪搬弄是非不算,反借了妹妹的口倾诉不满。

岳飞盛怒下冲到书房,将云儿抱坐在桌案上,正色的问云儿:“你可知道二十四孝里《闵子骞…鞭打芦花》的故事?”

云儿点点头。

“说来听听。”

云儿忽闪了眼睛看着父亲,揣测着爹爹的心思说:“闵子骞的继母对他不好,冬天继母给自己生的儿子们穿棉做的冬衣,却用厚厚的芦花给闵子骞做冬衣。闵子骞为父亲牵马出门时冻得浑身颤抖,父亲看他冬衣厚厚的,就怀疑他在偷懒,用鞭子打他,打得衣服破了,芦花飞满天,父亲才发现是冤枉他了。”

岳飞面露冷笑逼问:“后来呢?”

“后来闵子骞的爹爹生气了,要休了恶毒的继母。闵子骞就跪求父亲说,如果赶走了继母,继母和弟弟们都要受冻;如今他虽然委屈,那只是他一个人受冻。”岳云的眼睛凝视着父亲。

“云儿,如果继母是好人,只是闵子骞在搬弄是非,这又该如何处置?”

云儿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父亲,茫然的摇摇头。

聪明过人是云儿长处,哪个做父母的不为有个聪明睿智如此的孩儿欣慰?可聪明也是云儿的短处,正因为如此云儿才总在暗暗耍些大人都难以斟透的小花招作弄人取巧。

岳飞按翻云儿就打。云儿一挨打总习惯了死死抓住爹爹的腰带,小鹿般水汪汪的大眼乞怜的看着父亲。

岳飞现在还记得云儿那可怜的眼神,眼泪始终没有掉下来,只是委屈的嘴角轻撇。女儿安娘跑过来抓了他的衣襟哭得嗓音沙哑。新娶的妻子李娃拼命的捶门,终于挑开门闩冲进来,这才把被打得皮肉青紫的云儿救下,安娘就紧紧的抱着哥哥哭了不松手。

夜里,两个孩子都是高热不退,岳飞和妻子守了云儿和安娘无限感叹。

李娃说:“哪有个孩子轻易忘记亲娘的,过些时候就好了。既然嫁到岳家,就是岳家的人。姐姐留下的三个孩子,就是奴家的骨血。孩子们不亲我,是我这娘做得有不到的地方。”

安娘病好了后,竟然失声说不出话,天天坐在角落里发呆,不然就紧紧的抱住哥哥的腰沉默不语。老家人岳安说:“小姐怕是内疚得急火攻心了。出事的那天早上,小姐在书房给大公子搓手,不停的问‘哥哥是冷吗?’”

有时候,岳飞见到云儿搂了安娘轻声抚慰说:“傻妹妹,哥哥不疼,你别怕。哥哥也不冷,你不用对爹爹去讲。”

云儿受了冤屈倒是风吹云烟散般的无事,只是安娘能开口讲话后,愈发沉默了。

一次岳飞回房同妻子讲话,过了好久才忽然间发现安娘竟然坐在一边静静的刺绣,安静得竟然如同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女儿同他偶尔的交流就是抱住他的腰贴在他身上不说话,然后就默默的离开,问她什么都是沉默。

如今看了安娘远去,心里不免又是阵酸涩。想自己自经离乱,提兵抗金,大大小小的战役打过无数,却是疏冷了家眷儿女。且不说这小云儿十二岁就随他在军营辗转,就连对女儿也是颇感亏欠。

看了兄长对着夜色里远去的小安娘的身影发呆,岳翻凑过来低声说:“五哥,你前些天又屈打云儿了。误摔小侄儿到地上,是雷儿不小心失手。云儿不过是在替弟弟顶罪,这个安娘最清楚。”

没娘的孩子懂事得早些,岳飞今天是相信了。雷儿是前妻留下的幼子,是云儿和安娘的小弟弟,今年五岁了。作为父亲,他平日一直教育孩子们,要对自己的行为和过失负责。怕是误摔了新出生的小弟弟,云儿怕雷儿挨打,才毅然出来领了罪责。想想云儿不过是个孩子竟然知道了用瘦小的身躯去保护弟弟妹妹,岳飞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再回头望向云儿,云儿已经从梅花桩下来,开始抡了他那对儿铜锤练功,一对锤使得上下翻飞般熟练。

儿子生来有股蛮力,别看身体清瘦,却力气大得能擘开雕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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