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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煦晨伸出手想摸摸那个伤疤,他想问问她还疼不疼,是在那场大火里留下的吗?
安笙拉好肩带,捡起地上的工作服披上,准备离开。
卓煦晨拉住她的手。
安笙停住脚步,“你还要问我这个疤是怎么来的吗?”
卓煦晨无力地放开她。
安笙走了,她的声音却犹言在耳。
她说:“过去的人,过去的事,你还是像我一样,都忘了吧。”
chapter 25
凉薄的夜。
如同十年来淮江的每一个夜晚一样,时而宁静时而喧嚣,站在城市里最高的电视塔上一眼就可以认出那条繁华的街,熙熙攘攘的人群被辉煌的灯火吞没,仿佛下一秒便会消失在光海之中。
“碎”不再像当年那样坏掉半边,只剩下一个“卒”字。
生活也应当变得完整。
当新一轮朝日升起,我们都是在轮回中接受洗礼重生的人,放手,是命运做出的选择。
安笙摘下“碎”花卉门外的牌子,换上了“歇业”的字样,手机里囤积了十几条未读短信,都是李多萌发来的,不用看也知道,不是订花就是催工。这些年,除了叶子,她只有李多萌这一个朋友。
安笙叹了口气,拨通李多萌的电话,“喂,萌萌,我今天不能去送花了。”
“出什么事了?”“碎”花店一向口碑很好,准时准点,风雨无阻。
“我一会要去工地,花,我让少琪送过去。”
“好吧!”李多萌有些失落,“好不容易大老板不在,我还想中午和你一起吃饭呢。”
“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等你完工我们要好好出去吃一顿。”
李多萌挂了电话,直接瘫倒在座位上,她瞥了一眼空荡荡的总裁办公室,“身为boss也可以随便旷工吗?”她扁扁嘴,拿了钥匙去楼下去文件。
安笙锁好门,正准备去车库里取车,一转身就看到衣冠楚楚的男子倚在一辆白色卡宴上,他的精神状态有所好转,不像一个星期前那么憔悴。安笙没有停留,绕过他继续往车库走。
卓煦晨追上来抓住她的手,“等等。”
安笙停下脚步,看了一眼他握紧自己腕部的大手,十年不见,到底还是粗糙了些,“请你放开。”
“我不放。”
两人不由一怔。
十年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安笙冷冰冰地对卓煦晨说,“放开”,卓煦晨都会把她的手握的更紧,强硬地回击:“我不放。”
安笙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的平淡,“我要工作。”
“原来如此。”卓煦晨粲然一笑,“那我更不能让你走了。”
“这位先生。”安笙气急败坏地想甩开他,可卓煦晨握的很紧,“我没有时间陪你胡闹。”
“我没胡闹,”卓煦晨脸上又露出那种理直气壮地欠揍表情,“你是‘时光年轮’的员工,也就是我的员工,员工听从老板的安排天经地义,我现在命令你,跟我走。”
“卓煦晨,你别闹了。”安笙避开他灼热的目光。
“我没闹。”卓煦晨扳过安笙的身体,强迫她望着自己,“胡闹的人从来不是我。”
安笙倔强地扭着头不肯看他。
卓煦晨扼住安笙的下巴,用力抬起她的头,“你看着我,安盛夏你看着我!”
安笙眼睫轻颤。
“我一直以为你死了,可你好端端的活着,就在这座城市里,从来没有离开过,而我却一直活在地狱里,这十年我没有一天真正快活过,我爸告诉我你死了,我不能相信,连夜从北京赶回来,迎接我的是一块冷冰冰地墓碑,你知道那时我是什么感受吗?”
“你是怪我还活的好好的?”
