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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随口问问。”
柱子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也对。你们没见过黑叔,就算见着了,也不一定认得。”
“那你认得的黑叔叔,是什么样子的?”
柱子想了想,依旧木讷:“爱干净,爱种花,爱笑,很和气,斯文,不爱说话。”
“那他疯了之后呢?”
柱子似乎很失落,看着院角道:“爱喝酒,醉后会骂人,哭,自毁。每次都将自己弄得一身是伤。哎。后来,娘就再也不让我接近他了。”
“与燕冲正和黑俊要好的,还有一个人叫什么?”宋令箭突然问道。
“……我只记得我叫他严叔,全名倒不记得了。”
“那这姓严的又是什么样子的?”
“很好,很开朗,爱笑,也爱捉弄人,那时候他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像个小孩子。小时候经常是他抱得我。”
“他与黑俊感情如何?”
“都很好,总是一起,一静一动。严叔好像没有家,一直都借住在黑叔家中,黑叔本来一个人住也挺孤单,有个严叔一起也挺好。严叔人很客气的,所以经常都来这边院子帮爹娘一些杂活。我记得他还说过,等以后燕伯伯退闲了,等我长大了,等他当了捕头,一定也会招我进衙当捕头的。”柱子声音越来越慢,竟有了些颤音。
可这世上,哪会说只要你等,梦想就能实现呢?
“那燕夫人与他们,感情一定也要好了?”
柱子又在努力回想,显然他的记性没有小驴那么好:“燕夫人……她好像不爱外出吧,很少来,但我记得,她很美,像仙女一样。”
宋令箭悄然点了个头。
柱子羞赧道:“对不住,我记性不太好,实在记不得那么多。”
“随便问问而已。”
“你们怎么问起黑叔?是不是你们听到了什么他要回来的消息?”柱子盯着宋令箭与夏夏。
“没有。想起来了就问问。我们去他院子看看。”
“这阵子近年底,娘没腾出手来打扫这院子。前些天还嘱过我修整下这墙竹。”柱子忙在门坎边上的盒子里拿出一串钥匙,先于两人到了对院门前,显然这锁是他们加上去的,“最近贼人多,这空院子虽然遭不了什么窃,我娘担心贼人躲藏在里头,便让我加了把锁??好了。”
锁开了,柱子推开了门,挥了挥掉落的尘埃:“回头我来扫扫。”
“我们自己看看,走时会锁上门的。”宋令箭盯着院子道。
“哎,好。我得去接我爹娘了,你们先看着,脏的地儿千万别碰,回头我们来打扫。”
“柱子哥忙,谢谢你们了。”夏夏甜声道。
柱子脸红了,慌忙走了。
院子里布满灰尘,显然很久都没有走动过,院角堆着很多装满泥土的小盆碗,里面的泥土早已干裂,盆碗中的植物也早已成灰。院中一条石道,两边已是枯成干的草,檐下有个大花瓷缸,很多人家拿来养观鱼之用,鱼缸里没有发臭的水,也没有发烂的鱼尸,只是干燥地落了很多灰尘,应是有人打扫过。
除了灰尘,这里的一切都很整洁有序。宋令箭摸了摸手上的细灰,觉得自己好像推开的不是院门,而是一扇阻挡了时间的光阴之门。
曾几何时,这里盆碗满枝,铺满整个院侧,中间一条石道通向清爽干净的住屋,檐下瓷缸有水,水里红黑跃鲤,悠闲吐泡。一个干净爱笑,和气斯文的男人俯身喂鱼,未来得及转脸相视,光阴巨轮无情辗过,一切转眼成泡影。
“宋姐姐??”
这时,夏夏突然紧偎着她,惊恐颤幽地叫了一声。
宋令箭飞快往屋里看去,阴森的窗灰将外面的阳光挡得一干二净,阴暗中正对着门的小厅团着一团黑影,细看好像在微弱地蠕动着。
“里面??里面是不是有人?”夏夏小声道。
宋令箭走进了几步,认真细看,慢声道:“你在这里等着。”
夏夏乖巧地点了点头,她不知道房里那团抱着的黑影是什么,但总觉得在这个失落多年的空院子里显得非常恐怖,大门从外面紧锁,这东西是从哪里进去的?
若是换了别人,她一定劝他不要去看个究竟,但她却异常的相信宋令箭,尽管她也只是比她大了几岁的女子而已。
只见宋令箭推开了门,走进了屋子,站在黑影前面看了一会儿,一点也没有退怕的意思。站了一会儿,她伸脚在那黑影上一拨,黑影一敞开,果然是个人??
