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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罗先生,对您永远是有空位的。希望您能够经常来光顾本店。”
赫邱里·白罗微笑着,脑中闪过过去一桩事件的影像:一具死尸、一名侍者、M·布伦定和一位非常可人的女士。
“你太客气了,布伦定先生。”白罗说。
“白罗先生,就您一个人?”
“是的,今天我落单。”
“那这儿的朱理斯会特地为你安排一顿精致的餐点,美味得像首诗——道地的一首诗!无论多迷人的女人都不能把握品尝美食的良机——她们吃饭不专心!
白罗先生,我向你保证:这一餐一定让你回味无穷。至于酒——”有关酒食的谈话持续下去。餐厅的主厨朱理斯则在一旁助阵。
离座前,M·布伦定又流连了一会,他降低声说:“你有要事在身?”
白罗摇摇头。
“啊呀,我正闲着哩,”他平静地说,“我的时间都是有妥善安排的,这会儿我正在享受闲散的生活。”
“我羡慕你。”
“不,不,你这样想就不明智了。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种事听来惬意,实则不然。”他叹口气,“为了逃避思考,人类不得不发明工作。这句话说得对极了。”
M·布伦定举起双手。
“但用脑做事有多少好处!还可以旅行!”
“是的,可以旅行。这方面我的成绩还不坏。今年冬天我准备去埃及度假。
听说那儿天气很好,没有浓重、阴霾的云层及单调、不停降落的雨水。”
“噢,埃及!”
M·布伦定吸一口气。
“我相信,那儿现在也适于登山探险,除了运河之外,可以搭乘火车,不必总是经由海上旅行。”
“噢,海,你不太能适应?”
赫邱里·白罗摇摇头,并略略耸耸肩膀。
“我也不能适应,” M·布伦定同情地说,“奇怪,海上航行总是使你的胃极不舒服。”
“但只是对某些人的胃会这样!有些人对船的摇晃根本不在意,他们还挺享受那种动感呢!”
“这是上帝不公平之处。”M·布伦定说。
他悲哀地摇摇头,一面想着心事一面退出去。
侍者轻移脚步,双手利落地摆菜上桌,有烤脆的面包片、牛油、一桶冰块及其他食物等等。
黑人乐队奏出怪异、不和谐而令人入迷的音乐。伦敦在起舞。
赫邱里·白罗静静旁观,将印象映入他灵敏而有条理的脑子里。
这些脸孔多么令人烦厌啊!不过,那几个硕壮的男人似乎沉醉了……而他们的舞伴脸上则流露出耐心忍受的神色。那穿紫衣的胖女人春风满面……胖子在生活上无疑可以得到一些补偿,比曲线玲珑的人更能陶醉在情趣与纵乐上。
零零落落几对年轻人,有的迷惘,有的烦躁,有的不快乐。称年轻是快乐的时光真无稽——不,年轻是最脆弱的!
他的视线停留在一对特殊的年轻人身上时,目光不觉温柔了许多。真是巧配——高大方肩的男子,娇小玲珑的女郎!他俩的身体随着曼妙、愉悦的韵律起伏不已,幸福地享受这个场所,这个时刻及彼此的身心。
舞动虽然终止,手分开,又重新合拢。跳过四支舞曲后,这年轻的一对回到他们的座位,就在白罗紧邻。那女孩坐下来,白罗可以详细看到她脸上的各种表情。她兴奋得满面通红,放情笑着,也把笑意传染给她的同伴。
在她眼中除了笑意之外还有些别的东西。赫邱里·白罗怀疑地摇摇头。
“她爱得太深了,这娇小的女孩,”他自言自语道,“这不安全,极不安全。”
然后有一个字眼传进他的耳朵——“埃及”。
他们的声音听来较清晰了——女孩是年轻、清新、流利、温柔而稍带外国腔的口音,男子则是轻快、低沉而教养良好的英国腔。
“我不是在妄想,希蒙。我告诉你林娜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我可能会让她失望。”
“胡说——这工作很适合你。”
“事实上我是认为如此。我不会真正怀疑过自己的能力。为了你,我也想好好干。”
这女孩温馨地笑了,笑容中确实幸福洋溢。
“我们待三个月——证实你不会被炒鱿鱼——然后——”“然后我将献给你我世上的一切。事情就这么决定,好吧?”
