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小说一起看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我的团长我的团(精品)-第4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走啦走啦!干什么啊?这里是南天门!要回家还得过行天渡!鬼子在打炮了,没听见啊?”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抹脸,然后发现虎口上扎着几根针,他拔下来就想扔了。

  郝兽医忙不迭地地说:“我的我的!”

  于是针回到郝兽医手上,被他珍惜地往布包里收。而死啦死啦凝神听了听炮声,“七五山炮。拢算下来他们炮兵离我们还八公里,步兵大概就两三公里。”

  他心不在焉地抹了抹雷宝儿的脑袋,于是又被雷宝儿踢了一脚,他的亲近和雷宝儿的反击都被他当空气一样漠视了,他从地上蹦了起来,我们散开,去扶这样一个暴发力惊人的家伙纯属多余,哪怕前一秒他还象个死人。

  “拢队!走人!”死啦死啦提高嗓门叫道。

  我现在平静了,我平静地承清现实,“有人走不动了,有人倒先走了。散了。”

  “拉上走不动的,追上臭不要脸先走了的。这不简单吗?三两脚就踢出一个队形,走一队就同心同德了。谁愿意一个人走啊?”

  于是我们开始整队,拖拖拉拉,但在恢复队形。

  “哪部分的?不用报!跑散了的全给老子归置进来!”死啦死啦踢着与我们平行前进的一小队散兵游勇,把那队沉默寡言的家伙也踢进了我们的队伍。

  然后那家伙又开始倒行了,在下山时这真是难上加难,但那家伙就是那么干。

  “一!一二一!左!左右左!走啦走啦!迷龙我整死你,你那崽子一脚踢得我现在还痛,这脚力还用人抱吗?交给你老婆!你干什么的?你在我这队里是干什么的?”

  曾经属于迷龙的机枪被从一个小年青的肩上摘下来,死啦死啦用它把刚放下雷宝儿的迷龙砸了个满怀。

  “郝兽医你给我走队中间!拿破仑说让驴子和学者走队伍中间,你都会针灸了你当然就是学者!孟烦了你抓块石头干什么?我脖子上扛的这玩意儿就叫脑袋,伸给你你敢拍吗?”

  于是我扔了那块石头,看它顺着山势滚下去。

  “烦啦,你笑什么?”那厮问我。

  我连忙绷掉脸上半个几乎有点儿灿烂的笑容,“王八羔子才笑了!”

  我们前进。

  上千人的涣散被他说得如此简单,后来也证明就是这么简单。他一脚一个把散兵游勇踢回了他的军队-我们又有了腿。

  你好,我的腿。”

  山和云现在都在我们头上了,炮声离我们越来越远,而我们甚至能听见怒江轰鸣的水声,虽然在蜿蜒中我们仍看不见。

  康丫向我们投以一个近乎灿烂的笑容,“听见水声啦!”

  我身边走着迷龙,郝兽医和迷龙老婆在我们之后一个听不见我们小声嘀咕的距离,老头儿以老头儿的方式牵领着雷宝儿。

  “我说迷龙,你二十七岁都在东三省过的吗?”我问迷龙。

  迷龙立刻露出怀念的神情,“啥东三省啊?就是黑龙江啊!”

  “你有老婆孩子吧?你离家时,孩子跟屁股后那小崽子一般大吧?”

  迷龙瞄一眼屁股后,摇头不迭,“没有。我有个屁孩子。“

  我也瞄一眼又回头,“那就只能说饱暖思淫欲了。”

  “你懂个屁的饱暧,鬼的淫欲,你成过家吗?小童子鸡。”

  我乐着,不去追究他话里的自相矛盾,因为我看着迷龙眼里已经有深重的忧伤与怀念,但也有着能补偿了一切的欢喜与希望。

  “我不信你在黑龙江能娶到和你这么天上地下的老婆,除非你们黑龙江除了鲜花啥也不生,地上除了牛屎啥也不堆。”我说。

  迷龙发着狠说:“我那个老婆可不比这个差。我跟你说,小孩子最好玩儿就是五六岁,烦死狗似的跟你飙啊闹啊,我儿子也就活到六岁。嗳,我都跟你说了吧,我老婆是个水桶腰,能生养,可跟这个真没法比。”

  说着他就色迷迷回头去瞄他老婆的腰肢,以至死啦死啦在队伍外瞄着他,琢磨是不是该杵他一记。

  迷龙今天归心似箭,想回的地方不是东三省而是禅达。迷龙不再想他身边再没有活着的东北人了,我猜他现在最想的地方就是禅达城里的一张床。

  于是我也开始想念禅达。”

