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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清朝的人们-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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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七年(1742)袁枚庶吉士散馆分发江苏当知县,家庭经济好转,袁父不再处幕,到儿子衙门生活,大约袁机也跟着到了江苏,1744年就住在沭阳县衙署。    
  早在袁机4岁的时候,袁父给她订了亲。原来袁父在如皋人、衡阳令高某处做幕宾,1723年高某死,有亏空,妻孥下狱,其弟高八解救不成,业已离开衡阳的袁父赶去救出原东家家属。高八为感谢他的情义,说你三女儿没订亲,我妻现有身孕,若生男儿,愿结为亲家,袁父答应了。高家果然生了男孩,送来下定的金锁,袁家给袁机戴在脖子上,亲事正式确定了。    
  高家的儿子叫绎祖,相貌不扬,矮小弓背,斜眼,性情暴躁狠毒,不走正道,高八气得把他打得死去活来,感到若为他成了亲对不住袁家,于是伪称孩子有治不好的病,商量退亲。袁机认为女子只能从一而终,表示:夫婿有“疾,我字(侍)之;死,我守之”(光绪(杭州府志)卷一五四、《清史稿》卷五○九)。她同时拿着金锁啼哭,不吃饭,她的父母没了主意。后来高家又来人说明高绎祖不成材的实情,希望袁机不要往苦海里跳,但她“闻如不闻”,坚持不退亲。1744年从沭阳到如皋成了亲,时年25岁。    
  毫无疑问,袁机婚嫁时对婚后生活会有较多考虑,诸如如何做贤惠媳妇、妻子,如何适应新的生活环境。她在后来袁棠出嫁扬州时赠诗说:    
  此去蘩填所司,西湖花鸟莫相思。    
  同怀姊妹怜卿小,珍重初离膝下时。    
  ……    
  学罢杭州大梳裹,又弯新髻插琼花。(《素文女子遗稿·送云抉妹归扬州》)    
  告诫小妹要尽子媳、妻室的责任,要学会婆家扬州的生活习惯。她早知高绎祖人品不端,更会想到如何克尽妇道。所以孝敬婆母,深得婆婆的喜爱。而高绎祖残酷地虐待她,她则逆来顺受。高不愿意见她做针线,她就停止女红;高不要她写诗词,并把她的作品毁掉,她则不再吟哦;高赌博,拿她的嫁奁做赌资,输光了,拿棍子打她,拿火灼她,对她手打足踢,婆母来阻止,高竟把母亲牙齿打折;更严重的是高还要把她卖了抵账。袁机被逼无奈,一面逃到尼姑庵,一面请人报告娘家。她的父亲赶到如皋打官司,判决离异,把袁机领回杭州老家,这大约是1748年的事。    
  袁枚于1752年定居南京随园,举家迁徙,袁机随同到达。她因没有丈夫,几乎按照寡妇的生活规范来生活,穿素色衣服,不发,不化妆,不听音乐,遇到时令节日偷偷地哭泣。不吃荤腥,吃斋,大约这时取别号青琳居士,表示在家修行。    
  袁母章太夫人健在,袁机以侍养母亲为职责;寄居在哥哥家里,有时帮着料理家务。每当章太夫人、袁枚生病时,袁机精心照料,讲说各种故事,替他们解闷消烦。因为她才识高明,有许多掌故袁枚听着都很新鲜,受到教益,有时请她代写书柬。家里人读书识字也常请教她,因此袁枚以“问字举家师”形容她(《小仓山房诗集》卷十五)。袁机生有哑女阿印,带在身边,想方设法教她识字、绘画,以便她能表达自己的意思,与他人交流,生活下去。袁机为女儿耗费了大量心血。    
  袁机把她的凄凉之苦,偶尔用诗歌抒发出来。《闻雁》写道:    
  秋高霜气重,孤雁最先鸣。    
  响遇碧云冷,灯含永夜清。    
  自从怜只影,几度作离声。    
  飞到湘帘下,寒夜尚未成。    
  透露出自身如同孤雁哀号的心情。《偶作四绝句》之一:    
  归梦隔扬州,空庭雨不休。    
  女娇频乞果,婢小懒梳头。    
  写出不同身份小儿女情态,入木三分。另一首云:    
  难分千日酒,且煮六班茶。    
  怕引游蜂至,不载香色花。    
