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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起阿房-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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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可知慕容冲那白虏小儿竟也敢来撸大秦之虎须么?”说到最后几个字时,禁不住微微颤抖。

    火光一下子凝滞住了,符坚的唇抿得极紧,微微的合上双眼,似乎在费力的思索慕容冲是何人?他没有让符晖出去,符晖也只能默立于原地。张整一旁瞅着这二人的神色,正有些不知所措,却听到有外间有小内侍报,“紧急军情!”

    这一声,来得正是及时,张整不等符坚下令,便有些急促的迈步出殿,将书简拢在袖中。符坚向前倾身道:“什么事?念给朕听听!”张整一面应声扯开,一面大声念道:“……禀奏天王陛下事宜,前鲜卑叛逆慕容泓为谋臣高盖等弑,现……”他突然失声,不自觉的抬脸,与符坚询问的眼光碰在了一处。

    “念……下……去!”符坚低沉有力的命令道。

    “是!”张整也不去看手中书简,径道:“拥泓弟冲为伪皇太弟!”他的声音愈说愈低,好象是自已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符坚扬眉,烛光照在他的眉梢上,通红透亮,象燃起了一小簇火花。他突然猛的背过脸去,道:“全都……给我下去!”仿佛强忍着哈哈大笑的冲动,因而声音显得有些古怪和颤抖。

    看着他尽力挺直,却依然软塌的身形,符晖与张整默不住声的行过礼,退出殿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石阶上,石面让连日燥风刮得纤尘不染。就在阶梯将尽之时,符晖突然听到身后张整道:“平原公不该说那句话的。”“为什么我不该?”符晖低声怒喝,猛然转过身去,眉眼上俱是腾腾怒意,直迫到张整面上。张整的瞳中有着深切的了然的,波澜不惊地回望他道,道:“可他是你的父王呀!”这句象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听在符晖耳中,火气竟不知不觉的没了劲头,无数的委屈,渐渐积淀下去,揉捏成极小极小的一团,裹在心底最深的地方。

    金华殿的侍众们噤声呆立着,符坚一直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弄出半点声息。殿中一片死寂,只有烛泪从架上一滴滴的落下,发出的“滴嗒”之声。突然他们眼前一暗,原是有根烛熄了。符坚似乎也被光线的变化惊动了,唤道:“来人!”

    “是!”内侍们如蒙大赦,忙不迭的上前,捧着早备好的洗漱之物送到符坚面前。

    符坚皱眉,道:“朕何时说了要入寝?”

    “这……”内侍躬身,问道:“天王有何谕令?”

    “朕要出去走走。”

    “啊?”内侍们一面吃惊,一面取了符坚的衣履来,服待他出殿。出得殿来,一溜十二盏宫灯,还有素日跟着的人,已经整装等侯。符坚扫了一眼,道:“不用这些……”随手点了两个,道:“你们提一盏灯就是了。”

    金华殿的总管不知符坚意欲何往,未免有些不安,道:“天王是去后宫么?这夜深了,不若传那位夫人过来侍驾吧?”“滚一边去!”符坚轻斥了一声,总管忙跪下,等他磕过头起来,再看时,符坚已经去得远了。

    行到一个拐弯处,符坚脚下一滑,幸得后面内侍眼疾手快,忙搀住了,低头一看,原是踩到了一根折枝上。他这方才发觉,路上枝叶飘落,砖石凹凸,不由有刹那的错愕,从前这条道上可是干净平整得很。回心一想,明白过来,这自是因为从前他日日走这边的缘故。

    咽下欲要出口的询问,他转了弯径直走。后面的内侍终于确定了自己一直的疑问,符坚的去向,果然是紫漪宫!的28

    到紫漪宫门口,见到的是紧闭的宫门。门上宫灯已经缺了两盏,台阶灰尘堆积。里面静寂无比,只听得失了水份的槐叶在风中扇动,发绢绸磨擦般的沙沙之声。一瞬间,符坚几乎要以为这里面早已无人居住。可当随同的内侍上前扣门后,门轴上传出“吱呀”地尖叫,居然很快就打开了。

    “这么晚了,谁……”那开门的半老宦官手里的灯笼晃悠了一下,“卟”地落地,烛焰腾起来,很快的燃着了笼上的红绢。“你是……叫宋牙吧?”听到符坚的问话,宋牙才醒过来双膝跪下,“是……是……天王竟还记得奴才的贱名……天王这么晚来了……”一时语无伦次。

    符坚信步走过他的身边,宋牙连忙追上,慌里慌张地道:“不想天王今夜来了,这里什么都没准备……”“你家夫人呢?睡了吗?”“没呢!还在前面暖阁里下着弹棋呢!”“喔?她兴致倒好。”

