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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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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带衣服。”
  “噢,”他厌恶地说,“当我面不用害臊。我早已同太监相差无几,丧失战斗能力了。”
  老板用硬币敲着桌面,哼起一首关于小兔和山羊的童谣。她就在这种伴奏下做了一套过去在比赛会上表演的体操动作,只是由于心慌把节奏搞得太快了。
  “不错,”老板说,“我录用你。不过你表演得太拘谨。体育的成分要少些,色情要多些。记住:现在大街上单身女人太多了。既然男人们花钱来看舞台上的女人,那她就不该给人造成过体育节的印象。”
  埃莉扎还对魏斯诉说过:“我一天演出两场,体力负担过重,所以总想吃东西。甚至夜里也梦见吃的东西:或是面包,或是土豆,牛奶,有时候全梦见了。凭证供应的东西太少,我还要分给一个德国妇女。她被视为非法居民,因为儿子开小差被枪决了。这女人真不幸……”
  魏斯细看那些从炮塔的圆洞里伸出脑袋的坦克兵。他们的脸孔被雨水淋得发亮,罩在老大的头盔下面显得小极了。坦克上最后一个火星人式的脑袋一闪而过。汽车驰过了这堵隆隆之声震撼大地的钢铁长墙,冲向空旷的公路,然后徐徐驶过一座桥梁,桥下河水阴暗浑浊,洪水漫漫的低矮河岸上长着些芦苇和垂柳。经过铁桥时,魏斯暗暗盘算了一下,如果他乔装成养路工到这里来维修人行道桥板,在哪个桥孔里安放炸药包最为适宜。
  这条小河宽约十一米,不,可能只有十米,水也不深,浅处最多一米半到两米,但河床里尽是淤泥,两岸泛滥区很宽,是些沼泽地。一旦桥梁被炸,至少要两星期才能修复渡口,所以值得一试。
  魏斯放下车窗玻璃,把一个报纸团儿扔到桥上。哨兵瞧见了,没有阻拦这辆挂司令部牌号的汽车,反而扭过脸去佯作不知。这个哨兵约有四十岁年纪。现在各地部用些半残废的老兵来守卫交通线。魏斯知道,有些营全营的士兵都患胃病,甚至组编了视力弱、听觉差的士兵的部队。应当搞清楚它们的番号。总之,要选个坏天气,乘车高速驶过桥梁,扔下炸药包。但也不能乱扔,要扔在消防桶旁边。沙包后面不易被人发现,还要设法让它掉到铁梁底下,铁梁会由于动力负荷而断塌。固然,桥孔可能保住,但火车、坦克都无法在桥上通行,或许上桥架坍塌下去,桥孔也会毁掉的。魏斯估算着上档架倒塌的情况,早已把埃莉扎、他自己和祖鲍夫都置之脑后了。重要的是他又投入了工作,这个意识构成一种兢兢业业的事业感,此时此地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沥青公路走完,他们驶上了一条村道,车身左右摇晃起来,有几次陷进了深深的泥坑。魏斯建议库尔特让他驾驶。库尔特挪到后座,迪特里希形影不离地跟了过去。
  浓雾低低笼罩着山谷。魏斯打开车灯,前灯的光线怎么也穿不透腾腾的雾气。魏斯摸索着驾驶,不得不打开车门,探出半个身子,一手扶门一手转动方向盘。道路渐向高处,眼前出现一片黑压压的森林,潮气浓重,散发出一股地窖味儿。树木下面薄薄的残雪,好象是地上长出的一层白霉。
  魏斯想起有一次也是这种天气,他和年级的同学到国营农场参加星期六义务劳动。虽然然做“义务星期六”,其实要劳动两周。大学生们在河滩地里挖土豆。正值多雨的秋天,草木枯黄,冷风飕飕,河滩地已变成了一片泥沼。收工后,大伙身上又湿又脏,到食堂去用餐。食堂里做的就是土豆:第一道菜是土豆羹,第二道菜是用他们从莫斯科带来的人造奶油煎的土豆片。夜晚他们就睡在牛圈上面的干草棚里。
  班长彼加·马卡罗夫每次都热情洋溢地喊道:“同志们! 男女青年们!”
  “干吗叫‘男青年’,不叫‘小伙子们’呢?”
