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小说一起看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殊途同爱(出书版) 作者:金陵雪-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根本连空间也不存在。
  当什么都不存在的时候,就连最自由的思想也没了舞台。
  虚无渐渐地失去了对基本概念的认知。
  它觉得自己一直在苦苦思索一个答案,但根本连题面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里挺好的,思考太累了。虚无安慰自己。这里挺好的。
  没有喜怒哀愁。没有悲欢离合。
  什么都没有,就不会伤心了。
  咦?喜怒哀愁是什么?悲欢离合是什么?伤心又是什么?
  
  也许是一秒,也许是百年,突然这混沌波动起来。
  先出现的是色彩。
  无数彩色线条扭曲盘结,突然又融汇成一道纯粹的白光,狠狠击中了虚无。
  这是一道非常熟悉又陌生的白光。
  不是海军的白,也不是医生的白,是生命的白呢——咦?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
  
  然后它感受到了忽大忽小忽远忽近忽高忽低的压迫力。
  哦,这是声音。
  虚无还不能分辨这声音是谁发出。
  在这混沌的尽头,它迷茫地睁开眼睛——咦?
  我不是它。我不是虚无。我有眼睛。
  我还有什么?我有手,有脚,有身体,有脑袋——我是个女孩子哪。
  我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子。
  我在做开颅手术。
  
  我——我觉得有点冻,有点疼,有点怕。
  
  “……听得见吗。”
  “移开无影灯。”
  一只手将病人的眼罩揭开,她的一对眉毛皱了起来,眼珠在眼皮下急速转动,表示她听得见。
  这是她在昏迷过程中从未有过的反应。
  那只手先抬起她的左臂,再抬起她的右臂——她一直的被照顾的很好,一点肌肉萎缩的迹象都没有,只是软弱无力,做不出任何动作。
  “我现在开始念名字。如果听到与你相关的人名,就皱一皱眉毛,或者转一转眼珠。”
  那把声音缓缓念出一连串的人名。
  
  并不是每个都是闻人玥的关系人,但其中包括了闻人延,匡玉娇,闻人玮,贝海泽,伍见贤,伍思齐,应思源的名字。
  
  做开颅手术好神奇,还要问这些问题。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弟弟,海泽表哥,见贤表姐,思齐表哥,应师叔啊。
  她一边转眼珠一边想。
  “等等。”突然一把轻轻的女声□来,喊了聂未的名字:“聂未——你记得他吗。”
  正在帮闻人玥按摩手臂的聂未抬头看了贸然出声的沈最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聂未。
  聂未是小师叔。
  她轻轻地皱了皱眉毛。
  
  可是,我是谁?
  “闻人——”那把声音顿了一下,“玥。”
  
  啊,是。
  她还是虚无的时候,原来就是在思索这个问题。
  
  一直徘徊在舌尖的姓名,原来丢在声音的主人那里了。
  
  我是闻人玥。
  闻人玥下意识地曲了一曲小指——这是与神经末梢颤抖完全不一样的动作。
  这时候她才感觉到那把声音的主人,一直在轻柔地按摩着她的手腕与手指。
  
  我有了身体,有了名字,接下来会有更多——她想,我终于充实起来了。如是我闻。如是我见。
  
  她的眼皮开始剧烈颤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这个新的世界。
  
  明明她眼皮上粘着白色胶布,不可能睁开,可是聂未的左手还是覆上了她的双眼。
  “不要急着睁开眼睛。”总不能冒险让光线刺瞎她久未经受刺激的双眼,“听我的指令。”
  
  那声音又发出一些指令,问她一些问题,闻人玥有些做得好,有些答不出。
  她有些着急,鼻尖沁出汗滴。喉底发出不规则的咕噜声。
  
  “你做的很好。慢慢来。”那声音淡淡地安慰,“不着急。这需要一个比较长的适应和恢复过程。”
  
  比较长的过程?这样怎么去参加高考?
  没有几天了啊。我还要考护理专业……
  
  蓝眼睛的第一辅刀叽里咕噜地说出一串德语。
  德国人难得地浪漫了一回:“聂未,你吻醒了睡美人。”
  
