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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情肆意 作者:灵鹊儿(晋江vip2014-07-28完结)-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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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你去哪儿啊??”

    “能去哪儿?”那钦莫名其妙,“回我营里去啊。”

    啊??王八犊子!她这是应了啊!!

    赛罕一刻就气冲头顶,撇下那钦大步出了帐。

    ……

    因着这一回事发突然,营中人尚不知晓雅予的病情,遂为了安全起见,阿木尔在赛罕的默许下将她带去了一个小浴帐中沐浴。小浴帐隐蔽,与汗帐有相当的距离,赛罕一路迎着风急走,口中都不及长喘口气,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一心只想着狠狠收拾那忘恩负义的东西!

    已是午后时分,虽是春风不尽,日头却明灿灿、暖暖洋洋的。一把打起浴帐的帘子,迎面扑来湿湿温润。阳光借了进来,穿过点点晶莹的水汽,铺洒在帐中矮几旁那屈膝端坐的人。

    刚出浴不久,安安静静地梳头。青丝如瀑垂至腰间,雪白娇小的人儿越发趁得盈盈柔柔;几日的癫狂之色早不见,淡淡清香伴着浴汤的水汽在那白净的小脸上涂出朦朦的红晕,香腮媚,秋水淡眉;周身裹着银袍,却未结腰带,一梳一梳,七彩的水汽围绕跳动,娇娇慵懒之态腻入骨髓……

    眼中景致让赛罕微微一怔,有些陌生,可暴怒之人哪里还顾得细究此刻她与平日的不同,大步上前,两手钳了那香肩就蛮横地拖了起来。

    “你真长本事了啊,敢离了我?!”

    于这般的怒吼与力道,她似意料之中,抬起头,迎着这个气急败坏的人,任他掐,不惊,不挣。

    扑鼻暖香,粉嫩多汁,双眸又似从前那般漾着满满的湖水。只是,这么静,这么冷冷,空空不见底……

    这副作死的模样又是来与他对阵叫板的么?!赛罕怒,“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你当我探马营是何等所在??今日你胆敢踏出半步,我即刻捏死那小肥崽子!”

    一湖冰水一丝波纹都不见,倒叫那怒火燃烧的语声投在空中,干干的,没了去处,好是无趣。

    他怔了好半天,她微微一笑,粉唇玉齿,一字一顿。出不了声,口型却是清清楚楚。看着,读着,让这嗜血之人都觉得后脊生凉,她“说”的是:悉听尊便……

    好你个王八犊子!!

    赛罕一弯腰扛起她就往浴榻上一摔,俯身重重压了下来。

    轻轻咬了唇,冰封的湖面终是起了波澜,却依旧冷冷地与他对视着。软软的身子不抗不挣,赴死一般,可那怀中细微的抖却一点点、一点点地传给了他。这究竟是怕还是恨?命都不要了,为何还会发抖?赛罕的心突然狠狠一揪,觉得自己有什么从根儿上起就错了……

    不能再看这眼睛,他低了头。暖暖清香,是她身子的味道,那一夜他留恋辗转、腻缠其中,此刻却直恨得牙痒!

    忽地想就此捏碎了她,不自觉就越裹越紧,轻轻咬了她的耳垂,“你我,来日方长。”

    ……

    出了浴帐,赛罕在风里好吹了一刻。为了离开他她已是浑不顾及,可他却不能不顾,略凉一凉头脑,赶紧大步往汗帐去。未及近前,见五哥那钦已是站在帐外候着。

    “想带她走必须应下我几条。”

    “老六,这可不像你,愿赌服输,何时这般不爽快起来?”

    “五哥,你应我,你们走;不应我,说不得我就赖下了。”

    那钦蹙蹙眉,老六向来说的出做的到,在他营里夺他的女人已是出其不意,此刻若一味驳他,惹恼了谁又敢说这最后一刻不会前功尽弃?遂点头应道,“好,你说。”

    “一,她的名字,我改了鱼儿就是鱼儿,不许再叫‘雅予’;二,我不管你接了去把她供多高,我只提醒一句,能护她不露中原人的身份方为稳妥之策;三,她的病不要假手他人,既是因我而起,我给她治。”

    “前两条我应了,后一条么,不能假手他人,也绝不能假给你。你是病因,离了你,她自然就好了。”

    赛罕咬咬牙,没争。

    “五将军,车马已备好,何时安排走?”

