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小说一起看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歧路灯-第18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恰ρР剑涔什健础!甭ζ拥溃骸罢橇āN遗孪碌某道矗角派献呱霞覆剑言壅舛啦角嘣颇且徊酵蛞皇Я耍癫豢上В俊比擞执笮ζ鹄础
  谭绍闻道:“方才过的‘黄粱梦’,果有其事?”娄朴道:“小说家言,原有此一说。但卢是范阳之卢,这梦在长安地方。俗下扯在这里,加上些汉钟离、吕洞宾话头。要之也不论真与不真,庙修在大路边上,正可为巧宦以求速仕者,下一剂清凉散也好。”盛希瑗道:“难说道旁古迹,尽是假的么?”
  娄朴道:“士人俗见多。即如咱前日过黄河到封丘,封丘古虫牢,人不说韩凭之妻‘妾是庶人,不乐宋王’的诗,却说昆腔戏上黄陵集周愈旅店认子,是封丘县的一个大典故。且不说戏。
  咱前日过卫辉汲县,那正是魏安厘王墓中掘出‘涿冢竹书’的地方。这是埋在地下成千年的,那书上却有太申杀伊尹的事,此亦不可解者。且如汲县北比干墓,有武王《铜盘铭》云‘左林右泉,后冈前道,万世之灵,于焉是宝。’这是偃师邙山下何比干墓中铭,乃汉时大廷尉何比干,却说是殷比干。此等事存而不论可也。总之,过彰德只说韩魏公的《安阳集》不必说声伯之洹水琼瑰;过汤阴只说岳武穆之精忠报国,不必说朱亥之椎晋鄙于汤阴。考往探徂,贵于观其大,得其正,若求琐屑之轶事,是徒资谈柄学问,不足尚的。更如前日之涉漳河,只说西门豹之沉巫,史起之穿渠,不必更向东北,必望曹孟德之铜雀、冰井,向西北,定求认得高欢天子之大坟。”谭、盛二人,无不后悔这数日不曾同车,把一个高挹群言的老哥先生,白白耽搁了聆教。娄朴道:“我如何当得起!只如过宜沟驿,谁曾谒过端木祠?过麦洺水河,却不曾到演易台。这是我之大错处,何尚聆教之有?自此以后,每日同车,万万不可错过就是。”
  午后,到临洺关,同谒冉伯牛祠,还说有伯牛墓。谭绍闻道:“‘伯牛有疾’,见于《鲁论》。伯牛鲁人也,为何远葬于此?”娄朴道:“唐宋间农民赛牛神,例画百牛于壁,名百牛庙,后来讹起来,便成冉伯牛庙。这也是没要紧的话。总之,过临洺关,只说李文靖公沆;再往前行过沙河,只说宋广平璟;至于罗士信大战于狗山——今名娄山,都是无关至要的闲帐。”
  又一日早晨,到赵州桥,坐在饭铺过早。对门一座画铺,画的是张果老骑驴过桥,鲁班怕压塌了桥,在桥下一手撑祝人买此画者,贴在家里,可以御火灾。三人用了早膳,来看张果老驴蹄迹、鲁班手掌印儿。娄朴道:“此皆三家村小儿语。桥乃隋朝匠人李椿所造,那的鲁班——公输子呢?要之此处却有个紧要踪迹,人却不留心:那桥两边小孔,是防秋潦以杀水势的,内中多有宋之使臣,北使于金,题名于此;也有乘闲游览于此,题诗记名于小孔者。咱们看一看,不妨叫人解笔砚来,抄录以入行箧。可补正史所未备,亦可以广异闻。所谓壮游海内则文章益进者,此也。”当即三人各抄录一纸。娄朴道:“到京邸时合在一处,各写一部,叫装洪潢氏裱成册页,名曰《赵州洨河桥石刻集览》。这便不用买蹄迹、掌印画儿,合上用印的‘天官赐福’条子送人,说是我从京城来,一份大人情也。”
  三人一发大笑起来。
  这谭绍闻诗兴勃发,笑道:“我有一首诗,只怕贻笑两兄,口占,念念罢:万柳城南路,巨桥共说仙。地犹称赵邑,碑已剥隋年。虹影横长玦,蟾光吐半铉。题名多宋使,细认慨前贤。”
  娄朴道:“好!”谭绍闻道:“咱们至诚相交,无庸面谀。”盛希瑗笑道:“也将就得去,何如。”谭绍闻道:“强填硬砌,如何去得呢。”
  三人回到饭铺,将抄录大观、政和北使的题咏夹入行箧,又复同坐一车而行。后来过栾城说颖滨;过定州说东坡;过庆都说犯了尧母圣讳,但非书生所敢议,将来必有圣天子御赐嘉名,以尊十四月诞毓如天圣人之皇母者。我们生于嘉靖年间,不敢预度在何代耳。
