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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纪墨一指秘书王涛：“你推荐的贾二麻子建筑队，那是个什么垃圾队伍？背后什么猫腻，你敢说不？”
王涛一哆嗦，不由得去看顾炎武，顾炎武也心虚，但是见沈红樱在场，他琢磨着沈红樱毕竟是公安局长，大面上总得过得去吧？就跟沈红樱打官腔：“沈局长，你这公安局长难道就这么看着？”
沈红樱点点头：“你不说，我倒忘了。我怎么能看着呢？”
听沈红樱这么一说，顾炎武和王涛都是心中一喜，却见沈红樱向前一步，“啪”的一边腿踢在了王涛下巴上，直接把王涛给撂倒下了。
“你，你——”顾炎武色厉内荏的吼道：“你身为公安局长，难道也要殴打国家干部吗？”
“我打的，是蛀虫！”沈红樱晃了晃拳头，吓得顾炎武后退两步，屁股顶到桌子上，要不然就摔倒了。
纪墨看向了沈红樱，刚好也沈红樱看过来，两人目光一交集，彼此已然是心意相通。
“贾二麻子已经跟我说了！你还要瞒着吗？”纪墨过去一脚踩在趴在地上的王涛脸上，顺手抄起桌子上的玻璃大烟灰缸，在手里掂了掂，似乎是在相当着分量够不够。
“不，不……”王涛心中真是怕极了，这港商怎么这么火爆脾气啊！敢在国家机关里殴打国家干部，这事儿都做得出来，王涛一点都不怀疑纪墨敢把那玻璃烟灰缸拍他脑袋上。问题是人家纪墨是港商，国家政策优待着呢，王涛甚至觉得纪墨就算把他拍成傻子，只要再投资几个亿，这事儿绝对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都怪顾炎武！
王涛心中对顾炎武真是抱怨死了，郁闷的看向顾炎武，顾炎武这时正担心的看向王涛，两人目光也是一对接，顾炎武的目光露出威胁之色，王涛顿时缩回目光，啥都不敢说了。
纪墨也捕捉到了这两人的小动作，顿时知道猫腻还是在顾炎武那儿的。立刻一把揪住顾炎武的头发——顾炎武是梳成了大背头，打了不少发蜡把头发搞得服服帖帖的，一般到了局长这级别你要是不弄个大背头都不好意思出门儿。刚好就方便了纪墨一把抓住，揪着顾炎武的头往地上一摔，紧接着一脚就踩在顾炎武的脸上，把顾炎武的脸皮子直接贴着水磨石地板砖上。
“噗……”顾炎武吐出一口气，纪墨的无法无天让他顿时尊严扫地，真是一点儿屁都不敢放了。
手里提着烟灰缸指着王涛，纪墨脸上带着煞气，“啪”的就摔在了王涛额头上，顿时血流满面，王涛“嗷”的叫了一嗓子，捂着满脸的血惊恐的坐起来手脚并用的往后挪动着，像看煞星一般看着纪墨，他已经彻底被纪墨给震慑住了。他一个小公务员，唬一下普通老百姓还行，哪敢跟纪墨这种狠人对着干呢。
纪墨直接掏出手机来，也不忌讳沈红樱在场，“滴滴滴”拨了几个号码，很快电话接通了，纪墨打开了外放：“喂？殇虞吗？”
“是嘞墨少！”李殇虞在那边儿应着，由于是外放，声音很大，办公室里的人都能听得清楚。这时候顾炎武和王涛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在这个关节眼上，哥你还有闲心打哪门子电话呢？
“吃了没？”纪墨说。
“还没呢，我们吃的晚。”李殇虞说。
“哦，对了，现在市面上要人一条命，多少钱？”纪墨漫不经心的说，语气跟前边儿问“吃了没”几乎就没什么变化，却是听得顾炎武和王涛打了个寒噤，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港商也忒狠了吧？
“看墨少您要哪儿的了，咱国内的便宜，就是不够专业，容易留下底子。要是找国际上的，那就干净利落了，做掉人，人家转身就出去倒几个国家，连您都找不到他去哪儿了。就是价格贵了点。”李殇虞不知道是在外放呢，他本身就是干这个行当的，自然语气也是很平常，跟回答“还没呢，我们吃的晚”这语气也没啥区别。
可是这却吓得顾炎武和王涛都快尿裤子了，顾炎武也算是个活这把岁数了。自然看得出来纪墨真的就是个肆无忌惮的人！纪墨要是稍微有点顾忌，也不会当着公安局长的面，给杀手打电话啊！这他妈简直是电影里的情节嘛！
“国际的什么价？”纪墨问。
“做一个，十万美金。绝对安全有保障！”李殇虞说。