  一个女孩在帘子外的半张脸电光火石地穿透了我懒散的思维。

  小醉。

  第七章

  我们沿着江畔的路行进,队伍拖了很长,江水在我们脚下轰鸣。

  远远就能看见行天渡了,行天渡曾经是个渡,但后来有了桥,桥与渡并存,

  那座简易桥危危乎地立于湍急的江水之中,但与桥边的渡相比那不算什么,渡仅仅是一条连通怒江两岸的绳索,把着它你可以牵引一叶简陋的竹筏。

  但远远的我们看不清桥也看不清渡,我们第一个看清的是桥头桥上拥挤的人和车,渡口挤成了团的人。

  我们离了一段距离站住,我们站住的时候并没有人发令。

  日本人的炮弹还在南天门那头响着,死啦死啦并没下令,可我们不约而同地站住。队伍是个奇妙的东西,它让你有自尊,我们仍有队形,我们有腿,不想加入溃乱拥挤的散兵。他们在爬行,我们在步行。”

  我对迷龙说:“我打过二十多次败仗。”

  “我比你还多!”

  我说:“谁要跟你比这个?我是说,这是败得最像样的一次。”

  迷龙点头,“那是。”

  “传令兵!三米以内!”死啦死啦叫我,我莫名其妙瞪着他,直到正在眺望东岸的他气得对我挥拳头,“望远镜!”

  我就爬上他站的那块石头,我把望远镜递了过去以便他更好地张望。

  江那边有着守军的阵地,修得草草,那一个营的守军如其说是在维持秩序不如说扰乱秩序,他们明目张胆地在桥头和桥墩上安放炸药,让本来就混乱的人们接近歇斯底里,一辆抛锚的车横堵在桥上,以至过桥的人只能从留下的寸许边缘小心翼翼地蹭过。

  死啦死啦把望远镜扔给我,在我的视线里,一个被挤下水的人在江流里打个花就没了,没人惊叫没人呼救,这场灾难长了点儿,长得足够让我们学会沉默。

  “跑啊跑啊,本说是要把日军赶出缅甸,现在被日军从缅甸追到中国。跑的人大概还没工夫想吧?怒江已成西南最后防线,如果再不筑防,日军这么居高临下一冲下来,说不定能直冲到重庆吧?――要成流亡政府啦!”死啦死啦说。

  我放下望远镜,没去管他的失落的雄图大略,我有更现实的要关注的问题,“那不是你冒牌团长管的――守桥的是我师特务营。我们报什么名号?川军团可是一早就到禅达了。”

  中国兵!还没跑得丢盔弃甲的中国兵!”看着桥上渡上只知逃亡的人们,他还真是牢骚满腹,“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我对他翻着白眼,“你饶了李清照吧。”

  那家伙没完,他拿手在嘴上合出个喇叭,对着人群嚷嚷――这会儿他很像迷龙,李清照的句子被他喊得杀猪一样难听,“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当然没人理他,除了我,“嗳,我说团座,你不是雷宝儿。专心逃命好吗?”

  死啦死啦瞪着那座象煎锅一样的桥,汤锅一样的渡,“有两个办法可以过得此桥。一是我喊一声众儿郎与我上,哗的一声刀剑齐下杀将过去,无辜是一定秧及,可咱们整建制过了江可以协防;二是我喊一声众儿郎与我散,化整为零大家一窝蜂挤过去做东北佬儿的乱炖,过得几个算几个,本团就此解散。孙子继续往东跑,老子帮忙协防。”

  我和他面面相觑了一会,我看看江的那边,我很艰难地说:“整队人冲过去,老子也协防。”

  死啦死啦装傻充楞,“啊哈?”

  我看看那要了命的桥头,“这样的溃兵怎么打战,怒江一玩儿完,日军挟高地之势一路席卷,跟泥石流似的。”

  “会死人的。你不是很人道吗?咱一个没身份的团又管什么事?”

  我只好瞪他,“三团就一师啦,几个不怯战的师就把江守住了。你说乱世中人性血性没数的,就是说它还有还在,咱说不定来个台儿庄呢。”

  “人道呢人道呢?”

  我说:“我不喜欢流亡政府,好吗?……你有完没完?”

  “没完呢,我还没说第三种办法。”死啦死啦神憎鬼厌地笑着。

  我真的很想把他从石头上掀到江里。

  我们的队伍驻留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6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