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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穆耳脸上一变,怒吼:“大胆!”
“好了,你们别吵了,坐下喝马奶酒,黛黛,你也喝一口。”马可?波罗忙出声安抚。
“我还是回房,你们慢慢喝罢。”
忽然,铁穆耳抬起头,居高临下地指着我说:“回来!必须喝完马奶酒!”
我准备拒绝,却见他气呼呼地一瞪眼:“连本王的命令你都要违抗?”
默。
马可?波罗笑道:“我不客气了,先喝。”
我也不能一走了之,直接拿杯,算了,多喝一杯酒也没啥关系。
酒刚入肚,没多久,我的眼前居然模糊了。
马奶酒的后劲V5啊!
更V5的就是,铁穆耳喝酒很强大,一盅接着一盅,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忽然抽风了,竟跟他们说:“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关于欧洲的爱情故事。”
“告诉我,我是意大利人,来自欧洲的,我在等你。”马可?波罗的蓝色眸子中闪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渴望。
“罗密欧与茱丽叶,他们自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相识……”我还没说完,铁穆耳不耐烦地骂道:“切入重点,不要磨磨蹭蹭。”
“你急什么,一会就好。”
我给他一记大白眼,又对马可?波罗继续滔滔不绝,“他们的父母是名门家族,积怨已久,有着不共戴天的世仇。罗密欧与茱丽叶却一见钟情,彼此相爱,在花前月下互诉衷肠,私定终身。后来,罗密欧无意杀了茱丽叶的表哥,被放逐,茱丽叶也被她父亲逼嫁,左右为难,只能跟神父求助。神父好心帮忙,给她一包安眠药,以假死来拒婚,拖延时间。罗密欧赶到墓地,亲眼看到茱丽叶的尸体,信以为真,于是喝下毒酒,决意殉情。可,刚过几分钟,茱丽叶就苏醒了,不敢相信罗密欧已死,生无可恋,毅然用短剑来结束了自己的性命。最后,两大家族悲痛欲绝,终于言归于好了。”
马可?波罗居然听得流泪了,喃喃地道:“我背井离乡十多年了,第一
次吃到家乡菜,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感人的家乡故事。”
“咳,那不必了。”
他想了一下,“我要记录这个故事。”
“喂,不可以。”
“为什么?”他的头顶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那是有版权的。”
“啊?!”
铁穆耳冷笑:“要是本王,早就踢开了唧唧歪歪的茱丽叶,娶了一大堆美艳如花的女人。”
我瞪他,“罗密欧起码是性情中人,对茱丽叶一心一意,而你呢,只会杀人,吃肉,喝酒,玩女人,还会做什么?”
“不要嚣张,本王肯定能当上好皇帝!”
“拭目以待!”
“你难道不怕本王要了你这条狗命?”他微微有笑意。
“本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我小命,轻而易举,反正,我没打算活着回去。”
MD!
我反复穿越,总是遇到一些臭脾气的男人。
“算了,跟你说没意思,本王要出去找女人了,你们自己喝酒吧。”铁穆耳转身走了。
—?————?————
月亮出来了。
“你想家么?”他问。
“想家又怎么样?我连家都不能回去了。”我心下伤感。
马可?波罗叹了口气:“如果有一天我能回威尼斯,会去种地,走在灿烂阳光下的田园风光,吃金色谷穗……”
“如果你要去的话,别忘带我一起去。”我对意大利十分向往,因为那里有达芬奇等许多著名画家,以及一堆养眼的洋帅哥,包括不少精致优雅的面具。
“好。不过,那可能是我的一厢情愿。”马可?波罗的声音带着一股比较嘶哑,他眼眶湿润,叹了一口气:“黛黛,你的点滴之恩我都记在心头。”
难怪,他背井离乡这么久,岂能不思念自己的家乡?
“你肯定能回家,别想得这么多。”我拍了拍马可?波罗的肩头,给鼓励性微笑,又补充了一句:“别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哦。”
“什么约定?”
“带我出国吧。”
“还是顺其自然,只是,你真的舍得离开中国吗?你没有父母吗?”
