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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是朵双生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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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大厅里飘出来一首歌: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间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昨日非今日该忘。我一边想这可真是应景啊一边跟着哼了两句,赶上秦漠的步伐。
  而半个小时之后,我琢磨出来一个人生感悟,并且认为它确实是真理。那就是,人生实在太无常了,比中央电视台的天气预报还要无常。
  这个真理出炉的时候,秦漠带颜朗去厕所了,包厢里灯光幽暗,屏幕上是《发如雪》的MV,被调成了静音,水陆空三栖明星郑明明正攀着我的肩膀要跟我说悄悄话。
  秦漠口中想要见颜朗的家人为什么会是和他闹绯闻的郑明明,或者说郑明明怎么会和自己亲姑妈的儿子闹上绯闻是我至今都没有弄明白的问题。看来周越越说得不错,要做个好明星,就得会搞事,把故事搞成事故,把事情搞成情事,真名士,自风流,真明星,自风骚,对待娱乐圈,我们永远要有一颗颠倒黑白的心。
  但无论如何,这对于颜朗来说是一个福音。
  颜朗甫一看到郑明明,先是愣了半天,愣完立刻扑上去亲了人家一口。等秦漠介绍完“这是我表妹”之后,他已经沉着而不失腼腆地跟郑明明求婚了。
  他说:“你和我干爹属于旁系三代血亲以内,婚姻法注定你们今生不能结婚。但你不要害怕,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我刚才亲了你,我会对你负责的,你再等我十一年,等我初具规模就可以把你娶回家了。”
  郑明明抽着嘴角半天回不了神,秦漠揉了揉颜朗的脑袋,一本正经地夸奖他:干得不错。而我受都市重生小说的影响,终于开始认真思考,即使颜朗不是穿越来的,有没有可能是重生来的呢?
  我和郑明明合唱了首嘻唰唰。唱到“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时,大家都饱含感情,并且发现彼此有着相同的价值观和是非观,很自然就亲切起来。
  颜朗一直坐在郑明明身边,而秦漠一个人占了大半的沙发,坐在一旁削鸭梨。
  郑明明没要果盘,玻璃茶几上用个小篮子装了好几只违反时令的水果,每样有且仅有一只。
  秦漠削梨削得很大气,锋利的刀子沿着他修长的手指直直扎进鸭梨圆滚滚的身体,微一用力,简直皮肉横飞,我看得心惊肉跳,生怕他下一刀下去就把手指削没了,赶紧过去阻止。
  他把刀子和惨遭蹂躏得只剩半只的鸭梨递给我。
  我把皮削得特别薄,一圈一圈拿给他看,再把削好的鸭梨放到他手里。他拿过刀子就要把它分开。我想这果然是国外长大的人,一点都不懂我泱泱大国传承了几千年的封建迷信,赶紧拉住他的手:“这个不能用刀子分,分梨,分离,不是好兆头。”郑明明正在唱歌,音响效果特别好,导致他完全听不到我在说什么。我凑近他耳边又重复了一次:“这个不能用刀子分,分梨,分离,兆头不好。”
  他停住刀子,也靠近我耳边,悠悠道:“考你一个脑筋急转弯,一个三口分量的烧饼,不能用任何工具等分,要保证在场的三个人都能吃到,该怎么办。”
  类似的脑筋急转弯我做过成千上百,根本不用急转弯,随口就能回答:“不是三口分量么,这还不简单,一人一口就行了嘛。”
  话说完被半只雪梨堵住了嘴巴,我下意识咬了一口,秦漠若无其事拿起我咬下一大口的雪梨也咬了一口,然后拿给颜朗。颜朗正陶醉在郑明明的歌声当中,完全没有意识到秦漠递给他的是什么,拿着就往嘴巴里送。
  我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正好郑明明的歌唱完,换歌间隙,包间安静下来。秦漠把玩着手里明晃晃的刀子说:“是你教的这个方法啊。”
  我想了一下,觉得他说的都是事实,完全不能反驳,但总觉得哪里不对,鸭梨咽下去才想起:“关键是不卫生啊。”
  秦漠说:“你嫌弃我不卫生。”
  我连忙摆手:“没有这个意思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先咬了一口,你又咬了一口。”说完这句话我觉得我脸红了,接下去的话就很小声了:“对你不太卫生。”
  他端起茶杯来喝了口水:“哦,我不介意。”

  第十七章

  颜朗凝望着心上人,一脸虔诚地吃完了鸭梨。秦漠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喝酒。郑明明已经连续唱到第七首歌,依然精力十足,并且每一次换歌间隙都不忘强调:“下一首是我擅长的,你们都别跟我抢啊。”三番两次逼退我拿话筒的手。
  我觉得K歌这个活动好比K人一样,必须要全民参与才有意义,而目前这个模式实在太让人没有参与感,就好像嫖客兴致勃勃地跑到青楼,结果被老鸨告知今天全妓院公休,楼里的姑娘都只能看不能摸……
  我默默地等待到底哪首歌是郑明明不擅长的,等了半天,发现没有哪首歌是她不擅长的。即使唱完《青藏高原》的整个高音部,她也没有如我所愿英雄气短,反而抖擞起精神又开始唱黄立行的《最后只好躺下来》。这首歌真是唱出了我对她的心声,并且我觉得大家肯定都是这么想的,希望她唱着唱着体力不济倒下来,从而让出话筒。一山不容二虎,一个KTV包房不容两个麦霸。
  秦漠坐到我身边来,嘴唇动了动,我靠近去听,他说:“你怎么没精打采的?”
