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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就已经偷偷溜出来了。她决定往扬州走一趟。
她听说扬州城里的个地方,住着一个人。只要你找到这个人,谈好了条件,交足了银子,这个人就会替你安排一系列的刺杀,直到你要他做的事完成为止。
这个人,据说就是江南职业刺客的主人。
据说只要是这个人答应的事,从没有做不到的。
阮硕就要去找这个人。她准备了十万两银子,要买李殿军的人头。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她决定到扬州之后再打听,她相信总会有人知道的。
李殿军一日不除,她就一日不得安宁。
“喂,喂!那不是阮姑娘吗?!”
阮硕闻声转头,就看见了两个她玩得转的男人。
关啸策马大笑道:“阮姑娘这么急着赶路,是要去哪儿呀?”
巴东三也笑:“阮姑娘何不找辆好车坐坐?这样子骑马,不怕揉破了花心?”
阮硕冷笑道:“姑奶奶的事,你们少管。”
关啸和巴东三两骑快马也赶上来,一左一右将她夹在中间。
阮硕斜乜着眼睛,看着这个,膘瞟那个,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你们这是要霸王硬上弓不成?”
关啸连忙道:“我们绝没有这个意思。”
巴东三嘿嘿笑道:“我老巴倒有这个意思,就是怕弓弦割破了光头,嘿嘿!”
阮硕娇嗔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让开道?
你们再不让开,我要喊人了。”
关啸赔笑道:“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想和姑娘搭个伴。”
巴东三道:“我们是好心,怕你一个人走路被人抢了。”
阮硕冷笑道:“说得好听!快说实话,否则姑奶奶就真要翻脸不认人了。”
关啸压低声音道:“我们另找个地方谈谈怎么样?”
巴东三也尽量说“悄悄话”,但嗓门还是像跟人吵架似的。
“我们是想找玄铁,……”
一语未了,他就打住了舌头,好像蛮尴尬似的摸摸后脑勺,嘿嘿笑道:“你看看我,又沉不住气,又沉不住气……”
阮硕脸一沉:“你们想找玄铁,找去呀!你们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晓得玄铁在哪里。”
关啸苦笑道:“东三不会说话,阮姑娘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们找阮姑娘,只不过是想找个主心骨。”
阮硕一怔:“主心骨?”
巴东三抢着道:“也就是遇着大事能拿主意的人。”
阮硕更吃惊了:“你们的意思是要投靠我?”
关啸笑得已不自在:“互帮互助嘛!说不上什么投靠不投靠的。”
巴东三道:“其实就是投靠!我们哥俩做你的两条腿。
帮你打天下。”
阮硕半晌才呼出一口气,叹道:“罢了,罢了!江湖真是越来越走不得了。连你们两这样的当代大英雄居然都想投靠一个女人,其他人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不知廉耻的事情呢!”
关啸脸已涨红,看样子她的话已伤了他的自尊。
巴东三却大笑起来:“阮姑娘,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都肯投靠的吗?我们只想投靠际姑娘,又年轻、又漂亮、又风流、又有钱,胆子又大,心肠又毒、手段又狠,我们跟着你,会成大事的。”
阮硕冷冷道:“你们真心想投靠的,或许并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吧?”
关啸和巴东三都没有作声,但脸色都已变了。
阮硕冷笑起来:“你们也许并不是真心想投靠那个人。
只不过是想借我找到他,要他的好看吧?”
关啸勉强笑道:“阮姑娘的话,关某听不大懂。什么‘这个人’‘那个人’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阮硕一字一字地道:“李殿军。”
她盯着关啸,悠然道:“你们想找到李殿军,捉住他,要他帮你们找玄铁。”
关啸哑口无言。
阮硕接着又道:“你们或许是想借李殿军和我干事的机会捉住他吧?”