“当然不是。”当他知道她还活着的时候高兴地快要疯了。
他迫不及待地要找到她,告诉她,这些年他发疯一样的想她。
可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是恨她的。
她叫夏安笙,抹去了肩上的刺青,她将自己彻彻底底地变作一个不相干的人。
“你跟我走。”卓煦晨索性横抱起安笙,直接将她塞到副驾上。
“你放我下来,我不去。”
卓煦晨强行帮安笙系上安全带,驱车离开了小白楼。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鸽鸣桥,卓煦晨牵着安笙的手走的飞快,“你走慢点,我跟不上了。”
卓煦晨回头看了她一眼,放慢脚步。
安笙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才到地上的碎玻璃瓶,这里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副脏乱的样子,野草疯长到几乎可以湮没桥东的高度,每一步踩下去都会惊起无数飞蛾鸣虫,安笙不得不挥舞双手将它们赶走。
“还记得这里吗?”卓煦晨仰头看在桥洞里的壁画。
安笙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并没有看那些壁画一眼。
“你以前最喜欢来这里,跟我吵架来这里,跷课旷考来这里,被你妈骂了也来这里。”卓煦晨抚摸着已经褪色的壁画,“每次找不到你,我就会来这里,然后我们就和好了。”
“不记得了。”安笙闷闷地回答。
卓煦晨目光一黯,抓住安笙的手臂将她狠狠地推到墙上,安笙措手不及,后背撞上坚硬的墙壁,吃痛地吼他,“你干……”
最后一个字尚未出口,便被一双滚烫的唇悉数堵在了口中。
熟悉的气息。
略带辛辣的香水味。
安笙慌乱地推搡着他,卓煦晨铁钳般的双手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里,疯狂地追逐她的嘴唇。
“别……”
唇间一痛,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在两人口中弥漫开来。
卓煦晨却没有退却的意思,慢慢地加深这个吻。
亲吻,是唇与舌的舞蹈。
相爱的人,即使闭着眼睛也不会错失彼此。
那是相爱的人,他们不是。
安笙不再挣扎,垂下双手,承受着卓煦晨炙热的吻,她垂着眼睛,瞥向一旁的野草,明明是盛夏时节,有几株却枯萎了。
渐渐的,卓煦晨的唇离开她的。
唇角还挂着一丝殷虹,他的嘴唇被安笙咬破了,血迹也染红了她的唇。
卓煦晨抱住安笙,在她耳边软语,“以前,我也是这么吻你的。”
安笙听到胸腔遭受重击的声音,她伸手轻轻擦拭着卓煦晨嘴角的鲜血,她咬的很重,不知道会不会很疼
卓煦晨欣喜地抓住她的手贴在颊边。
“跟我去个地方吧。”
曾经的家,那片旧宅区早已被政府改建成了繁华的步行街,卓煦晨把车挺好,跟着安笙步行进入街区,原本泥泞的小道铺了干净的青石板,两旁的建筑皆是仿古而建,让人有一种置身江南小镇的错觉。
安笙找了一处干净的石凳坐下,脱掉鞋光脚踩在青石板上,“知道这是哪里吗?”
卓煦晨茫然地环顾四周,仔细地回想,却找不到半分与这里有关的记忆。
“这里曾经是我家。”安笙拎着鞋,继续光脚往前走,“你以前经常来,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穿过小巷,可是你看现在,你完全不记得了,记忆也是会骗人的。”
卓煦晨沉默地与安笙并肩而行。
“你念念不忘的东西,其实早就不存在了,就像我们家的老房子,除了我没有人记得它曾经伫立在那里,我的记忆就不能构成它存在过的证据,你记忆中的安盛夏也随着那场大火离开了,永永远远的不存在了。”
“可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卓煦晨悲哀地笑着。“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我的记忆里不只有你,还有我们的孩子,别忘了,安盛夏,你欠我一个孩子。”
“我亏欠的人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清。”安笙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你看,天空都不一样了呢。”
“卓煦晨,我们都不要再纠结于过去,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安盛夏了,你怎么可能找到一个法律意义上已经死亡的人呢?”
“卓煦晨,忘了我,重新开始。”
“就在这里说再见吧。”
再见,再不见。
叶理把手上的油在围裙上蹭干净才去拍安笙的肩膀,安笙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埋怨道,“叶子,你要吓死人啊?”
“大白天你神游太虚啊。”叶理拉了条凳子骑在上面,死死盯着安笙的脸,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 “印堂发黑,目光无神,菇凉,这是凶兆啊!”
“去你的。”安笙剜了她一眼,“我见到他了。”
“谁?”叶理的心漏跳了一拍。
“卓煦晨。”安笙拖着下巴,“他回来了,不知道怎么找到我的。”
“小夏,其实,卓煦晨来过‘碎’花卉。”叶理摇摇手,“不过我没告诉你他你就是夏安笙,谭少爷找小方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