“贵了点，有什么合适的套餐吗？”纪墨这语气就跟菜市场讨价还价似的，不止是顾炎武和王涛给吓坏了，连沈红樱都是听得心惊肉跳的，难以置信的看着纪墨。她真的不知道纪墨竟然还和国际杀手有联系，可是，这是她认定的人啊！沈红樱咬紧樱唇，罢了，是自己认定的男人！那就一起吧！是死是活都一起吧！
“杀一户口本的，套餐是三十万美金，不管户口本上几个人，都是这个价！”李殇虞同样回答的跟菜市场讨价还价似的。
顾炎武攥紧了拳头，却听到“的的的”一连串的响，猛然醒悟过来这是自己的牙齿撞击声。他想让自己克制住恐惧，可是却发现抖得更厉害了。
一户口本啊……
顾炎武户口本上还有他老爹、老娘、老婆、一个闺女这就是一家五口，一户口本的……
太狠了啊……呜呜……
“行，那我就订两个户口本的套餐吧，回头你帮我联系下。”纪墨说，这时候顾炎武刚准备喊出来“别，别杀我一户口本的，我啥都说——”，却已经被王涛抢了先了。
第379章 疯了
王涛“噗通”一下就跟纪墨跪在那儿了，抱着纪墨的大腿眼泪鼻涕的一块儿流：“别，别杀我一户口本的，我说，我全说——呜呜——是顾炎武，都是顾炎武指使的！”
“畜生！”顾炎武气得差点吐血：“难道不都是你去做的吗？哪件事儿不是经得你的手啊？”
“喂，殇虞，只订一个套餐好了。”电话还没挂，纪墨拿起电话补充了一句，然后冷眼瞅着两个丑态百出的家伙：“听好了，我只给一个人机会，看你们自己表现了！”
“我，我有记录！”王涛这时候来了劲儿，动作极快的掏出把钥匙打开了一个小柜子，从最底层抽出个本子来，双手呈给纪墨，脸上还流血不止呢，显得他的谄媚都有点触目惊心：“您看，您看，这都是那老不死的指使我干的！我当时就觉得这事儿不地道，为了方便以后挺身而出揭发这老不死的罪行，我把他的事情全纪录下来了！您看看——”
“哟——”纪墨一听，忍不住都乐了：“你小子，有一手嘛！”
“唉，在这个圈子里不多留一手不行呀……”王涛挺感慨，顾炎武却是气得肝都要炸了，指着王涛骂道：“妈的老子瞎了眼！居然信任你这个王八蛋！畜生！”
“你信任我？”王涛这时候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指着顾炎武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贪心鬼！每回你都大鱼大肉，给我啃鱼刺骨头，妈的就说这次，一百万你敢截下来七十万！七十万啊！到我手里才一万！你他妈打发叫花子呢！老子受够你了！”
“我不用打点啊？这上上下下的，哪个不张大嘴巴等着呢？”顾炎武一说到这个，却是心里一颤，把嘴巴闭上了，再不肯多说一个字儿。得罪了纪墨，是死，可是得罪了那些人，也同样活不了。这年头，什么躲猫猫死、喝水死、摔床下死、兴奋死、噩梦死……死法多着呢，国际杀手杀人怕都没这么精彩的选择吧？
纪墨把那本子迅速一翻，发现果然记录得十分清楚，最后一页就是自己这投资的一百万。果然顾炎武在这儿截下来七十万，但是记录的只是王涛经手的钱。这七十万真实到顾炎武手里的，其实也不知道是多少。
“好！”纪墨把本子在手里扬了扬，递给沈红樱。然后将脚从顾炎武脸上抬起来，从兜里掏出手绢来，先把顾炎武脸上的泥土擦了擦，然后丢给王涛擦血。
微微一笑，纪墨收起了手机，对顾炎武和王涛和和气气的道：“两位，我已经订了一个套餐。如果你们哪位把我刚刚打电话的事情捅出去，结果怎样，你懂的。”
顾炎武和王涛都是打了个激灵，他们现在已经彻底悔死了。早知道纪墨是这么个煞神，他们也不敢乱碰啊。尤其是顾炎武，简直精神都快在崩溃的边缘了，纪墨这话刚一说完，顾炎武忽然“哈哈哈”笑了，纪墨皱了皱眉，刚想喝骂一句，顾炎武又忽然缩到墙角“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纪墨不禁愣住了，回头一看沈红樱，沈红樱过去掐住顾炎武的脸，盯着顾炎武看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摇了摇头，对纪墨说道：“大概，是疯了。”
疯了，就是疯了。
为什么还要说大概？
纪墨明颇为怜悯的看了顾炎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