  把逃避世人注目的心态呈现出来。离绝后袁机作诗三十余首,死后由袁枚编辑刊刻,题名《素文女子遗稿》,收入《小仓山房全集》中,为“袁家三妹合稿”之一,有1891年印本,又被收到《随园全集》中,有1918年上海文明书局刻本。袁机的诗在意境中蕴含着哲理,表现出她的思维和文字才能。前述袁机在形式上离异了,是说她身子走出高家,心却没有完全离开。她惦记婆母,写出《寄姑》表示感念的心情:    
  欲寄姑恩曲,盈盈一水长。    
  江流到门口,中有泪双行。    
  有时托人给婆婆带去食品衣物。对于丈夫多少有一点恨意,如在《感怀》中所说:“回首夕阳芳草路,那堪重忆恨悠悠。”但还是把他当作丈夫看待,所以1758年高绎祖死讯传到南京,写出《追悼》诗,方才明白他们的婚姻是真正的结束了,所谓“死别今方觉”、“合三生幻,双飞一梦终”。次年她也得病亡故,享年40岁,葬在江宁瑶芳门外元山。女儿阿印由袁枚抚养,长大后出嫁。     
  袁机另作有《列女传》三卷,惜未传下来。根据她的为人,可以想像这是为三从四德女子作传的书。陆建评论袁机:    
  白雪裁诗陪道蕴,青灯说史侍班姑。    
  贤明岂但称闺秀,儒雅难逢此士夫。(《湄君诗集》卷下《哭从母》)    
  把袁机比作谢道蕴、班昭有点过誉,但她们确是一种类型的才女。不仅如此,袁机还是有识见的人,她若是男子,不会只是诗人,还会是贤能的官绅。恰恰因为她的传统伦理思想太严重,信守指腹为婚的荒唐姻缘,嫁给恶人,招致后半生的不幸和早亡。淑女嫁中山狼而不能自拔,命运就这样捉弄袁机。这是为什么?“无家叹我姻缘恶”这句诗出自袁机之手,是她悼念袁枚的陶姓妾写的《挽陶姬》中的一句。这里有两重含意,一是婚姻的不幸,二是由此而来的成了无家之人。因为嫁出去的女子不再是娘家的家庭成员,成了夫家的人,所以出嫁叫“于归”。袁机离开高家,回到娘家,这时的娘家只是投靠栖留处所,不是真有家庭。袁树说的“无家枉说曾招婿,有影终年只傍亲”,明确表明袁机无家。徐世昌编《晚晴簃诗汇》选有袁机诗,在介绍作者时说她“所适非人,归依母氏以终”,也含有袁机后半生无家的意思。袁机连家都没有,不幸到了极点,究其根由在于婚姻的失败。    
  对于袁机的婚事,当时的人有两种看法,一是同情,另一种是讥笑。从文献上看前一种人居多,而实际上的绝对人数,也许是后一类人更多。合肥女子许燕珍读了《素文女子遗稿》,很为她的婚配鸣不平,写道:    
  彩凤随鸦已自惭,终风且暴更何堪!    
  不须更道参军好,得嫁王郎死亦甘。(许氏着有《鹤语轩集》;这首诗转引自《随园诗话》)    
  就是说像袁机这样的淑女嫁不了才华出众的鲍照,至少也要许配给谢道蕴不满意的丈夫、中庸之才的王凝之这类人吧,可惜她都不能得到,怎么能死而无恨。袁棠在《哭素文三姊》中说“半生辛苦狂夫怨”,在同情她三姊时,痛骂三姊夫是“狂夫”。陆建在《哭从母》中有“生教无计奈夫狂”句。袁棠、陆建指责高绎祖为狂夫,实在是忍无可忍,因袁机夫妇尽管离异,但高绎祖毕竟是袁棠姊夫、陆建姨父,他们不恨极了不会骂人,因为这究竟与礼法不合。陆建说袁机离婚之后,“合族笑姨痴”。因为结婚以前高家已经说明高绎祖的恶劣品行,可是袁机偏偏遵循从一而终的信条,往火坑里跳,终于闹到离异的惨境,这不是自找的吗!不是发呆傻吗!仅仅是指腹为婚一说,何况男方家长主动提出解除订婚约,若那时退亲,一点也不亏于礼法,而袁机不根据实际情形,偏要坚持婚约,实践从一而终的信条。袁氏家族中许多人为袁机的傻气而惋叹,也是符合情理的。把坚持这种贞节观认为是办傻事的,不止是袁氏家族中的一些人,社会上也大有人在。前面《旌表贞节与寡妇再婚》文中所提到的浙江乌程沈姓孀妇不改嫁活活饿死,被邻里看成是“愚妇”就是显例。    
  同情袁机的人,可惜的是她的人才,认为是鲜花插在粪堆上,糟踏了;讥笑她的人是认为她过于迷信从一而终,不值得,也是认为她是高人,太可惜了,同样含有同情的成分,所以两种看法的人有个共同点,即都为她惋惜。袁机为什么会有惨不堪言的悲剧,她以为是天命,是天的安排,是她命中注定的,所以在《追悼》诗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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