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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不相信眼泪-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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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借口去洗手间,把手机的闹铃调成手机铃声,并且调到十分钟后。  
  从洗手间回来,我们就东莞的发展情况聊了起来,我给老板倒了一杯酒,敬了他一杯,感谢他对我一直以来的支持,在眼神对碰的一刹那,我的眼睛竟然有落泪的感觉,老板也非常细致地发现了我的变化。在酒入口的那一瞬间,口袋里的电话也同时响起,我知道,我不能再停留了,至少今天不能,实在太危险了,我现在能真实感受到古代在皇帝周围的人的那种提心吊胆。  
  我向老板表示了歉意,就装作接电话,我大声地用家乡话在那里叽哩咕噜的,我知道老板是一句话也听不懂的。  
  接完电话,我转身告诉老板: 〃我有个亲戚现在在厚街汽车站,让我去接他,抱歉我现在不能陪您了,下次我请您,希望海封的生意可以蒸蒸日上!〃老板要开车送我去汽车站,我婉言谢绝。 
  然后,我像逃亡似地离开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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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就听说刘经理辞职了,同事们告诉我刘经理晚上请大家吃饭。  
  听到这个消息,我一下子就懵了,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老板一定找了刘经理谈话,不然不会那么突然。但是我昨天还是那么肯定地为刘经理说好话,今天他就选择离开海封,怎么回事?今天晚上刘经理请客,是一般的送别餐,还是刘经理的兴师问罪宴?我去不去?如果我不去,同事们将怎样看我,他们会怎么想?如果我去了?刘经理会怎么对我?  
  我决定去为刘经理送别,他曾是我成功的启明星。今天口袋里的每一分钱,都是他为我做的铺垫。  
  晚上的送别宴会,刘经理把地点定在了香福缘,这是一家装修很别致的餐厅。刘经理看重这家餐厅,不是因为它的菜肴有多美味,而是它取了个好名字,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今天能坐在一起,那就是一种缘分,他希望这种缘分能持续下去,而不是像大多数的同事一样,人还没走,茶已先凉!  
  来的都是与刘经理在海封并肩战斗的兄弟,刘经理既然选择离开了海封,也一定有他自身的难处,我相信今晚马上就能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他与老板到底有没有谈过,其中有没有牵涉到我,所以这餐饭我只能保持着沉默。  
  刘经理端起酒杯在那里激情飞扬,侃侃而谈,他没有给我半点难堪,反而诉说着他怎么支持海封而让其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辉煌,他是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将军,老板今天却赐给了他一杯毒酒。刘经理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在那里抱怨着,周围的同事都在为他打抱不平,一起控诉老板的不仁。但是刘经理没有过河马上就拆桥,还是让我们继续呆在海封,赞扬老板在东莞绝对是一个讲信用的人,海封还是一个值得大家去拼搏的平台,至少海封的提成和奖金老板还是会兑现的,不像很多老板那样让你根本没有发财的机会,在这一点上,海封的老板绝对是有信誉的。老板的发难原来还是事出有因的,刘经理早在外边注册了一家贸易公司,在座的很多兄弟都知道,因为刘经理一直防着我,也只有我蒙在了鼓里。老板听到风声,刘经理经常把工厂的单私自截走,给海封造成很大的影响。  
  几瓶古棉纯见底,大家的话匣子全都打开了。刘经理因为已经有些醉了,话越来越多。他透露这次老板与他谈话的内容,原来是有同事举报,说他私自克扣客户的回扣,并且和很多业务员串通蒙骗工厂。在外边私自接单,牟取利润,给工厂造成了损失。刘经理说这番话其实是想告诫在座的业务员,老板已经盯上他们,而刘经理因为觉得在老板那里已经彻底失去信用,继续呆在海封其实也没有意义了,所以选择辞职,这样至少可以光荣离开,而不至于让老板插手业务,导致众叛亲离,到头来自己走得狼狈,到时外边的贸易公司更难得到这些昔日手下的支持。说完这些后,刘经理突然觉得话说得太多了,便马上停止了话题,只是希望兄弟们以后会经常到他的公司去,有小订单可以帮帮他。  
  刘经理跟我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刘经理叫住了我: 〃韩宇,不错啊,你小子发财了啊!在海封现在差不多已经拿了十多万的提成了吧。我以前对你怎么样?你知道你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吗?知道我为什么离开海封吗?〃刘经理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谢谢刘经理一直以来对我的教诲,我韩宇非常感谢,也希望以后能有继续跟刘经理学习的机会,还望多多指教!〃我怔怔地看着他,顿时觉得面前的刘经理与刚才相比显得可怕无比。 
   〃继续?学习?哼,我知道昨天老板和你一起吃过饭,但是没想到今天老板就给我来了一个下马威,太快了,韩宇,你真够狠啊!〃刘经理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就匆忙返回饭桌。 
  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老板到底和他谈了些什么?我该怎么办呢?  