    符坚快步走在居室与回廊间走过,履下扬起浮尘。灯光象一张旧年元日褪了色的符纸,在他脚前跌扑反复。借着这少许光亮,符坚四下扫视,画屏上宛然回眸的仕女,在一堆堆的繁花间微笑,可那笑靥上斑驳起来,象被恶鬼咬啮去小半面孔一般,诡异得让人不得不转开眼光。漆金绘彩的梁柱上织起了蛛网,象是这座屋的砖木吐出,想要将自己重重包裹起来。垂幄锦障似乎积下了太多的阴郁的时光,因而显得沉重无比,任风来风去也无力拂扬。

    不知不觉得间符坚已经站在了白璇珠帘之前,帘上珠已残落,差参不齐的珠串间漏过微弱的火光。有女子在轻笑道:“你看你,又打错了!”听着这依旧甜美的笑声,符坚的怒意象是突如其来一般,在他身躯中涌动。

    “哗啦!”他一把拨开珠帘。

    “谁?”坐在榻上的女子有些吃惊的抬起头来。案上百颗象牙棋子折出的光,落在她澄明的眼中,仿佛是漫天群星倒映于如境的湖面。所有颓唐脏乱衰朽当中,只有她依旧如昔。不,改变是有的,却象是和阒美玉,在日复一日的抚挲间,光华敛尽,却愈发温润莹洁。

    慕容苓瑶在片刻错愕后,缓缓起身,跪在榻下,娇怯怯地道:“臣妾恭迎天王!”神情很安祥,就象符坚昨日方才从这里离去。她螓首一垂,夜里松挽的秀发泻垂于地,象是一张细密而又黑甜的网,能网住多少不愿惊醒的梦中之人!这样的一把头发,轻易的勾起符坚的回忆——当年渑崤道上,水晶世界中那一场有如天赐般的惊艳。

    在符坚木然站立的当儿,与慕容苓瑶对弈的宫女连忙爬下床来,跪在一边。而在符坚身后,整个紫漪宫中不多的宫人都已经聚集在了回廊上一根根圆柱之后。

    “你的棋艺好似又高了不少嘛!”符坚上前数步,站定在榻前。枰棋子星散,等分纪残,分明是慕容苓瑶的那一方将要赢了。慕容苓瑶道:“近年局坐宫中无事,只得与宫人弈棋以娱,熟了自然生巧。”

    “你倒闲适的很!”

    “臣妾失爱于天王,除了自守本份,消磨永年,天王还要臣妾干什么呢?”

    符坚手上一搅。棋子滴溜溜落了满枰,厉声斥道。“慕容氏叛乱,为何至今日不见你来向朕请罪?”

    “慕容氏那里叛了?”慕容苓瑶茫然不解似的,道:“我兄长慕容喡,不是犹在天王殿下听令么?慕容垂从前就是慕容氏之逆臣,天王偏要招降纳叛,这……”她长叹一声,仿佛有谏言不便出口。

    “那慕容泓,还有……”符坚发觉自己要吸一口气,才能让这个名字说出口,“慕容冲呢?”

    “天王啊,”慕容苓瑶拢发一笑,面上闪过的光,象是宝剑在石匣开合的瞬间,敛得极深却终不肯自弃的锋芒。“臣妾不过是个女子,天王自当去沙场令叛贼授首,为何却有这闲情,来寻我这小女子出气呢?”

    “你!”符坚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发丝依然触手滑腻,他将发在手上转了两圈,硬生生提起。慕容苓瑶眉头略蹙,然后又展开了,无所顾忌般,格格地笑起来。

    符坚盯着她如花的笑靥,狠不能就这么生生揉碎了这个女子,揉碎了这间暖阁。鼻端檀香麝氤索绕,当年的温言软语,巧笑娇吟,似乎还残留未去。一旁的琉璃镜玛瑙盘上,雪砌冰雕般的容颜,仿佛若隐若在。更不用说纹云榻上、织金帐底的百般旖旎,千种缠绵……那个清丽少年就跪在这里,跪在他的面前,凄宛无限的一句:“凤皇非是妇人,因此不能不怨。”曾让他多少次怅然回思,柔情顿起。因此便是王猛将逝之时,终于也没舍得迁怨于他。

    可是在今日,他站在这里一点点回忆时,那一个“怨”字,竟如霜雪侵身,冰凌刺骨!他不禁去揣测,当年这两个十多岁的孩子,倒底用了怎样的意念,才能将满腔的怨毒隐在这日复一日的欢情之中!

    符坚一面这样想着,一面不知不觉手上用劲,慕容苓瑶挣扎闪避,可还是被拉拽到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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