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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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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校先生,如果现在没事要我做的话,请准许我到被击毁的苏联坦克那儿去,把文件取回来。”他说这番话的口气,就好象在问少校:“您还要加点调料吗?”
  施泰因格里茨出于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心理,不愿意表露出他觉得这是一个重要的请求。士兵希望建立功勋,这是合情合理的事,对于德国士兵来说甚至是绝对应该的。少校眼睛没有离开碟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魏斯从墙上摘下装有几枚木柄手榴弹的帆布挎包、钢盔和一位陆军军官的冲锋枪;穿戴停当后,举手敬了个札,走出掩蔽部。
第二十章
 
  夜色昏源。天上布满了稀薄的云蔼。借着暗淡的光线,还能清楚地看见一座座小丘。四周静悄悄,昏沉沉,灰蒙蒙,了无生气。寒露覆草,草叶不摇。
  魏斯对沼泽地作了一番细致的观察。接近坦克不能走直线,比较安全的办法是曲折前进:从一片洼地到另一片洼地,从一个土墩到另一个土墩,从一座小丘到另一座小丘。
  他估算了距离,记好了方位,以免迷失方向。
  刚过了战斗警戒掩体,他就开始匍匐前进。他的方向似乎不是朝着坦克,而是向坦克的一侧。他迫使自己常常歇息,爬得很慢,象爬虫一样向前蠕动,身子紧贴地面,脸孔擦着地上的草。他让自己尽量不弄响一截小树枝,不发出一点铁器磕碰声和沙沙声,他连大气都不敢出,比最胆小的怕死鬼也不如,简直给吓得失魂落魄。然而正是理智迫使魏斯这样做,迫使他象一个极端怕死的人那样行事。他怕,但并不是怕死,而是怕丧失掉已经不属于他个人的生命。他觉得他不是拿自己的生命,而是拿他最亲爱的人的生命在冒险,这个人的生命比他本人的生命要有意义得多,重要得多。他使之蜒而走险的这个人非常有用,肩负着巨大的任务,因此,他必须对所有那些珍惜这个人的生命胜于自己的生命的
  人们负责。他们把这个人的生命托付给魏斯,但是他辜负了这一崇高的委托。所以他为这个人的安全捏着一把汗,竭尽所能地要拯救他,使他能度过魏斯加于其身的巨大危险。
  他爬得慢极了,胆小如鼠,瞻前顾后,提心吊胆地选择那些最小的掩蔽物。站在剪形镜旁边的军官们大概都看得不耐烦了,施泰因格里茨简直感到有些难为情:他这个备受赞扬的司机原来是个胆小鬼!他们当然不愿对着剪形镜来看这个象蜗牛样慢慢蠕动的魏斯,这个站污了德国土兵荣誉的胆小鬼了。没有人看反而好些,感到自在些了。
  魏斯看了看夜光表的指针。原来才过去两个小时多一点。这一路上他是在沼地里顽强地、慢吞吞地挪动身子,不断停下来歇息,然后又在静悄悄、湿漉漉的泥沼中向前爬去。这时传来一声枪响,第一枪打过来了,魏斯整个身子都感觉到,苏联狙击兵射来的子弹钻进了他身边的泥土里。接着阻击手们开始围猎魏斯。只有一个狙击兵射击的时候,德国人并不还击。后来响起了机枪的短点射,德国人才不大情愿似地,也用机枪胡乱打了几个长点射。过了一会儿,迫击炮毅然地打响了,一炮,又一炮。
  魏斯鼓起最后的气力曲折向前跃进,离坦克越来越近了。距离越是缩短,苏军机枪的点射就越长。魏斯看到,象是有一串田鼠擦着他的鼻尖跑过,这是一梭机枪子弹打在了他的脑袋边。他趴着不动,然后开始向前滚翻,再匍匐前进:向右跃进,向左跃进,两次向左,一次向前。只要不打中脑袋和心脏,他总能爬到目的地,完成他应做之事。
  魏斯终于爬到了坦克下面。
  闻到一股金属气味。钢甲上被打了几个大窟窿,从里面冒出酸溜溜的呛鼻的火药味来。
  坦克的前舱口敞开着,从里面倒挂出一具尸体。魏斯纵身跳进舱口。一梭机枪子弹打在钢甲上,没有造成伤害,就象往上面扔了一把石子似的。但是没容他多想,他马上感到了一阵疼痛:一颗子弹打穿了他的腿。
  魏斯不想耽搁时间,因为以后会有时间脱靴子,包扎伤口的。他把坦克兵的尸体拽进舱里,迅速搜遍了他的衣兜。没有发现文件。操纵杆旁蜷缩着另一具尸体,浑身是血。魏斯用打火机照着,把这个坦克兵的衣兜也摸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没有找到任何文件。说不定藏在靴筒里吧?魏斯刚刚俯下身子,就感到有一件铁器擦过头顶打到他的肩膀上。
