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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只需要母亲就可以么?”兰甜儿是留有口德的,没有鄙视他有了家室还去招惹雪姨就不错了。
“你认识她?你是谁?”老爷子无法淡然了。那个女人是他最爱的,也是最对不起的。
“我谁也不是。只是在那所教堂生活了一个月的女孩。我没见过你,却知道雪姨的情感错付……你也不用担心我会霸着你的儿子,我知道自己高攀不上。”
“除非你离开这家公司,别又用什么由头靠近他们。”
兰甜儿递了辞呈,不是因为老爷子说的话。陈菲犹豫了会儿,只说辞职信暂放她那里,先让兰甜儿回去休息一阵。
都这样了,陈菲还不让走么?
兰甜儿临走的时候警告阿素不能对别人说。阿素点头保证,兰甜儿将信将疑地叹气。不过无所谓了,按照自己的路走下去,前面是水是火总会跨过去的。
房间里,兰甜儿打开行李箱,往里面装衣服,她准备回乡下住段时间再说,最近真是心神疲惫。
打开抽屉,里面还有蔡明给她配的药,脑海里却想到商丘泽。目光一转,手腕上露出来的伤疤仿佛一下子延伸到了心脏,一些清晰的记忆汹涌地蹿入,仿佛充血般地让她胸口一窒。
强烈的震撼让她措手不及,也没发现已进来站在背后的人。
“要去哪里?”商丘泽看到了床旁收拾的衣服。
兰甜儿吓了一跳,心虚地把手腕遮盖在衣服下,定定地看着商丘泽。
“要去哪里?”商丘泽又问了一遍。
“回乡下休息一段时间。”兰甜儿从他面前走过,绕到床尾,把行李箱合上。她不说辞职的事。希望他不要为难自己,更不想让一个父亲三番两次地找上门。
这样谁都会难堪。
商丘泽高大的身子挡在门口,兰甜儿拎着箱子没法过去。
“能让一下么?”
“你设计的那幢别墅,最好亲自去看下。”商丘泽没有冷意,脸上表情平静地不起波澜,但内在又是怎样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是已经装修完了么?还有什么问题?”不会和他的那个朋友一样来刁难自己吧!
“去了就知道。”商丘泽拿下她的行李箱,搁在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起走出房子。
他的手掌那么炽热,紧紧拽着,仿佛沿着五指顺着血管通向左心脏。兰甜儿很无力,几乎是被拖着走的,压上车。
商丘泽自己开的车,兰甜儿坐在副驾驶上,她的手又被重新握着。脸不由朝向窗外。他的父亲在外面有了孩子,芮诺和雪姨是可怜的,但换个角度看,商丘泽就幸福了么?谁会愿意圆满的家庭遭到分裂,所以他恨芮诺也是人之常情了。
商丘泽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他家的事,是不愿意说,还是根本不值得说……
别墅内的装潢和她的设计没有任何区别,格局分明,精致华丽,大厅摆着唐花,玻璃墙边摆设着茶桌,坐在那里喝下午茶时能欣赏外面的风景和白色秋千,让视野更开阔,心情通畅。
这是兰甜儿心目中的美妙设计,有家的味道。她只是用了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商丘泽居然满意了。那么他是想要个家?是不是可以这么揣测?
腰间一紧,兰甜儿的身体被陷入强硬的怀抱里,属于商丘泽身上浓郁的荷尔蒙味道紧紧地裹挟着她,黏缠地分不开。
“在这里装修好后,我就希望能和想要的女人住在这里一辈子,生儿育女。”
兰甜儿静静地听着,心跳却不能静地要跳出胸膛来。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给自己听?
可贴在耳廓的低沉话语,就像情人的求爱,隐晦而深情。
商丘泽不满足她背对着的冷漠,扭转她的身子,低头变成仰视,四目相对。他的双眸深邃地就像能吞噬人的灵魂,不由自主地被吸附。
兰甜儿不知道该看他的眼睛,还是那里面波动的让人心律失常的情绪,眼神左右不定着。
“你心思单纯,不爱慕虚荣。如果我不用手段,我想,在你眼里自己就是个不值钱的路人。你说呢?”
