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小说一起看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泰国十日谈-一个上海知青在缅泰的奇遇 作者: 吴越-第3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地主分子。新上任的大队支书愣说这是贫雇农阶层中出了个别坏人,地主分子看在眼中,乐在心中,四处扩散,正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于是就拿我外公做典型,发动贫下中农批斗起我外公来了。
  在农村中开批斗会,可就不像我们知青开批斗会那样“动口不动手”了。他们要我外公跪在会场中央,这个过来骂几句,推两下,那个过来骂一顿,又搡两下。要不是见我外公年近八十,怕打出人命来,拳头脚尖一起上也是免不了的。
  我外公窝了一肚子气,不久就病了。在病中,他还给我写了一封信,告诉我他儿子也就是我舅舅在九龙开的玉龙饭店的地址,要我尽一切可能跟舅舅取得联系,让舅舅赶紧给他汇点儿钱好去看病,不然,恐怕活不了几天了。他现在受到严格管制,根本不可能给海外发信,我父母在“五·七干校”,等于劳改,给海外发信也有所不便。比较起来,我是个插队知识青年,而且还是个孩子,总好说些,所以要我代他办这件事情。
  当时大陆的政治空气,凡是有海外关系的人,是要受到严密注意的。好像凡是海外有亲友的,就都可能与美蒋特务机关有勾结。因此发往海外的信件,据说都要经过检查。因此,那么多年来,我从没有给舅舅写过信。如今外公病危,我又没有钱,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冒险一试了。
  我当然很聪明地在信里写了许多祖国形势大好之类的空话,然后很婉转地说外公年纪大了,近来身体不大好,希望舅舅能够给外公寄点儿钱。
  这封信倒是顺利地到了九龙。后来有人告诉我,凡是写到国外要钱的信,海关一般是不会扣留的。可惜的是,等到舅舅的钱汇到,我外公已经等不及了。舅舅写信给我,问起我插队的生活情况,还寄给我一张玉龙饭店的业务卡,卡上印着好几个业务联营的饭店,曼谷、新加坡等地方都有。
  胡指导员抓不住我的什么把柄,也无可奈何。不过从此以后,他肯定跟我记上了仇了。因为不久以后,我又挨了他一顿斗,而且斗得狠极了。
  说起来,事情是我自己惹的,是我没事儿找事儿。
  1970年,我已经十八岁。知青点的知青们天天在一起劳动、学习,生活空虚无聊,政策又严格规定不许与当地傣族姑娘谈恋爱,于是男女知青之间有过得着、说得来的,逐渐进入了谈情说爱的阶段。我是个生理正常的男子,也不能例外。当然,同是知青,由于出身不同,在知青内部还有相当明确的界线。像我这样出身不好的人,想谈恋爱,也只能找“门当户对”的女知青。恰好我们知青点里有一个叫小菁的姑娘,比我小一岁,父亲是被揪出来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当时通称“黑帮”,按“地富反坏右黑资”的次序排列,算是第六类。像她这样的身份,革命造反派子女的知青们是不会理睬她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结果,迫使她只能和我这个反革命右派的儿子接近,相濡以沫,互相得到一些安慰。
  来往的时间一长,我们俩人从互相产生好感,渐渐地发展到有了感情。
  西双版纳,风光如画,是一个天然的大公园,比任何一个人工的公园都美。这里的小山坡、矮树丛,是知青们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每逢星期假日,花前月下,有情人大都在这个大公园中拣一个没人的角落,互相搂抱着倾吐心曲,在远离亲人的穷乡僻壤中求得一丝慰籍。
  我和她的交往,是从她送给我一个精美的毛主席像章开始的。那年月,人人都要佩戴毛主席像章,因此各种各样的像章百花齐放,有以大取胜的,有以精取胜的。她送给我的像章很别致,通体金光闪闪,从不同的角度看,有不同的光泽和色彩。于是我也经常在星期天晚上约她出去散步,从闲话各自的家庭情况开始,然后逐渐进入爱情的主题,最后到达无话不谈的程度。如果我只对她说些“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之类的绵绵情话,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偏偏我的头脑里想的问题很多,对所谓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有许多与众不同的看法。我跟她说过:“文化大革命”是党内派系之间的斗争,波及到党外人士受池鱼之灾。我给她说过:在党章里规定林彪做毛泽东的接班人,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共产党宣言》中明确写着领袖来自群众,党的领袖应该由党的代表大会产生,怎么可以用党章的形式规定以后由谁来当主席呢?古今中外,只有黑社会的帮派,才有由帮主指定谁继承衣钵的做法。就凭这一条,可见中国共产党已经堕落到了封建帮派的地步了。我还给她说过:中国的各级政府干部,一律由党委派,所谓的人民代表大会,不过是一台举手的机器,所谓人民代表,是摆设,是花瓶,是没嘴的葫芦;各级政府干部,最好是选民直接选乡长,从乡长中选区长,从区长中选县长,从县长中选地区专员,从地区专员中选省长,从省长中选总理,这样层层选举,形成一座小宝塔,干部不论大小一律来自基层,比由党委派好,等等。
  当时我们俩两相愉悦,在花前月下,在恩恩爱爱的气氛中,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并不顾虑她会去检举我。当时说完了这些话,也曾经再三关照她:“这可是你我之间的绝密谈话,千万不能跟别人说,不然,我可就要人头下地了。”她还白了我一眼说:“你把我当作三岁小孩儿呀?经过这么多年的锻炼,死活我会不知道?”