第十七章 第八节 来客非客(三)村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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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着大宝一起去见柔叔么?”上官两人作别绣庄,并肩走在巷中道。
“哎。你知道这为有表弟怕极了柔叔,若我们强行要将他从这里带走交还柔叔,他定要恨我们拉。”上官礼摇头笑道。
“柔叔怎么会知道大宝在这里?”
“你知道柔叔向来爱画,他说家中有副是这里的画像,为有表弟离家出走之前,似乎经常偷偷拿出来看,柔叔便心里有数了,南下之时刚巧在西湖遇上,就结伴同来了。”
“柔叔怎么会有这里的画像?”
上官礼一挑眉,摇扇笑道:“你不知道么,柔叔祖籍并非出自京都,听他说过,自小从南方某镇便迁了出来,就是这个叫子墟的小镇。刚可赶巧,寻回为有的同时,还可以祭个祖。”
“柔叔是子墟人氏?!”上官衍震惊不小。
上官礼装作吓一跳的样子,揶揄道:“看来你这县官大人,管理籍薄之事可未尽其职啊。”
“这里十几年前曾遭了一次大水,相关籍案全部遗失??别说是十几年前,就是几年前的衙事,也甚少能查。”上官衍苦涩一笑。
“柔叔并未多提,可能少时就搬出村,也没有多少感情,只是几年才回来一次祭祖,打点祖屋之类。他提过是什么红村之类的,这个你总比我清楚了吧。”
“这里的确人个叫虹村的地方,据说每次雨后,彩虹总是在那个村落的方向出现,才取名虹村。”
“原来是彩虹之村,看来柔叔还是有些浪漫之处的嘛。”
“柔叔是虹村人氏……实在是太巧了。”上官衍回想着这柔叔的样子,却非常浅淡,只依稀记得是个非常不拘严笑的人。
“这里安静富足,官风闲散,很正常。难得世有太平处,何须费心政理之?你说是不是?”上官礼眯眯笑,似乎很喜欢这个地方。
上官衍轻松笑了:“二哥永远只看美好之处。”
“有何不可?”
“对了,大宝口口声声说你被淹死了,是怎么回事?人人都说我们长得像,为何他却从来没将我认成你?”
“哦,那个傻大宝,八成是记不住脸,只记得我这衣裳跟这眉后的小痣吧。”上官礼笑眯眯地指着自己的眉毛道。
上官衍转头看了看兄长的衣裳,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衣服,白衫宽袖,春夏时里内穿得薄,秋冬天冷时,里衣穿得厚,还会再在领口上赋上一条珍贵异常的黑色毛领,眼下天气已冷,估计他早就将这毛领系上了,温和的脸略带一种游历的削尖,丹凤眼神采飞扬,他们五官尽管相像,还是略有还同。上官礼双眉淡而平稳,显得非常亲切温和,且在左眉尾处有个淡而小的痣。而上官衍的眉毛微浓,眉尾微带上扬,眉尾无痣,若是不笑,会显得稍微严肃。
虽然他们相貌极似,但上官礼向来都很会收拾自己,爱干净,很讲究,性格随和外向,脸上总是带着讨喜甜蜜的笑,与任何人都相处得很好,从不与人争吵冷脸。加上才华横溢,言词点总穿点诗文,所以他看起来一直都风度翩翩,虽然长相相似,上官衍却觉得自己从来都比不上这风采卓然的二哥来得好看。
“至于淹死那事,只是小时候无聊的一个玩笑,那年大宝才四五岁,我们带着他在池塘钓泥鳅,我一时好玩,说要下水捉龙王,但是我一下水就冷死了,马上从拐角爬了上来,那时刚好爹从外面经过,若是让他看到我浑身湿淋,定然要骂,我就偷偷回房换衣服去了,这一换我就把池塘边上还在等我的大宝给忘了。估计他见我半天不上来,以为我在水里淹死了,哈哈。”上官礼收了扇子,指着举杯楼道,“此楼极雅,我们许久未见,摒了这些家事烦事,好好把酒言欢如何?”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衍心里突然一颤,似是从上官礼那微笑的表情中感觉到了一丝悲凉,在他面前,上官礼很少提少时的事情,可能也是顾忌到了他少时病多卧床的郁闷之年,故而转言其他,相言邀酒,他便也不加多想,他们一转进举杯楼,便听到有人在叫上官衍。
“是曹先生与三兄。”上官衍引荐上官礼与几人认识,肆中人皆好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