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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岁,还有一个得克萨斯州奥斯汀的地址。我把这些细节记在本子上后,把执照还给了他。
“好啦,哈丁先生,今天晚上我就把参议员交给你了。”
“谢谢你,中尉。我很感激。”
穿浴袍的人说道:“你要放他走?”
“你先别急,先生。”我转过脸对哈丁说:“请你把你的名片给这位先生。我希望对他的院子所造成的损失能得到使他满意的赔偿。”
“尽管放心,这是肯定的。”哈丁伸手到口袋里去摸名片。他摸出一块白白的东西,像是一块手绢,赶紧又把它塞进口袋里,接着走到穿浴袍的人面前递上自己的名片。
“你要给她重新种上秋海棠。”
“行,先生。”哈丁满口答应。
“所有的。”
“是的。这不成问题,先生。”
罗参议员用手推着前轮挡泥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妈的秋海棠!”他说道,“见鬼,今晚真他妈见了鬼!你有妻子吗?”
“没有。”我告诉他。
“我有,”罗说道,“他妈的秋海棠!妈的!”
“这边走,参议员。”哈丁边说边扶着罗坐进车里。那个华尔街的漂亮家伙坐进了后排座位后,那两个姑娘一左一右分别坐在他的两边。哈丁坐在驾驶盘后面,跟罗把钥匙要了过去。我掉过脸去,看见那两辆警车正驶离路边。我转过脸时,哈丁摇下窗玻璃看着我说:“谢谢你了。”
“开车小心点儿,哈丁先生。”我说道。
他把车倒出了草坪,然后从一个花坛上开了过去。
“轧着蝴蝶花啦!”穿浴袍的人大声喊道。这时那辆车已顺着坡一溜烟地开走了。他看着我说:“我跟你说过,是那个人开的车,他喝醉酒了。”
我说道:“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事情不顺利,你就打电话给我。”
他看着我的名片,摇了摇头,然后朝自己的家里走去。我和康纳回到车上,驱车下了坡。
康纳说道:“你了解到那位助手的情况了?”
“是的。”
“他口袋里的那东西是什么?”
“我看是一条女人的内裤。”
“我觉得也是。”康纳说道。
碰上这种事,我们也无可奈何。就我个人而言,我当时真想让这个自鸣得意的臭小子转过身去,把手撑在汽车上,然后当场搜他的身。但我们两人都知道我们的手脚是受到束缚的,我们没有正当理由搜哈丁的身,也没有理由逮捕他。他是个年轻人,开车时后面座位上带了两个姑娘,其中有一个也许没穿裤衩,车子前面座位上还坐了个醉醺醺的参议员。唯一理智的办法就是把他们都放走。
今天晚上似乎人人都在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车上的电话铃响了。我按下对讲键说:“史密斯中尉。”
“嘿,伙计。”说话的是格雷厄姆。“我现在在陈尸所。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有个日本人跟我纠缠,要求验尸时让他在场。你相信这种鬼事吗?他想坐在里面看。我们已经开始验尸了,没让他进去,他气得几乎七窍生烟。检验结果就要出来了,看来对中本不利。我想可能是个日本人干的。你们看,是来一趟还是怎么的?”
我看了看康纳,他朝我点点头。
“我们这就过来。”我说道。
从县医院的急诊部走是去陈尸所最近的路。我们从急诊部穿过时,看见一个浑身血迹的黑人男子从急救病床上坐起来,借着吸毒后的一股狂热劲头大喊大叫什么“杀死教皇!杀死教皇!他是混蛋!”有五六个值班医生和护士竭力想把他按倒。他的肩上和手上都受了枪伤。急诊室的地上和墙上溅得都是血。一名医院清洁工拿着拖把在过道里擦着血迹。过道两旁是等候就诊的黑人和拉美血统的人,有的人怀里抱着孩子。谁也没有去看那血淋淋的拖把。在走廊的其它地方又传来阵阵喊叫声。
我们上了电梯。一切都显得安静下来。
康纳说道:“每20分钟一起杀人案;每7分钟一起强奸案;每隔4小时一起杀害儿童案。没有任何其它国家会容忍如此严重的暴力犯罪。”
电梯门开了。与急诊部相比,县医院陈尸所的地下室过道安静多了,却有一股很浓的福尔马林气味。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是瘦骨伶仃的所长哈里·兰登,他正在一边低头看文件,一边啃着火腿三明治。我们走上前去时,他头也不抬,只是说了一声:“嘿,伙计们。”
“嘿,哈里。”
“你们到这儿来干什么?奥斯汀的解剖?”