  魏斯按照他学到的对付这一类情况的办法采取了行动。他不象一般人本能地站着应付危险那样一跃而起,而是敏捷地仰面躺倒,双腿拳曲,紧贴身体,保护胸腹,然后运足力气两脚一齐蹬出。
  锁骨和被打穿的腿疼得他两眼发黑,一霎时失去了知觉。他又疼醒过来:有个人,大概是幸存下来的坦克兵,正按着他脑袋往脚下的钢板上猛磕,想用那双满是鲜血的滑溜溜的手把他掐死。魏斯将坦克兵的一只手脱开后夹在腋下,猛一翻身,力图使他的手臂脱骰。
  现在魏斯反过来压在坦克兵身上,但他气喘吁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歇一歇,等缓过气来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用坚决命令的口气说:“你放明白些!我是自己人!”他喘了口气。“现在你听着!”魏斯字字清晰地说,象是在口授命令:“库里奇基西北二十公里,维谢尔基,是一个燃料基地。”他要求坦克兵:“重复一遍!喂,跟你说,重复一遍。……要记好。现在告诉我,文件在哪儿?你们不是带着文件吗?”
  坦克兵伸手掏枪。
  魏斯急忙说:“别这样,法西斯的坦克就要来了,明白吗?坦克要来了。应当把文件销毁掉。”
  坦克兵垂下手枪:“你是什么人?”
  魏斯把打火机递给他:“烧掉!”
  坦克兵从魏斯身边爬开,仍然拿着手枪,他掏出文件,咔地一声按燃打火机,把火苗凑近文件,问道:“燃料基地的事谁去报告呢?”
  “你呀,”
  “就是说,我要回到自己人那儿去吗?”
  魏斯点点头。
  “干吗不把文件也带回去呢?”
  “也许你到不了那边,中途会被打死,文件就留在你身了,明白吗?”
  坦克兵迟疑了一下又说:“我还带着一张我方火力阵地和布雷区的图,也烧掉吗?”
  “拿过来。”
  坦克兵把手枪对着他。
  魏斯问道:“还有图吗?”
  “什么样的?”
  “跟这一样的,只是没有作标志。”
  “也许……”
  魏斯不知是疼得咧着嘴,还是在微笑,问道:“还不明白吗?咱们在不是布雷和火力阵地的地方做上假标志,然后把图扔下。”
  “你究竟是什么人?”
  “把图拿来,”魏斯要求道,“反正你手里有枪!”
  坦克兵把图囊递给他。
  魏斯把手擦干净,命令道:“照亮!”
  他把两张图摊开,在没有标志的那一张上作了一些记号。
  坦克兵垂下手枪,看着魏斯作标志,不禁称赞说:“干得真棒!”接着又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魏斯把一张图付之一炬,把另一张放进图囊,瞅瞅一具尸体,对坦克兵说:“把图囊挂在他身上!”
  坦克兵执行了他的命令。
  “现在,同志,”他的声音颤抖了,“再见吧……”
  坦克兵跨向舱口。魏斯叫住了他:“把他也带走吧。”
  “他已经死了。”
  “带他百十米远再丢下,德国人会来收尸的。图这样落到他们手里,就更加可信了。”
  “那你呢?”坦克兵问道。
  “我怎么?”
  “你怎么办呢?”
  魏斯欠起身,把自己摸了摸。
  “不要紧,我好歹能爬回去。”
  “现在你听我说,”坦克兵说,“我在前面爬,你跟在后面用冲锋枪射击。象煞有介事。也许我们后会有期。”他又问魏斯:“看来,你是不愿意说出你是什么人罗?”
  “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够,明白吗?”
  “那好吧,同志,把手伸过来吧!”
  坦克兵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钻出舱口,把牺牲的同志驮在背上,向前爬去。
  几分钟后,魏斯跟着爬了出去。他用冲锋枪仔细瞄准稍微偏右的地方,频频连发,甚至还朝旁边投了一颗手榴弹。后来德国人开火了,火力很猛。迫击炮也打响了。一颗炮弹在旁边爆炸,灼热而重浊的气浪把魏斯抛起来甩到一边。他感到疼痛难忍,仿佛突然沉入一片发烫和发动的黑暗中去。他显然失掉了知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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