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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胞生命的礼赞-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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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并不是一下子发生的事;细胞一个接一个地死亡着。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在生命之光熄灭几个小时之后,把细胞大量救活,还可以用组织培养使它们继续生长,因为不可逆转的死亡消息最终传遍身体的所有部位,需要几小时甚至几天时间。
也许我们就要发现,死亡毕竟不是一件太坏的事。威廉·奥斯勒爵士(Sir William Osler;1849-1919,加)就曾这样看。他不同意人们讲死亡的痛苦,坚持认为并没有那回事。
在一本19世纪关于非洲探险的回忆录中,有大卫·利文斯通(David Livingstone;1813-1873,英苏格兰)的一个故事,讲的是他自己的一次濒死的经历。他被一头狮子抓住,那头野兽撕裂了他的胸膛,只是由于朋友及时射来一颗幸运的子弹,他才死里逃生。后来,他历历在目地回忆起那段经过。他是那样惊异于与死亡相联的那不同寻常的安宁、平静和绝无痛楚的感觉。于是他创造了一种理论,说所有动物都有一种保护性的生理机制,在死亡的边缘开始起作用,将它们在一团平静的云雾中带到彼岸。
我只有一次见过死亡的痛苦,那是在一个狂犬病患者身上。长达二十四小时之内,他极其清楚地知道他自身解体过程的每一步,直到最后一息。在狂犬病人的特别神经病理学中,好象保护机制遇到障碍,没有开启。
从越来越多的心脏病患者那里,我们有新的机会来了解更多关于死亡生理学的第一手知识。有些病人经过那整个过程,然后又活过来。从第一批由心脏病假死中复活的人们那儿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种假死已被称作拉撒路症候群),奥斯勒似乎说对了,那些记得那段经过的全部或部分的人们并没有回忆起任何恐惧或痛苦。有几个人看上去似乎已经死了,但在整个过程中一直清醒着,他们感觉到一种奇异的超脱感。有一个人发生冠状动脉梗塞,在一家医院门前心脏停止了跳动,实际情况说明他已经死了。几分钟后,他的心脏在电极的刺激下重新起动,又恢复呼吸活了过来。据他的描述,最奇怪的一件事是,有那么多人围在身旁,那么急促地来来去去,那么激动地摆弄着他的身体,而他感觉到的只是平静。
最近有人研究了肺障碍疾病患者对死亡的反应,其结论是,那一过程对旁观者造成的痛苦大大超过给患者造成的痛苦。大多数病人似乎在泰然地作着死的准备,好象直觉地熟悉这桩事情。一个年老的妇女报告说,死亡过程中唯一痛苦和沮丧的是被人干扰。有几回,她被给予传统的治疗措施,以保持她的氧供应或恢复体液和电解液。但每一次她都感觉到活过来是一种折磨。她深恨打断她的死亡过程。
竟然想到死亡这件事没有什么不好,我自己都觉得吃惊。但也许不该吃惊。死亡毕竟是一种最古老、最基本的生物机能,它所形成的机制同样注意入微,是有利于保持生物特性的遗传的信息来指引生物通过死亡的每一步,象我们司空见惯的生命的所有其他关键活动一样。
但即使如此,如果在开始的、局部的阶段,这种转化是协调的、整体和谐的生理过程,仍然有一事尚待解释,那就是意识的永久消失。我们还得永远困惑于这个问题吗?那意识到底跑哪去了?莫非它只是立时倒毙,失落在腐殖质里,变成废物了?考虑到大自然有为复杂难解的机制派上用场的趋势,意识消失这事在我看来是不自然的。我宁愿认为,它不知怎的跟它所悬附的细丝分开,然后象轻吸一口气一样缩回到它所从来的膜里,成为生物圈神经系统的一点新的记忆,然而我没有任何资料证实这件事。
这要留待另一门科学、留待日后去研究。也许以后会证明,如某些科学家所暗示的,由于某种测不准原理,我们永远不可能研究意识,因为这种原理规定,仅仅是“看”这个动作就会使它抽动、模糊,从视野里消失。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知道实情。