    “即刻起程!”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章 离别之初

    ……

    大风呼呼地刮,却是温吞吞的没什么气势,在营地里扑扑打打,只把夜的肃静扰得乱糟糟。

    已是后半夜,赛罕一路缓步踱回汗帐。下晌送走了五哥,他便往校场去。场地上因着兵士们每日操练早就化净了残雪,皆是湿漉漉的泥地。坐在校台上,看他们在泥滩中奋力翻滚撕打,脑子里什么都不剩,心似罩了一层旧棉絮,不管什么入在眼中都灰扑扑的,不得爽快透气的闷沌。

    坐不住,站起身,喝令兵士们分作小队对阵。自己也下了场,挑了几个素日善跤的手下一同操练。这一出手,不当心轻重,扭伤了一人的胳膊。伤不重,没有人吭一声。

    晚间回到营中一并到医帐瞧了瞧近日的伤病,问了药,重审了方子。晚饭是与兵士们一道用的,篝火前少有人言语。大锅里盛了半碗,不大合胃口,吃的很是饱胀,倒也随意,不必多惦记旁的。

    入了夜,沿着大营巡哨,一一仔细查看。出了营,顺风飞骑,巡去六十里流哨,再转回来。

    这一天竟还是没过尽……

    汗帐外燃了两支火把,见到主帅回转,守卫齐刷刷单膝跪迎。一旁恭候的阿木尔小步跑上前来,未及近前就见主人摆摆手,人便立刻停住,躬身后退,隐去在火光的暗影中。

    帐中无灯,帐外的火把透过厚厚的毡壁勉强映进些许的光亮,黑漆的安静中,隐约可见那几样惯用的家什。

    袍脚与靴子上的泥浆都已僵硬,褪下来,扔去一边。倒了水,黑暗中胡乱擦洗了两把。

    内帐挡了屏风,外头的光再透不进来,墨黑一片什么都不见。赛罕深深吸了口气,一样空洞,只有长毛毡毯一天不透气的味道。

    这可真是彻底……

    在屏风旁略站了一刻,循着往日惯常走到高几旁,火石在原处候着,拿起打燃,点亮了烛灯。

    一枕,一被,清简一如从前。目光不觉落在角落处,烛光根本照不到……

    一抬脚碰到了什么,低头,原来是那只私信匣子。用脚拨开虚掩的盖子,浮面上鼓鼓囊囊一沓子银票。“啪”一声踩合,一脚踢去榻下。正是要落座,浓眉突然一紧,“阿木尔!!”

    静夜中这一声吼真似直端端劈在头顶的惊雷,震得人五脏六腹都发颤!原本就提着心候在帐外,此刻的阿木尔吓得腿脚发软,一声声应着“奴下在!奴下在!”,人跑起来轻飘飘地没了魂儿。

    “谁让你换的??”

    刚来到近前不及行礼就被一声喝问。阿木尔一愣,这才明白是指的床褥。依着素日与赛罕的亲近,他原该能辩一两句,可眼色机灵,何曾见过主人这么大的火,听说下晌校场上已经撅折了一把百余斤的角弓,他这小身板可远没那么硬实,此刻就是打死也不敢说是主子您今儿一早起来抱怨说热,奴下私心为了鱼儿姑娘,装了没领会这才没换。她一走,自然、自然就换了。这怎的又不对了?

    顾不得细琢磨,阿木尔扑通跪了下来,“主人息奴,是奴下不长眼,这就换回来!”

    大半夜的折腾,待重寻了那厚被厚褥铺垫好,已是又熬去了好些时候。阿木尔只嫌自己手脚慢,不时偷偷瞧一眼赛罕,主人这会儿倒像是灭了火,站在一旁看着他铺,不知是累了还是困了,目光不动,有些发滞。

    一切收拾停当,赛罕摆摆手退了阿木尔。坐下身,厚厚的铺褥陷了进去,是他往常最不耐的感觉。撑开被子,扑面一股淡淡清香,再细寻,不知藏去何处。回身吹熄了烛灯,躺下来。

    倒底是热,只搭了被角。转身向里,那一床被便被挤得隆起,抬腿压了。睡不着,胡乱想着,一时想今日被自己打伤的兵士,一时想边疆局势,一时又见那流着口水的小肥崽子……

    迷迷糊糊,将将入睡,眼前慢慢虚浮出火热的蜃景。双目眯,眉头蹙,蜃影渐近,热晕中恍恍一张脸。模糊不清,困意浓,眼皮好沉,努力辨别着这一张好大的脸。细缝鼠眼,须发稀疏,腊黄的颜色,撇嘴一笑,猥琐恶心的模样好生熟悉……

    赛罕一激灵,睁开了眼睛。暗骂道,王八犊子!怎的梦见这猪狗不如的东西!阿日善那厮就像个随时都在发情的畜//牲,眼冒绿光,但凡长出个人模样的,他都敢要。荤的腥的吃了多少?听人私下传,有时一张榻上好几个轮着来。哪天非作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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