“是的。”
“大约半小时之前就开始了。看来这事催得很紧,啊?”
“怎么?”
“局长打电话把蒂姆博士从床上叫起来,要他马上就动手,把他给气坏了。蒂姆博士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说到这儿他笑起来。“还有许多实验室的人也被叫来了。谁听说过半夜三更把大家叫来这样加班加点的?我是说,你知道这一来得多支付多少加班费?”
我问道:“格雷厄姆在哪儿?”
“他就在附近。有个日本人老是缠着他,像影子似的跟着他。每隔半小时,这个日本人就来跟我借用电话,叽哩哇啦地说上一通日语,接着再去跟格雷厄姆纠缠。他还说要看验尸,你信不信?竟会有这种事。他就这样没完没了地纠缠,10分钟之前他打了最后一次电话,当时他的脸色陡然就变了。我坐在这里看得一清二楚。他显得目瞪口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接着就像兔子一样一溜烟地跑了。我一点不夸大,真跑得比兔子还快。”
“验尸在哪儿进行?”
“2号房间。”
“谢谢了,哈里。”
“把门关上!”
“你好哇,蒂姆!”我们一走进验尸房,我就跟蒂姆打了声招呼。蒂姆·霍勒被大家称为蒂姆博士。虽然此刻已是深夜1点40分,他却在那张不锈钢工作台前一丝不苟地工作着。他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领带打得非常标准。他那件浆过的工作服口袋上整齐地插着一排笔。一切都有条不紊。
“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
“我在关呐,蒂姆。”那扇门是气动自动关闭式的,不过显然蒂姆博士嫌它关得太慢。
“我只是不想让那个日本人朝里看。”
“他已经走了,蒂姆。”
“哦,是吗?不过他也许还会回来。他那股纠缠的劲儿真叫人恼火,也令人难以置信。”蒂姆回头看了我一眼。“跟你一起来的是谁?是约翰·康纳?好久不见了,约翰!”
“你好,蒂姆!”康纳说着和我一起走到工作台前。我能看出,解剖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尸体上有一个Y型切口,已经摘出的内脏器官放在一个个不锈钢托盘里。
“也许现在有人能告诉我,这桩案子有什么大的来头?”蒂姆问道。“格雷厄姆气得要死,什么也不肯说。他到隔壁化验室去看第一批化验结果去了。我仍然想知道为什么把我从床上拽起来干这个。值班的是马克,不过显然他的资历还浅了点儿。验尸官此刻还在旧金山开会。自从他新交上那位女朋友,他就三天两头地到外地去。这样就把我叫来了。我也记不清上次把我从床上拽起来干这种事是什么时候了。”
“记不清了?”我说道。蒂姆博士干任何事情都十分精确,他的记忆也是丝毫不差的。
“上一次是3年前的一月份。但那一次是为了临时替班。因为当时工作人员大多数都感冒病倒了,工作越积越多。终于有一天晚上冷藏柜全部放满了。他们就把尸体装在袋子里,放在地上,堆得到处都是。不想办法处理不行啦,实在是恶臭难当。可是,我还从来没有像这样为了一桩政治上很棘手的案子被叫起来过。”
“我们也不清楚为什么。”康纳说道。
“也许你们最好能使真相大白。我也感到很大的压力。验尸官从旧金山给我打电话,反复交待我:‘马上就办,今天晚上就办,而且要办完。’我说:‘好吧,比尔。’接着他又说:‘蒂姆,你听我说,可不能出差错,要慢一点,多拍些照片,多做些记录,越详细越好。用两架照相机拍照。因为我有一种感觉,与此案有关的人可能会倒大霉。’所以说,我就自然想知道这个案子有什么来头。”
“你是什么时候接到他的电话的?”康纳问道。
“大概是10点半,或是11点。”
“验尸官说了是谁打电话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