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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思琳·霍尔姆从里士满打来电话。“你们看见了吗?”
“那还用说,你好吗?”
“好,很好。”凯思琳说,“啊呀,你们家的人现在是无处不在呀。很快,你们就会成为名人,不认识我们这些小人物了。”
“我不会因此而改变的。”
“我相信你。”琼莉的朋友说,“对了,我买了台笔记本电脑。”
“太好了。”
“你说得对,它有助于我的生意。现在我能给你发电子邮件了。”
“我的地址是jonepat@dci.。”
“天哪,等等,我把它记下来。”
琼莉笑了。“把它直接输入电脑就行了。”
那天下午,琼莉和萨拉步行前往佛罗里达大道上的里扎尔茨健身馆(琼莉常到那里去进行健身锻炼,她喜欢那里的灯光和空间)。一个男人从十六大街1915号的大楼里走出来,她们认出那是给萨拉上了好几年钢琴课的加林多先生。“你好,加林多先生。”萨拉打了个招呼。
“噢,你好,萨拉。”他握住萨拉的手,然后朝琼莉点点头。“帕特森夫人。”
“你在我们这地方干什么?”琼莉问。
“我就住这儿。”他看见了她们的穿着。“去里扎尔茨健身馆?那儿不错,音乐很酷。”
琼莉笑眯眯地问:“你也在那儿工作?”
他点点头:“上午去,先在这里上几堂个别辅导课。”
琼莉说:“有一个特别阴沉的下午,我站在外面,欣赏这儿的牡丹花,听见从窗户里传出莫扎特的乐曲,我想是莫扎特,那钢琴是你弹的吧?”
“有可能。”
“你住这边有多长时间了?”
“到现在六年了。”
“我们就住在这条街跟R大街交会的拐角。”
“我知道,你们的支票上写着呢。”他说道。
“你早该告诉我们了。”琼莉说道。
“那就跟我的职业不相称了。”
“你是开玩笑?我本可以让萨拉到府上去上课的。”
“那你花钱就多了。”他眨了眨眼睛说。
她以前总是在萨拉的钢琴课课时费问题上跟他计较。“那是值得的。”她现在说,“她确实弹得不错,不是吗?”
“妈!”萨拉脸红了。
“是弹得不错。”
“帕特森夫人,萨拉告诉我说,有位语文老师想让她成为——”
“是吉特曼夫人。”萨拉告诉琼莉,想提醒她一下。
“噢,想让她成为作家。”琼莉想起来了。
“很好,”钢琴老师说,“但是别因此让萨拉放弃钢琴,我想萨拉也能在音乐方面有所造诣。”
萨拉听了很是兴奋。
琼莉也是一样。“是遗传,我婆婆是弹钢琴的,在教堂里,我记得她弹得很出色。”
“好吧,天很冷,我有场音乐会要迟到了,也许以后有机会在健身馆里碰到你们俩,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帕特森夫人。”
“叫我琼莉吧。”
“琼莉,叫我维克托。”
琼莉微微一笑,但是严肃地看了萨拉一眼。“不过对你来说,他仍然是加林多先生。”
“知道了,妈妈。”
维克托对萨拉说:“我们会背着她用名字相称的。”
琼莉走出几步,又回头看着维克托说:“我想怀亚特快让步了。他告诉我们说,他的伙伴波托马克要上钢琴课了,他的意思是他要紧随其后。”
维克托走上前来。“真有人给孩子取名叫波托马克①?”
①波托马克为美国东部一河流,流经首都华盛顿。
“不,”萨拉回答,“是怀亚特编的。”
“是他想像中的朋友。”琼莉补充说,“他才这个年龄,我真为他担心呢。”
“不要让他泄气,”维克托鼓励她说,“我认为这表明他很有创造力。等他决定向波托马克学习时,把他送过来,但如果他想追上萨拉,那还要花一番功夫才行呢。”
萨拉脸又红了,他随着琼莉继续向前走。
那天晚上在卧室,琼莉脱下宽松长裤和毛衣,而史蒂文则坐在软椅上脱鞋。“萨拉说,她的钢琴老师就住在几个街区以外。”
“对,是1915号。”
“好年份嘛。”
她坐在床上,面对着他。由于想起一件事,她的情绪突然发生了变化。“我们家搬到亚特兰大住过一段时间,门牌号码也是这个,玛格诺利亚科特大街1915号。”
“街名很可爱嘛。”①
①街名原意为“木兰花庭院”。
“也就是这个名字可爱了。”
“那是,你妈妈的第三任丈夫?”