兰甜儿没说话,可商丘泽的话没有错。她那时和芮诺在一起,就算有个谈得来的异性朋友,也不至于头脑发昏地上了床。她很在意这种事,否则也不用纠结。
“那你的意思我就该让你算计?”兰甜儿的黑白大眼直直地看着他。
“你可以随便惩罚我,直到你高兴。”商丘泽温润莞尔。
“你可知道,如果不是你的强取豪夺,我会和芮诺结婚,做她的妻子。我不需要什么大起大落,我只要平凡而幸福的生活。至于你,本身就不是平凡的人。我不想高攀。”兰甜儿推开他,占据一旁,控诉着。
“我说过,有我在,你们接不了婚。”
“你恨芮诺么?”兰甜儿气结,便问。
“他不值得。”
显然商丘泽不愿意接触这样的话题。
“我知道你们之间复杂的关系。可毕竟罪不在于他,他是无辜的。”
“你都知道了?”他问。
“知道一点。”
“我父亲也说他是不得已的,别人就该被迫接受?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他从学校毕业后就离开了家,一直在拼搏事业,商海浮沉,能帮的只有他自己。那场纠纷后的残骸留着,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兰甜儿沉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特别是豪门。就像那里张开一条银河的宽度,自己也进不去。
她环顾四处,说:“你叫我来到底做什么?没事的话,还是让我走吧。”
“可以。不过至少走之前陪我一晚。”
商丘泽的心思一表态,兰甜儿沉重的情绪瞬间打散了,只剩下弥漫的硝烟。这才是他的目的吧!
兰甜儿被扣在别墅内,走又走不掉,下山的路可远着呢。就算走到山下也未必能拦到计程车。她气得一个人在别墅内闲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7 章
兰甜儿沿着别墅周边铺陈的菱角地砖信步,目及所处总觉得哪里不对,过了夏天,秋天短暂地仿佛不曾来过,天意迅速转凉。四季常春的松墙外,怒放的花朵,绿油油的树叶,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可常理说不过去?
和外面的世界,温度是否不一样?
她走至清澈的水池边,蹲下,手探进水里,温热的。泛起涟漪的镜面渐渐恢复平静,映现出轮廓的优美,连凝思的神态都描摹地透彻。
商丘泽募然出面在画面里,兰甜儿一惊,猛地站起身,脑袋一时性缺血,眼前晕眩,往后倒去。被商丘泽拦臂揽住,拉近,胸膛紧贴的温度炽热地摄人。
无端的风暧昧地撩起发丝,刮过他的脸庞,像种挑逗。
兰甜儿心惊地推开他。她害怕两人之间的独处。商丘泽的目的性太明确,就仿佛裸裎求欢的明火执仗。
她岔开空气朝某方向聚拢的路,说:“这里是奇花异草么?为什么都还不见凋落?这个季节连树叶都不泛黄。”
“这里的水都是温泉水,别墅四面都是温泉池,地段温度相对来高一些,除非下雪极冷的气候,否则四季如春。就算枯了,园丁会立刻移植新鲜的。”商丘泽看着她说。
这么大的阵仗和心力,只为留住春意盎然的美。兰甜儿有些发怔。以前的理论是金钱买不到时间,可是坐飞机的绝对比走路的快;说是金钱买不到温暖的家,可是贫贱夫妻百事哀。所以,以商丘泽的财富似乎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在这里完全有被颠覆到。
她感觉到时间的停留,幸福随着旋风打转,而自己呢,仿佛是站在那个圈外看着,欣赏的眼神,应接不暇。
“喜欢这里么?”商丘泽挪动脚步,在靠近她的身边敛住。俯视的角度刚好看见那因低头而露出的白皙脖颈上。
兰甜儿只说:“这里很漂亮……”话音刚落,身上的手机煞风景地响起。
商丘泽掩下眼里深谙的光泽,保持沉默。
兰甜儿转过身,与商丘泽保持距离后拿出手机,是芮诺。去医院看他时,非犟着讨要手机。知道他的心思,本身他也没错,更不需要遵守有欺骗性质的商丘泽的警告,遂就给了芮诺。
芮诺开心的,咧着森白的牙,用手指在屏幕上面滑来滑去。那手机就好像不是自己的,而是那两人的,明争暗斗地在里面布陷阱。
兰甜儿往远处看了眼,接听电话:“什么事?”
“你明知今天我出院,你都不来接我么?”芮诺抱怨的话从那头讲开。
“身体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说了,要安心休养,否则心绪不宁会导致伤口致命。”芮诺直呼严重性,明明是想某人过去。兰甜儿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