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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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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道夫似乎没有细听魏斯的汇报,脸上的表情冷冷淡淡,不时还要对报告挪榆几句,说他这个二等兵太幼稚,过奖了迪特里希上尉的所作所为,以及上面的聪明才智和纸上谈兵的计划。这一切同样显得俗不可耐。但是当魏斯借迪特里希的名义提出一些想法来试探兰斯道夫的反应时,后者从未打断过他的话。
  魏斯说:迪特里希上尉具有细致而深刻的观察力,他正确地认为,轻易变节的俄国战俘以后同样会轻易地背叛德国。他们的胆怯和卑鄙是靠不住的、这种战俘未必能训练成赴汤蹈火的间谍。完全指望这种人不过是图省事,而图省事是不见得都能达到目的的。
  “那你的意见呢?”兰斯道夫没精打采、不紧不慢地打断他说。
  “我?我没有意见。我只说说我听到的。”
  魏斯一边说一边紧张地思索,怎样才能使兰斯道夫相信,除了盖世太保推荐的人员外,谍报局本身应该为侦察破坏学校挑选适宜的战俘。这样魏斯才好选择他需要的人入学,才好着手那一项亟需为祖国去做的危险的工作:阻止谍报局特务逞凶肆虐,拯救那些尚愿投入斗争和立功赎罪的人。
  他含糊其辞地试探道:“迪特里希说过,有些犯人害怕别的犯人报复,只是出于自身安全考虑才不敢向我们靠拢。这正是一种特殊的伪装手法,这种伪装需要智慧、沉着和韧性,也就是一个特工所应具备的那些品质。”
  兰斯道夫马上抬起头,盯了魏斯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倒有点意思,至少不是老生常谈……”他沉吟起来,但不愿表露这个看法引起了他的兴趣,就疲倦地合上白眼睑,埋怨道:“气候多变,忽冷忽热,弄得我浑身无力。人到了我这个年岁,对各种天气都很敏感。”说着怕冷似地抽一下肩膀,懒洋洋地靠到枕头上,心中忧虑不安。
  前几天他亲自审讯过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被俘苏联军官。俘虏身体瘦弱,但仪容庄重,脸上的表情坚定而安详,灰白色的眸子从满是皱纹的眼睑下射出锐利的目光,很是惹人注意。军官是从医院送到兰斯道夫这里来的。为了能把他运走,医生才匆忙给伤口缝了几针。输血和输液暂时恢复了他消耗殆尽的体力;他极度虚弱,快要死了。俘虏以超人的毅力表现出罕见的镇静,怎么也看不出一昼夜前他还躺在手术台上。
  他没有拒绝兰斯道夫递过去的一小杯自兰地和一支香烟。
  他泰然自若,不卑不亢,他的尊严哪怕有一点装腔作势,便可以看成是厚颜无耻。
  他断然拒绝提供任何情况,耸耸肩膀冷笑道:“我觉得,比您年轻力壮的审讯员都被我折腾得够跄,虽然他们让我领教了盖世太保的全部解数。也许您想采用什么特别的方法?那就请吧。”
  兰斯道夫看看表。
  “再过四十分钟就枪毙您。”又彬彬有礼地说:“我对您以诚相见,因为我是个军官,很看重别人的勇敢,不管他是谁。”
  “噢,原来如此!”俘虏冷笑一声,挑衅地问:“您不认为这象是投降吗?”
  “谁投降?”
  “当然是您!”
  “不必逞勇了。”
  “为什么?”
  “不管怎么说,死亡是唯一值得严肃对待的事情。”
  “嗬!您好发抽象的议论。”
  “那么您呢?”
  俘虏军官朝译员瞥了一眼,问兰斯道夫:“您大概想让他兴高采烈地向贵部下谈论您的庸俗见解吧?”
  “谈论您的见解,”兰斯道夫生气地辩驳道。“正是谈论您的见解。为国捐躯,还有比这个更俗气的吗!”
  “这么说,”军官说,“将来我们审讯您的时候,您一定能去掉这种俗气喽。”
  “您相信有冥世的生活吗?”
  “就算是吧,不过我相信我们的人将来会审判您的。”
  “此话当真?如果您谈谈有什么办法来实现这一点的话,我将不胜感激。”
  “得了!得了!”军官厉声地连连说。“幼稚可笑的手法……”
  “就算这样吧。”兰斯道夫又看了看表,指着表盘问道:“果真值得吗?或许您再考虑一下吧?”他以谅解的口吻许愿说:“我可以答应您。即使告诉一些不重要的情况也行。我很乐意保全您的性命。”
  “为了什么?”