  “哎,好吧,”彼加同意了,“就叫‘小伙子们’吧?反正你们应该高举苏维埃人道德的旗帜,品行端正,提高修养。”
  阿丽萨·鲍索诺戈娃是全学院最漂亮的姑娘,她毫无顾忌地穿着熨过的敞胸短上衣和父亲的西服裤,调皮地说:“我不想修身养性。我渴望月光下狂热的爱情。现在虽然没有月亮,只要尽力想象一下,帕什卡·莫霍夫的脸蛋儿完全可以代替月亮。莫霍夫,你过来,帮我暖暖身子。”
  头发火红、满睑雀斑的莫霍夫,不好意思地笑着,从横七竖八躺在干草上的小伙子们身上爬过去,坐到阿丽萨身边。
  她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带着笔记本没有?”接着解释说:“材料力学是最好的催眠剂。帕什卡,你念吧,我就在你身旁眯一会儿,幻想幻想怎么得五分。”
  麦草很干,但没有草香,只有尘土味,而牛圈里那股刺鼻的酸涩气味则盖过了一切。萨沙·别洛夫听着晰沥的雨声,听着莫霍夫单调的嗡嗡的念书声、阿丽萨的叹息声,还有其他人不时发出的叫苦声:
  “一点也听不懂!再来一遍,通俗点,请你用自己的话讲……”
  有个姑娘抱着侥幸心理问道:“小伙子们,你们怎么看,这次星期六义务劳动算考查分吗?听说数理系算了……”
  没有人回答。格里沙·麦德维杰夫(他父亲在西班牙作战)若有所思地说:“爪达拉哈拉①。我觉得它是黑乎乎的,同时也是火红的,滚烫的,象一颗正在爆炸的炮弹。”
  【①爪达拉哈拉:西班牙城市名】
  “你怎么知道炮弹是怎样爆炸的?”
  “我常常梦见父亲.梦见他在那边,在前线。我们还没见过法西斯匪徒,除非在鲍里斯·叶非莫夫的漫画上见过他们。他们正在西班牙杀人。共产党员在同他们作斗争,保护人类免遭法西斯主义的祸害,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啊。可是我们却躺在暖被窝里,晒不着淋不着,饱食终日,说说笑笑,对生活敷敷衍衍。”
  “不过,”萨沙说,“我们有自己的任务:现在对我最重要的是毕业论文答辩。这是我在世界上面临的主要任务。”
  可是他到底没能通过毕业论文答辩。来不及了。
  他在国家安全机关教导员主持下通过了许多门课程的考试。除德语外,其中任何一门都不属于大学规定的课程。
  一位少校德语教员对别洛夫说:“只消有一个发音错误,你话音一落就要吃一枚铅弹。如果不能当之无愧地从我这儿得到五分,就等于要向敌人乞求活命那样可耻。”
  萨沙可不想问心有愧地得到任何东西。
  现在他的老同学都在哪儿?也许在什么地方为共同目标而战斗?真想知道,阿丽萨在哪儿?当学院里得知他突然到北方去了,要在那边呆上好几年的时候,阿丽萨持什么态度?她常常说,她最忌伤心事,她之所以漂亮是因为体现了少女的幸福,极端蔑视个人的烦恼,排斥一切不愉快的事情,什么事也不往心里去。
  她哭了吗?大概没有。可是她心里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她很会和人说东道西,谈些琐事,就是只字不提她最重要的事情,不提她的秘密。
  而她是有秘密的。有一次新年晚会结束后,她在门口碰见了萨沙。阿丽萨经常在学院的晚会上唱歌,她有一副悦耳的女低音嗓子,许多人甚至劝她进音乐学院。
  她突然用平时开玩笑的口气说:“喂,懒家伙,送漂亮的姑娘回家吧,让自己也乐一乐嘛。”
  一路上她有说有笑,作弄萨沙。但是快到家门时,她忽然胆怯地看看四周,扬起脸来请求道:“吻吻我吧,萨沙。”又央求他:“可以亲亲嘴唇。”
  萨沙笨拙地吻了吻她笨拙的嘴唇。她从他脖子上抽回双手,歉意地垂下去,叹了口气:“以后我们再也不能这样了。”
  “永远不能了吗?”萨沙问。
  阿丽萨爽朗而坚定地望望他,但她说话的声音颤抖起来:“说真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嫁给你。”她抬起眼睛,在算计什么。“四二年九月二号。”接着解释说:“这是我的生日——此其—……”
  “其二呢?”
第二十八章
 
  通往“O—X—247”实验集中营的大路要穿过一片松林。集中营管理人员的居住区—一卫队营房及长官的一幢幢住宅就在这片松林里。集中营设在松林下方一个没有树才的盆地中,从前那儿是露天砂石场。
  低洼的地方已经变成沼泽_显然是山坡上的泉水四下汇集的结果。洼地底部飘浮着灰蓝色的雾气,散发出霉烂气味。集中营管理人员的住地却象别墅一般;这里有罩在伪装网下的绿荫如盖的网球场,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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