父母还在二十一世纪,我估计回去不了,与其呆在一个处处暴戾的中国,不如随他一起出国,见识下世界,哪怕吃苦也好。
“是的,我回去不了,不如跟你走。”
“如果我能走的话,肯定会带你,”马可?波罗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就好,你早点睡了。”
“好的。”
“Buonanotte!”我从脑海中勉强搜出一句我会的
意大利语。
“谢谢你,淑女。”马可?波罗看着我,居然捧起我的手,鞠躬,轻轻一吻。
我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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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荷香沁人心碑,拂过我们的脸。
古色古香的画舫边,西湖晶莹透亮,而且没有所谓的人山人海(铁穆耳要赏观西湖美景,官员们负责清场,不许老百姓进来),让我第一次意识到了特权其实是好东西。难怪,天朝的富二代、高干子弟、红色贵族很受年轻MM欢迎。因为,特权的好处,就是不必跟很多老百姓一起拥挤看风景。
“卑贱的汉女,给本王倒酒!”铁穆耳的声音让我从陶醉中醒来。
真是讨厌!
马可?波罗却主动帮忙倒酒:“铁穆耳,绅士要主动倒酒,岂有淑女先倒酒的道理?。”
“本王偏要她倒酒。还不快过来!”铁穆耳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我心底咬牙切齿,却微笑地走上前,夺过马可?波罗手上的一壶青花瓷酒,哗啦啦倒入铁穆耳面前的一大碗,“好了。”
“你……”铁穆耳眼中一眯。
“王爷,报告,一会给您准备不错的节目……”刚巧,大腹便便的中年官员一脸谄媚,朝他90度鞠躬。
“还磨蹭什么?”
中年官员立刻笑得合不拢嘴,转身吩咐手下,唧唧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不远处,荷花中驶来一艘小船,微风吹过,一位白衣公子站在船头,手握扇子,巧笑嫣然,惹人遐想。
她是女扮男装吗?还是长得太俊俏了?
“这是唱戏的有名才女,不知是否合王爷的意思?”中年男子仍问。
铁穆耳失笑道:“再有名的才女,也只不过是没什么作用的汉人,”看到我脸上不爽,急忙改口:“嗯,不过相貌算是很好看的。”
白衣公子上前施礼,眼波流转间清浅一笑:“书生孟丽君拜见王爷。”
孟丽君!
这是神马大乌龙,元朝居然有孟丽君!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心想,她不是跟皇甫少华走在一起吗?怎么会独身而来?
铁穆耳扫了孟丽君一眼,淡淡地说:“你是唱戏的?”
“是!”
“就快点说!本王正在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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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丽君开始唱戏,有黄梅戏的几分味道。
“忽听得窦娥愁锁眉上,想起了老婆婆好不凄凉。只见她发了怒有话难讲,禁妈妈呼唤我所为哪桩?……我哭哭一声禁妈妈,我叫叫一声禁大娘,想窦娥遭了这不白冤枉,家有银钱尽花光,哪
有余钱来奉上?望求妈妈你、你、你行善良……”
官员们脸色一沉,便喊道:“把她拉下去。”
立刻有人上前擒住孟丽君。
孟丽君不为所动。
铁穆耳轻轻弹了下自己的发丝,“你们在急什么?本王还没听完。”
“……”官员们脸色如便秘一样的。
我静观其变。
难不成是关汉卿的《窦娥冤》?孟丽君是要告状的?
孟丽君大概唱了大约一小时,她神态好似项羽自刎乌江畔的凄怆,泪流满面地唱道:“要相逢除非是大梦一场……受此魔难,看起来老天爷不辨愚贤……良善家为什么遭此天谴?作恶的为什么反增寿年?法场上一个个泪流满面,都道说我窦娥死得可怜!……我不要半星红血红尘溅,将鲜血俱洒在白练之间……四下里望旗杆人人得见,还要你六月里雪满阶前……这楚州要叫它三年大旱,那时节才知我身负奇冤!”
最后一段,铿锵有力!
铁穆耳眼眸一沉:“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有冤情?”
“聪明。”孟丽君嘴角微翘。
“什么冤情?”
“请王爷上岸,那儿有一个公子在等着击鼓鸣冤。”
“马可?波罗!”铁穆耳沉声道
“在!”
“我们走。”
“遵命。”马可?波罗转头盯我,“我让他们送你回家吧。”
我好心情地回:“知道了。”
铁穆耳轻哼一声。
我回头仔细看了孟丽君一眼,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