  “比如说我今天情绪颇佳,不愿意扫兴。”
  “你工作太粗了,”军官责备道,又轻蔑地说:“老一套。”
  兰斯道夫提醒他:“只剩十分钟了!”
  “也许您的表慢了?”军官说罢两手撑在桌上,想站起来。
  译员把一直握在手里的枪举起来。
  兰斯道夫对俘虏说:“请别性急嘛。”他语气中出现了奉承的调子:“这么说,您以为我们会让您英勇就义?您太天真了。您的审讯记录早已写好,在最后一页上复制了您的签名。我们要把您的供词发给您的一些同事们看,即使他们无意为我们效劳,我们也要保留他们的性命,还要协助他们中间的某些人越狱逃走并穿过火线。您的祖国就会知道您已经叛变,我们假造的叛变。”兰斯道夫往沙发椅的靠背上一仰,冷酷地、恨恨地说:“您以为我们会干脆把您作为俘虏军官枪毙掉吗?我们要把您作为人消灭掉。”
  俘虏面如死灰,太阳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嘴唇咬得发白。
  兰斯道夫瞧着他,满意地说:“喏,我早就想过,对您这种人体罚是无效的。我们一定会照我刚才向您讲的那么去办,这一点想您不至于怀疑吧?”
  军官一言不发。他的瞳孔在缩小,呼吸急促起来,脖子上鼓起了青筋。他费了很大劲把那条好腿搁到被打折的另一条腿上,晃动了几下,突然沉声问道:“喂?”
  “‘喂’什么?”兰斯道夫厉声说。
  “四十分钟过去了。”
  “我再给您十分钟。”兰斯道夫慢慢打开文件夹,不慌不忙取出几张照片(那是一个妇女和几个小孩的照片),递给军官。
  “这些脸孔您熟悉吧?”他预先告诉军官:“她们将为您感到羞耻。您将成为她们终生耻辱的根源。”
  军官贪婪地看着照片,他的眼睛忽闪着放出了光彩。这时他向椅背上一靠,舒了口气:
  “她们决不相信!”他得意地重复道:“决不会相信的!”说着试图一下子站起来。
  兰斯道夫用膝盖顶了一下桌子下面的按钮。
  两名卫兵冲进来,扑向俘虏。
  军官用胳肘猛撞一个卫兵的脸部,同时闪开了另一个卫兵。
  译员沉不住气——一声枪响……
  尸体抬走后,兰斯道夫气恼地对译员说:“您转告一下施泰因格里茨少校,我不认为他的主意适用于这种场合。显然这个军官享有牢固的声誉,对他采用这种办法毫无意义。”
  直到下班前兰斯道夫一直觉得好象有人揭了他的丑,侮辱了他而没有受到惩罚。这是一种极不愉快的感觉。而使他更加不快的是,他想到他不得不破天荒地使用一些缺乏实用主义观念的人来建立间谍队伍。实用主义是兰斯道夫熟悉的东西,并且向来被他视为招募工作的牢固基础。
  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青年时代的兰斯道夫就同一名法国军官进行过友好合作。他们互换机密文件,这使他俩在各自选中的职业舞台上——德军参谋部和法军参谋部里得以平步青云。应当说,他俩从未互相欺骗,没有损害过军官的荣誉,没有尔虞我诈,因为他们互换的情报具有同等价值。在随后这整整一生中,兰斯道夫从未想过他当初的行为有什么不端。大胆而冒险吗?是的,这一点他同意,但仅仅如此而已。
  兰斯道夫老是想起那个苏联军官,这使他非常恼火。他觉得自己受了骗。倒不是那个军官欺骗了他,不是的。过去他对那个民族的概念完全是另一回事,然而不战胜那个民族;第三帝国就不能巩固地生存。这些年来兰斯道夫第一次感到信心不足。不过他自慰自解地把这个归咎于工作疲劳、上了年纪以及好些日子以前同卡纳里斯的一次谈话所引起的不安。
  元首已经好几次对卡纳里斯表示不满,认为唯独在苏联这个国家里未能有效建立起“第五纵队”。卡纳里斯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兰斯道夫。兰斯道夫甚至不敢向他报告,奥尔沙监狱里的犯人曾参加过奥尔沙市郊的保卫战。只有极少数犯人跑到德国方面来。德国人的进攻被击退后,犯人们重新被送回监狱。苏军师长坚决要求批准他用这些犯人单独组建一个支队。兰斯道夫获悉后,下令把叛逃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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