  但是不久之后她父亲得到了“解放”,重新“结合”进领导班子,她又由“黑”变“红”了。胡指导员找她谈话,要她站稳无产阶级立场,勇敢地站出来与一切资产阶级思想作斗争。他知道她前一阶段跟我很好,就再三动员她、启发她,要她检举揭发我的反动言行。这个不是“三岁小孩儿”,知道“什么是死活”的姑娘,在胡指导员的启发教育之下,终于激发了她的“无产阶级思想感情”,于是痛哭流涕地坦白了我与她说过的一切,表示要与我划清政治界线,要向我作无情的、不可调和的斗争了。
  后来有人说:就在那一天,胡指导员为了坚定她的无产阶级立场,加强她阶级斗争的决心,乘虚而入,占有了她。
  下面的戏,可就热闹了。
  胡指导员发现了阶级斗争新动向,而且矛头是直指党中央、毛主席和林副统帅的,问题的严重性,非比一般。于是他把附近几个知青点的知青们召集在一起,开了个大会,集中火力,点名批判我。
  这一回的批判,可就不是“江南农村大队支书奸污妇女”这样简单的问题了。为了“防止反动言论扩散”,会上只宣布我曾经跟小菁说过十分恶毒的攻击共产党、毛主席、江青和林副统帅的言论,既不许揭发者重提这些话,也不许我坦白我的原话是怎么说的,只许知青们就这个问题进行批判,只许我认罪,检查自己为什么对毛主席不忠,对林副统帅不忠。
  那年月,凡是“恶毒攻击”的言论,都属于现行反革命性质,基本上一律判死刑,很少例外。因为如果不判死刑,审判员即便不是与罪犯同流合污,至少也是同情罪犯,思想右倾。因此审判员只要接到这样的案子,审讯属实,就只能重判而不敢轻判。什么叫“恶毒攻击”呢?这是那时候司法界新发明出来的一种“罪行”,说明白点儿,就是谈论党中央、毛主席及江青、林彪等人的私生活问题。例如:有个老头儿看电影院门口画的广告宣传画上的林彪像,说了一句“这个人倒挂眉毛三角眼,一副奸诈之相,可是要谋朝篡位的呀”,好,“恶毒攻击林副统帅”,罪在不赦,枪毙!又有人说:“江青出身妓院,三十年代在上海跟人家同居过,她到了延安先勾搭康生,后勾搭毛主席。”好,“恶毒攻击伟大旗手,”判处死刑!再例如有人说:“毛泽东娶江青,已经是第四个老婆了,当时第三个老婆贺子珍还没离婚;而他娶贺子珍的时候,第二个老婆杨开慧还关在长沙监狱里。”好哇,“恶毒攻击伟大领袖毛主席”,判处死刑,立即执行!那年月,为了一两句“闲话”而丢了小命儿的,有多少人哪!
  我知道,我说的话,份量比以上这些人说的话更重。只要我一承认,这样的“恶毒攻击”大案,送到哪儿我也是必死无疑。我想起“两人观井,死无对证”和“没有口供,难以定罪”这两句古话来。因此我咬定了牙根,就说我从来没说过对党对毛主席不忠的话,所有这一切,都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