“第四任,可谁来数这个?他应该带我们脱离贫困的。嗬!”
“她打电话来过。”
她脑袋嗡了一下,几乎透不上气来。“谁打电话来了?”
“埃莎。”
“我妈——她打电话到这儿?”
他点点头。
“什么时候?”她的声音由于惊诧而变得很低。
“大约一个星期前。”
“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他耸了耸肩。“她上次和你通话——那是什么时候,一年前?——你把电话挂断了。”
“那是她喝醉了。”
“她想要你帮助她。她想戒酒,她告诉过你;她需要你的支持,琼,她开刀切除乳房时,你都没和她讲话。”
“我不愿……不愿意再想那些事,史蒂文。”
“那就不要问我这一次为什么不告诉你。”
“她想要什么?”
“我还以为你不会感兴趣呢。你把她的信退回的时候,还在你的名字上写了‘已故’。”
“那是她要钱的时候。”
“她现在说话很正常,仍然像钢一样硬,但是,很正常。”
“她没醉?”
“没有。”
“我不信她的话。”
“我相信,她告诉我她又离婚了。”
她震惊地摇摇头。“第五次了。”
“她跟我说,她真为你所做的事感到骄傲,说她要争取不辱没你的名声,但是对你不去看她感到很痛苦。”
“她痛苦?”
“琼莉,给她一次机会吧。”
“她从来没给过我机会。”
“你真的还那么生气?”
她软下来,穿上法兰绒睡衣。不管他们把被子下电热毯的温度调得多高,这都将是一个非常寒冷的夜晚。接着她问:“她还有农场吗?”
“是的,现在独自住在那儿,问我们什么时候把外孙们带——”
琼莉提高嗓门打断了他的话:“现在有兴趣想看外孙外孙女了?现在她打算讲和了?哎呀呀,这样她不就可以对她的教友夸耀她女儿和她所认识的名人了吗?”
“你对她太刻薄了。”
“她给我留下了许多伤痕。”
“亲爱的,这不符合基督教精神。”
“有什么不符合的?”
“你怀有仇恨。”他站起身,脱下裤子和衬衣,穿着拳击短裤爬上床。“啊,你老早就把电热毯打开了。我喜欢这样。”
她钻进被子,和他躺在一起。“我不恨她。”
“我听不出你的话里有爱的成份。”
“这很难,那些事情你都知道,你知道发生过什么。”
“宽恕是伟大的美德,我认为这会让你离上帝近些。”
“为什么?”
“因为这是最难做到的事情之一。”
她把灯关上,一声不吭。
但是他知道她在听。“我想你必须理解,你母亲结婚时太年轻,当她突然要承担起成年人的责任,要像成年人一样生活的时候,由于没有文化,她才犯错误的。”
“还有你根本不知道的事。”
“这话你都说过好多次了。希望你相信我,告诉我。”
“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我只是不想重提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它已成为遥远的过去,和布尔战争同属那些不知名著作的内容了。”
“我想,既然她现在说她正在努力改正,我们就应该听她讲。”
琼莉耸耸肩。“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这一次我应该相信她?”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她说话不一样了。”他考虑着怎样把其余的事都告诉她。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决定继续试一试:“琼,我一直和她保持着电话联系。”
她又把灯打开,盯着他。
“我不是想背叛你。”
“你瞒着不让我知道?”她吃惊地说。
“关于她的事,你有许多也瞒着我。我不让你知道,是因为和你谈这件事没意思。但是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