  晓行夜住,将近京都。到了涿州,谒桓侯庙。只见庙上悬六个字的匾:“唐留姓宋留名’,盛希瑗道:“这是怎的讲哩?”娄朴道:“乃唐之张睢阳,宋之岳武穆耳。”谭绍闻道:“此齐东也,岂不怕后人捧腹?”盛希瑗道:“那后边落款,不是赐进士出身么?”娄朴道:“谁说他不是进士哩。总之,张桓侯风雅儒将,叫唱梆子戏的,唱作黑脸白眉,直是一个粗蠢愚鲁的汉子。桓侯《刁斗铭》,真汉人风味,《阃外春秋》称其不独以武功显,文墨亦自佳。总因打戏的窠臼,要一个三髯,一个红脸,一个黑脸,好配脚色。唐则秦叔宝、程知节,一个红脸,一个黑脸。宋则宋太祖红脸,而郑子明是黑脸。士大夫若是目不识史,眼里看了戏,心中也就‘或者’‘或者’起来。”
  离了涿州将近良乡,车夫喊道:“老爷们看见昊天塔了么?这是杨六郎盗他大杨继业骨殖地方。”盛希瑗道:“听后边车夫也是这般说,这是怎的?”娄朴道:“是胡说哩。当日杨业对敌,王侁、潘美料定杨无敌必胜,不曾接援,以致杨业独力难支,陷于陈家谷。怎的骨殖到这良乡塔上。”
  本日五辆车飞奔人京。到了芦沟桥报税,彰仪门验票。那个刁难逗留,讹诈侮慢,越是个官儿,一发更受难为。胜之不武,不胜为笑,况且必不能胜。税役们只有五个字,说“这个办不了”,任凭什么官,再不会有法了。何况举人、贡士,一发不济事。挨到天晚,再无可争,乃得进城。急赶入正阳门内城河南会馆。——缘江米巷有李邓州文达居第,乃天顺所赐者,文达去后,遂成中州会馆,合并著明。
  至于投咨考到,收录成均肄业,下回再为详叙。

第一〇二回 书经房冤鬼拾卷 国子监胞兄送金
  却说谭绍闻、盛希瑗及娄朴同至中州会馆。此时临近会试之期,本省举人,已将占满,恰好剩有三间闲房,三人住下,行李暂且存祝家人另寻国子监皂隶闲房住下。
  因场期已近,这谭绍闻、盛希瑗俱要帮办娄朴进场事体,凡一切应拜之客,应投递之书启,俱不肯动,只等场完之后,再办国子监投咨考到的事。这娄朴场具,俱系谭、盛二人率家人酌度办理。娄朴固然是平日工夫醇熟,至于表、判、策、论,也须得展开行箧,检点一番。因三人共辕,每日闲谈一路古迹,真正是人之所乐无如友,友之所乐无如谈,谈之所乐无如触着有端,接着无绪,正谐相错,经谚互参。这个情趣,虽一向殚功咿唔呫啤者,不能以彼移此也。到了场期日迫,只得把功令所有条件略为照顾,以求风檐寸晷,有驾轻就熟之乐。谭、盛二人料理娄公进场,直如父兄之待弟侄,百般想到;奴仆之事家主,样样咸周。那娄朴专心研磨,一日之功,可抵窗下十日;梦中发个呓语,无非经传子史。
  直到点名之日,这个家人手提篮笼,那个小厮肩背毡包,到了贡院辕门。觅个空闲地面,把毡条铺下,这三人将篮子内物件,一一齐摆出来仔细瞧看,或者寸纸,或者只字,鉴影度形,一概俱无,又仍一件一件装入篮内。
  忽听一个风言,说场中搜出夹带来了,东辕门说枷在西辕门,西辕门说枷在东辕门,又一说押往顺天府府尹衙门去了,又一说御史叫押在场内空房里,俟点完审办哩。人多口杂,以谎传真。这举子一点疑心,只像进场篮儿是个经书麓筒,不知有多少笔札在内,沾泥带水不曾洗刷于净。幸而点名到辕门以内,独自又行展毡细搜,此时功名得失之念,又置之九霄云外,但求不犯场规免枷号褫革之辱,这就算中了状元一般。所以说穷措大中了状元,满肚皮喜欢,那眼里泪珠儿,由不的自己只管滚出来。
  这也是触着说起。正经该说娄朴点过名,又到了外监试点名处,高唱道:“搜检无弊!”到散卷处按名给卷。过了龙门,认了号房,径分东西,照号而入,伺候老军钉帘挂篮。见了同号诸友,说明江浙山陕籍贯,问明子午卯酉科目,有前辈,有同年,有后进。或叙祖上年谊,或叙父辈寅好,好不亲热,好不款洽。日落铺毡坐卧,双眸三寸烛,斗室七尺躯,养精蓄锐,单等次日文战。内中也有快谈至三更尚未就寝的。
  五更题纸下来,只听老军喊道:“众位老爷看题!”这号门就如蜂拥一般,哄哄攘攘。已知者搔鬓吟哦而旋,未知者张口吁喘而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