巴东三叹了口气,道:“你真聪明。”
阮硕淡淡道:我并不聪明,我只不过比较怕死而已。
怕死的人,一般总想得多些、深些、远些。
关啸沉声道:“既然话已点破,就请阮姑娘给我们一个答复——行,还是不行。”
阮硕叹道:“行!”
“行”字出口,她的身上已涌出一团粉红的浓烟。
关啸和巴东三都连忙屏住呼吸,从马背上跃下。
一声马嘶,阮硕在远处大笑道:“行你妈的头!”
紫阳洞在湖州覆灭的同时,慕容飘在北直隶的行动也告彻底失败。
他和水儿,领着十几名家中的好手在万柳山庄外白白等了六个月,费尽了心机,也没能从万柳山庄把高欢的妻儿抢出来。
这期间他曾以世家掌门的身份正式拜过庄,进庄之后,柳梦笔虽很客气,礼数也颇周到,但并没有给他游览山庄的机会。
他在庄外山头上潜伏过很长时间,目的不过是想发现贞贞母子住在哪间屋里和庄中的守卫在什么时候最松懈。
这两个目的他都达到了。
他发现了贞贞母子的住地。也发现了万柳山庄防卫士的漏洞。
于是他策划了一次行动。
这次行动的计划是他和水儿及那两名博学的清客四个制定的。他们考虑好了所有的细节及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他们都认为这计划天衣无缝。
但一进庄,他们的计划就到处都是漏洞了。
万柳山庄上万株柳树实在是很容易藏身地方。他们进庄后,就是借着柳树的掩护向贞贞母子的住处潜行的。
但他们没料到,他们走了半个时辰后,也没找到他们想找的那间屋子。
再找半个时辰,他们连方向都弄不清了。
幸好,他们进庄时,都是蒙着面的,而柳梦笔也没有太为难他们。
天亮的时候,柳梦笔派了个老苍头,领着这群不光彩的蒙面人七绕八绕出了山门,请他们以后不要再来了,然后大门就关上,将他们关在门外。
虽说丢了脸,出了丑,但好歹也算全身而退,这无论如何,总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水儿安慰他,两名清客也安慰他,但他还是相当生气。
生气也没有办法。事情明摆着,他进不了万柳山庄,他破不了那些该死的成千上万的柳树布成的大阵。
除了打道回府,他还能怎样?
第四十五章 新桃换旧符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人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这是宋时王荆公的一首咏元日的名诗,只不过七转八转,这末一句的“新桃换旧符”,竟已别有一番含义了。
这含义就是“改朝换代”。
慕容飘举着手中的金杯,对水儿微笑道:“新桃已换旧符,奈何慕容还是慕容!”
水儿的脸色苍白如雪。
他们置身的地方,正是慕容世家最气派最华美的后花厅。
现在的后花厅却已是一片狼藉。
二十多桌筵席,东倒西歪,一百多位男女或伏桌、或躺地,全都睡得很香。
只有他和她是清醒的,比这清晨的寒风还要清醒。
慕容飘悠然道:“慕容飘还是慕容飘,慕容夫人自然也还是慕容夫人。”
水儿木然。
慕容飘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大笑道:“只可惜,我慕容飘天生就是浪子,不配做掌门。”
水儿还是不出声。
慕容飘指着酣睡的人们,笑道:
“他们是谁?他们难道不是我慕容飘的亲戚吗?他们难道不是我慕容世家的仆人吗?可他们现在却已中了奇毒,他们若得不到及时解救,就死定了。可下毒的人又是谁呢?”
他指着自己的鼻尖,大声道:
“是我,慕容飘!”
他们真的已中了奇毒?
下毒的人难道真是慕容飘?
慕容飘直问到水儿的脸上:“你说,你见过我这样的掌门吗?你说话呀?”
水儿默然。
慕容飘离开她,径自坐回席中,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的手很稳,他的眼神也相当平静,一点也不像是个已发了疯的人。
可如果他没有发疯,又怎么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
水儿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已没有一点生气: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慕容飘好像没听懂她的话:
“什么?我察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