  回到餐桌,我就宣布,为了感谢刘经理对我的栽培,今晚饭后请众兄弟一起到文怡酒店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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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经理看着我,充满不解,但是周围欢呼雀跃的同事已经由不得他。今晚他必须要给我一个面子,我也希望能借这个机会与刘经理冰释前嫌,让他知道我没有在老板面前说过他一句坏话,相反我还是在大力支持他。  
  到了文怡酒店的KTV娱乐城,我们还没有走进包房,就看见身旁匆忙走过的美女。这里是海封业务员们最喜欢的娱乐城,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是KTV,其实真能唱上两句的拉不上一个。大家都盯着穿着若隐若现黑纱裙的美女,就连刘经理的眼神这时也焕发了一丝笑意。  
  包房里,十多个小姐像鳗鱼一样缠上了在座的兄弟。我专门放起Disco音乐,刘经理带头冲向了舞池,他疯狂扭动着自己发胖的身体,与身边的美女跳起贴面舞。他脱掉上衣,像要把自己的烦恼完全发泄掉一样,在强劲的音乐中,所有的不悦随着汗水挥发。我能理解刘经理此刻的心情,他需要这样的刺激,岁月已经把他打磨得完全没有了自己的棱角,他需要焕发心中那份青春的激情。  
  我坐在那里痴痴地看着他的表演,却没有半点激情,我需要在喧闹中寻找冷静。今天疯狂的是刘经理,也许明天疯狂的就是我,这个社会变化太快,我只有强迫自己去适应这种残酷。  
  接下来的俄罗斯轮盘游戏,让刘经理喝了很多酒。我坐在他的身边只有不停为他挡酒,我需要他的理解。刘经理搂着我,意味深长告诉我: 〃老板告诉我,韩宇说我是一个不合格的经理,为了自己的利益打压下级,并毛遂自荐担任经理职位……〃 
  我能理解刘经理在洗手间的那番话了,原来他把我当作叛徒。刘经理一定把我当作了那个举报他的人,在他眼里我成了一个专打小报告的小人。老板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要借刀杀人,因为他早对刘经理不满,而不惜牺牲我去干掉刘经理?其实这个结果是他早已经准备好的。当初打压我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借用刘经理之手进一步削减我的提成。  
  我以后在海封的命运会不会也要走到刘经理今天这个地步,我不知道。  
  在老板的眼里,没有感情,只有利益!  
  我向刘经理解释了我那天和老板的谈话,并且告诉他到现在为止我内心也非常感激他。刘经理知道我已经了解当初他利用吉震打压我,让我失去八万多的提成的事,但我能做到既往不咎,并且还那么坚定地支持他,他非常感动!  
  刘经理此时大声地喊: 〃大家要团结起来,做一辈子的兄弟!〃 
  我们十几个兄弟紧紧拥在一起,许久也没有分开!  
  买单后,我独自漫步在厚街上,身边匆匆走过的恋人是那么的亲密,我想起了黄梅,想起林思,你们在哪里?我为什么注定是一个孤独的人?  
  在我前面有一个背着吉他的女孩,她穿梭在大小餐厅,为的是生存。也许她也有疼她爱她的父母,也许她也有关心她爱护她的爱人,但是她对生活没有选择的权利,她选择了利用自己的爱好去赚钱,虽然报酬很少,但是活得充实。她也会强颜欢笑,她也有辛酸泪水,但是她坚强,她没有放弃生活。瞬间,我的眼角有一些湿润,我佩服她为生活而追求的勇气,如果有一天,我和刘经理一样离开了海封,我能做什么呢?难道背着行囊去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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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全厂就召开员工大会,会上列出刘经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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