“依照我的计划,我们就去埃及度蜜月。去他的那么昂贵的旅费!我有生以来一直想去埃及。尼罗河、金字塔及沙地。”
“我们一块儿去游览,贾姬。一块儿。那不是很棒吗?”他说,语气却不热心。
“我不信。去埃及旅行对你会像对我一样兴奋吗?你真在乎,像我一样多吗?”
她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瞳孔放大,几乎害怕了。
那男子赶紧爽快地回答,“快别胡思乱想了,贾姬。”
但那女孩重复道:“我不信。”
然后她耸耸肩。
“我们去跳舞吧。”
赫邱里·白罗喃喃自语:“‘爱人的也会被爱。’是的,我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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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尼罗河谋杀案第一部英国 7乔安娜·邵斯伍德说:“倘使他是个可怕的莽汉呢?”
林娜摇摇头,“噢,不会的。我信任贾克琳的品味。”
乔安娜喃喃道:“噢,但爱情总是使人迷糊的。”
林娜不耐烦地摇摇头。然后她转换话题。
“我要去跟毕耶士先生商讨一些计划了。”
“计划?”
“不错,是关于几间极不卫生的老房子。我正要派人去拆迁。”
“亲爱的,你真爱干净,又有公德心!”
“他们不能不迁走。若不迁这几间屋子就会俯视我的新游泳池。”
“住户愿意迁走吗?”
“大多数人很乐意。只有一两个顽固分子——实在很烦人。他们似乎不了解他们的生活状况将会因此改善多少。”
“我猜想你的态度一定十分专横。”
“亲爱的乔安娜,这真正是为他们的利益设想呢。”
“不错,我相信是。强迫中奖。”
林娜眉头紧皱。乔安娜纵声大笑。
“来吧,坦承你是个暴君。一个给人甜头的暴君,如果你喜欢!”
“我一点也不像暴君。”
“但你喜欢照你自己的意思行事!”
“这不希奇。”
“林娜·黎吉薇,你能看着我,告诉我哪一次你没有完全按照你的意思做事吗?”
“许多次。”
“噢,是的,‘许多次’——就像这次——但没有具体的例子。亲爱的,无论你如何去想你都想不出一次的。驾着金色的轿车的林娜·黎吉薇的胜利行列。”
林娜尖厉地说:“你认为我自私?”
“不,只是太独断。金钱与魅力交互作用的结果。每件事都拜服在你眼前。
用支票买不到的你就用微笑买到。结果是:林娜·黎吉薇,样样不缺的女孩。”
“快别胡说了,乔安娜!”
“嗯,难道你不是样样东西在手吗?”
“或许我是,然而这种生活也相当腻味!”
“亲爱的,当然腻味!你可能不时觉得烦厌与倦怠,但同时你又享受着驾轿车做胜利游行的滋味,只是我怀疑,我真的怀疑,当你准备上街,路上偏偏横着一块上书‘此路不通’的牌子时,会发生什么事?”
“别傻了,乔安娜。”林娜说。
这时温特显姆伯爵恰巧踏进屋,林娜转向他说:“乔安娜正在向我说些最不愉快的事。”
“算啦,亲爱的,算啦。”她含混不清地说,一面从座位上站起来。
她没告辞就离去了。她在温特显姆眼里捕捉到一种光芒。
他沉默了一两分钟,然后开门见山问道:“林娜,你决定了没有?”
林娜缓缓说道:“我变成傻子了吗?如果我不确定,我想我顶好说:‘不要’……”他打断她道:“快别这么说了。你会有时间考虑的——你愿意要多少时间就要多少时间。但我认为我们生活在一起会很幸福。”
“你知道,”林娜的声音里充满歉意,几乎像小孩子一样撒起娇来,“我自己过得很愉快——特别是跟这里的一切。”她摇摇手道:“我要把渥德园建造成我心目中理想的乡间别墅,我认为我做得不错,你呢?”
“很好。计划周详。每个地方都完善至极。林娜,你很有头脑。”他停顿一会,接着说:“你喜欢查尔敦伯利吧?当然还要改造得现代化一点——这种事你很在行。你可以慢慢着手的。”
“啊!当然,查尔敦伯利是雄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