我羡慕我那些相信有心灵感应的朋友;奇怪的很,是我的欧洲科学家相识们最愿意相信它,最轻易地接受了它。他们的姨妈们全都接收到了心传,于是,他们就坐在那儿,手握意识转移的证据,手握创造一门新科学的材料。没有那么凑巧的姨妈,从来收不到一点感应,可真是令人沮丧呵。



Chapter 9 曼哈顿的安泰
'译注1'

又是昆虫。
群居性昆虫被收集成群后,会变成一些在质的方面不同于它们独居或成对时那种样子的动物。单个的蝗虫是安静的、若有所思的、固着的东西。但当一些蝗虫汇集另一些蝗虫时,它们就变得激动,变色,内分泌显著地改变,加剧活动,直到足够多的蝗虫比肩挨踵紧挤在一起时,它们就会振动,嗡嗡叫,能量赶得上一架喷气式客机,于是便轰然起飞。
沃森(Watson;J。A。L)、内尔(Nel;J。J。C。)和休伊特(Hewitt;P。H。)三人曾经从野外收集到大量白蚁,把它们放在一起,有的成群,有的成对,进行观察。放在一群的白蚁变得越来越友好而好动,但没有表示产卵或交配的意向;相反,它们缩减摄水量,注意减肥,其飞行肌肉的线粒体代谢活动增快。被聚集成群的白蚁不断地用触角互相接触,而这似乎是中心的控制机制。重要的是被触而不是去触动。去掉触角,任何白蚁仍可成为群体中的白蚁,只要足够频繁地被其他白蚁接触。
分开的、成对的白蚁又成了另一种东西。一旦从蚁群中分出来,与其他所有白蚁的接触一停止,它们马上变得富于攻击性,冷漠刻板。它们开始强制性地饮水,而不再互相接触。有时它们甚至互相咬掉触角的末端部分,以减少触动的诱惑。暴躁易怒的白蚁终于安下心来,要在这种不利环境中尽可能过得好一点。它们开始准备产卵,并照顾新孵出的幼蚁,同时,飞行肌中的线粒体停止活动。
群居性最强的动物只能适应群体行为。蜜蜂和蚂蚁离群之后,除了死亡别无选择。实在没有单个个体这种生物,它并不比从你皮肤表面放逐出来的细胞具有更多的生命。
蚂蚁其实不是独立的实体,倒更象一个动物身上的一些部件。它们是活动的细胞,通过一个密致的、由其他蚂蚁组成的结缔组织,在一个由枝状网络形成的母体上循环活动。条条线路交织得这样致密紧凑,使得蚁丘具有一个生物的所有基本标准。
弄明白蚁丘通讯系统是怎样运行的,那才是绝妙的事。不知怎的,通过相互间不断接触,通过象货币流通一样交换上级上带来带去的一点点白色的物质,它们能告知整个蚁丘关于外部世界的情况:食物的地点,敌人的接近,维修蚁丘的需要,甚至告知太阳的方位。据说,在阿尔卑斯山中,登山者用细长的蚁穴那阿米巴状构形作为指南针。蚁丘的回报方式是管理那整个机构的事务,使其各个蠕动的部件协调一致,使蚁穴保持通风、清洁,以使之持续四十年之久,通过长长的触角取来食物,养育幼仔,捕捉奴隶,种植庄稼,并不时象生儿育女一样在近处生出亚群落。
群居性昆虫,特别是蚂蚁,已被作为各种寓言的源泉。它们给人以勤劳、互相依赖、利他、谦卑、俭朴、耐心等种种教诲。它们被用来在我们整个社会道德领域中指导我们。从白宫直到街道储蓄所都得接受它们的指导。而现在,它们终于成了一种艺术造型。纽约的一家美术馆展出了收集到的二百万活的兵蚁,那是从中美洲借来的,以单个群落的型式展出,题为“图案与结构”。它们被陈列在沙子上,放在一个大方匣子里,四周是塑料挡板,高得足以防止它们爬出来,爬到曼哈顿的街上。作品的创造者根据他自己的灵感和蚂蚁们的趣味,改变着各个食物来源的位置,而那些蚂蚁就自动地形成一些长长的、黑乎乎的、绳子一样的图案,伸展开来,象一条条扭动的肢体、手、手指,爬过沙地,排成月牙、十字和长椭圆型,从一个站点伸到另一个站点。经过这样摆弄的蚂蚁,被一群外着冬季服装的人们充满热情地观看着。这些人排成整齐的队形,连同那些蚂蚁成了一种抽象、一种活的活动雕塑(mobile),一种行动绘画(action painting),一种实物艺术(found art),一个事件,一件模仿滑稽作品,只是随视点不同而异。
我可以想象,那些人围绕塑料挡板移动着脚步,肩挨着肩,有时手碰碰手,交换着一点点的信息,点点头,有时笑笑,象纽约人惯常那样随时准备一有风吹草动就逃之夭夭。他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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