  美人还不许睁开眼睛,所以看不到覆在自己眼睛上那只手的主人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对高处观摩室里的一众人等,遥遥地竖起了大拇指。
  她看不到那里的观众沸腾了,一半激动地互相拥抱,商量着给媒体拟一份通稿;另一半齐齐将双手撑在玻璃上,大声疾呼:“阿玥!小耳朵!”
  她只是极力伸着手,要想抓住什么。
  “你要什么?”
  那把声音一靠近,她就拽住了两只手指。
  好实在。好安心。
  她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现在开始第二次麻醉。”她听见还是那把女声,抑制不住地激动,“体征正常。匡玉娇要感谢我,就以身相许吧。”
  哎哟,是那个要找妈妈签名的女疯子。她终于将人与声音联系起来——不要麻醉我,我睡够了。
  “准备缝合。”
  等等——另外那把声音呢?是谁?
  还未想通,她无可奈何地睡了过去,手无力垂下。
  
  还好她知道,这次不会再虚无。
  可是她不知道,聂未替她戴上了眼罩,又轻轻把她的手牵了起来。
  
  “无影灯。”
  无影灯被迅速移了过来。
  “林沛白。”
  “有。”他举着小臂走到无影灯下,口罩上方一对眼睛严肃而认真地望着坐在病人身侧的师父,“我准备好了。”
  “接下来交给你。”聂未淡淡道,“仔细点。”
  “明白。”
  
  在持续昏迷六年之后,闻人玥终于醒来了。
  麻醉还没有完全退去,再加上六年的昏睡,她实在四肢无力,可是被禁锢已久的思维已经开始活跃。
  一直想要抓着什么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使不上劲儿,她几欲沮丧地松开,可是那手还是一直牵着她,没有放下。
  那种踏踏实实的感觉,是长久以来没有过的。
  
  在这踏实中,她觉得自己经过了一条长长的通道,听见车轮辘辘作响,听见床单簌簌作响,听见监护仪滴滴作响,听见几把声音在轻轻交谈。
  这些声音都因麻醉变得扭曲,可她觉得好新鲜,津津有味地听着,感受着。
  躺着的,是真实的病床。
  握着的,是微温的手指。
  想着的,是现在与未来。
  她就那么任性激动地握着不知谁的手。
  一直有清凉味道萦绕鼻尖。
  相握的两只手,无声地交谈了好多好多。
  
  “聂未,该去机场了。”整装待发的德国人拍了拍聂未的肩膀,非常期待未来与他共事的两年,“还有许多精彩的手术等着我们去做。”
  
  “闻人玥。我要走了。”那手还是放开了她,“再见。”
  
  兴奋的桑叶子一头撞进了导师殷唯教授的办公室:“师父……”
  殷唯正在为自己注射胰岛素。纤细的手腕稳稳地持着针筒,刺入腹部:“桑叶子。你或者出去等我打完;或者进来等我打完。不要站在门口。”
  桑叶子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殷唯推完液体,处理针筒,整理衣服:“坐下吧,什么事。”
  “我那个朋友,昏迷了六年的朋友。”桑叶子激动道,“昨天做了手术,她醒了。”
  “然后呢?”殷唯懒懒地跷起一只腿来。
  “六年是一段非常长的时间。家庭,环境都有了很大的变化。她如何适应社会,融入人群?师父,我想帮助她,我需要您的指导。”
  殷唯一对圆圆的猫眼,此时眯成一条线:“你是想帮助她,还是研究她。说真话。”
  “……研究她。”
  “桑叶子,我记得一年前你做开题报告的时候就是想以她为研究对象,探讨植物人的生命动力与环境支持。”殷唯支着下颌,“她的主治医生聂未并没有同意,不是吗——他说的话可不好听。”
  
  桑叶子当然记得。她信心满满地拿访谈同意书去给聂未签名:“聂医生,我真的想帮助阿玥。你看,我姐夫已经签字了……”
  穿着白袍的他坐在电脑前,一边扫雷,一边看一篇最新文献,当真是剑眉朗目,不怒自威。
  可惜是同性恋,桑叶子不无遗憾地想。
  不过没关系了,反正所有女人都得不到,她不算失败。
  接下来这所有女人都得不到的男人给桑叶子上了宝贵的一课,何为彻底的挫折。
  “她是我的病人。你算什么。”聂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