  我想了一下,实话实说:“K歌么,就是要互动嘛,互相都要动,你看,我们这个简直像在听演唱会,太不互动了。”
  他了然点头,转身和负责点歌的服务员小妹说了句什么。
  《最后只好躺下来》明显还没唱完,音响猛地一顿,悠扬乐声转瞬响起。郑明明茫然地睁大了眼睛,显然是没料到有人敢在她还没唱完的时候就切歌。我在心中对秦漠叫了声好,一边去拿话筒一边使劲回忆新播的这首歌我到底会不会。可连话筒的一个角也没摸到,手被人用力一拽,膝盖在转身时猛地撞上玻璃茶几,我麻得一个哆嗦,软进秦漠的怀里。
  他两只手抱着我,低下头来,模糊灯光下,微皱了眉头。
  我突然想起有次陪周越越去影楼照艺术照,照相师傅说,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最适合自己的光影,只要找到这个光影,合理运用,你就会发现,明明镜头是对着你的但拍出来的照片完全看不出来拍的是你……
  这位照相师傅深深迷恋芙蓉姐姐,特别讨厌郭敬明。他认为当今的明星,上到演电影的下到写书的,只有芙蓉姐姐不懂光影技术,由此显得她分外朴素可爱;而郭敬明太精于PS及对光影的玩弄,由此显得矫揉造作。虽然我觉得是他误解了郭敬明,也许人家只是想着多学一门手艺傍身。
  我和周越越从始至终都不相信这位师傅。但这一刻,看着秦漠在橘色灯光下一张陌生而英俊得令人发指的脸,突然觉得,也许这就是最适合秦漠的光影。
  这可真是一个红颜祸水啊。
  膝盖在经历了漫长一麻之后,终于从骨头深处往外痛出来,我有往下滑动的趋势,他更紧地抱住我,声音低沉,响在我耳边:“怎么了?”
  膝盖和牛仔裤的布料一摩擦,又是一个哆嗦,我张了张嘴巴,觉得声音都是抖的:“你干嘛突然拉我啊,膝盖撞茶几上了。”
  郑明明突然凑过来:“你是笨蛋啊,刚点的那首是舞曲,秦漠拉你肯定要跟你跳舞嘛,你去拿什么话筒啊。”
  我愣了一下问他:“你点舞曲做什么?”
  他正俯身帮我揉膝盖,一只手牢牢握住小腿固定,另一只手很有分寸地掌握着揉捏力道,刚才被撞到的地方变得有点痒又有点酸。他抬头问我:“还疼么?”
  我莫名觉得心慌,一边摇头一边继续问他:“你点舞曲做什么?”
  他站起来揽住我的腰,把我拉到荧幕跟前:“你不是说缺乏互动?”
  舞曲还剩一半,郑明明拿着话筒在一边大喊重来重来,颜朗看郑明明喊也跟着喊,服务员小妹手忙脚乱,赶紧重来。我想,固然秦漠理解的这个互动和我设想的互动天差地别,但人家这么好心地处处为我着想,尽管着想的方向很不对头,我也不应该挑三拣四,拂人家的面子。但我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过舞,音乐响起时,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拉过我的手环住他的腰背,手下是毛衣柔软的触感。我依稀记得好像有一只手要互相交握,小声提醒他。他笑了一声,将我的左手握住。曲子很熟悉,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但我这辈子没和哪个男的在清醒状态下这么长时间贴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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