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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你而已……”燕飞手足无措。
金娘恨恨地瞪着她,眼中泪水狂乱,悲哭着跑回了房间,她用力地关上门,砰的用力一声,几乎震破燕飞的耳膜,她心酸地敲着房门,对着里面安静无声的金娘劝求道:“金娘,你别难过,我帮你解开再说呀,金娘,你跟我说说话呀,金娘??”
“金娘??”燕飞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望着翠绿的床幔??原来真的是个梦。她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疼痛??梦里被金娘握过的这只手还愣生生地疼着,关节磨压的疼??心中这股没来由的心惊肉跳??一股巨大的恐惧排山倒海,这一切就是历史的重演,这个梦就与当年那个关于连孝的梦一样,一模一样……
燕飞忍不住全身发抖。那时她觉得是她在梦里杀死了连孝,那个梦不祥,所以诅咒加在了现实之中,那个梦毁了黎雪的幸福,也毁了她此前最在心的一段友谊。
那此次如何?
燕飞控制不住自己的全身剧烈的颤抖,猛烈地咳嗽起来,她感觉到一股甜腥的血味从嘴里涌出,和眼泪一起滑落??
恶梦即将兑现??
第五章 第二节 诡雾坡(二)魇连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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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预兆,都是从七年前的那个梦开始。那让她此生难忘的实现的恶梦,是关于连孝的。
连孝,是黎雪的未婚夫,也是她们青梅竹巴的玩伴。
黎雪是在宋令箭与韩三笑来之前她最亲密最要好的手帕交,虽然黎雪并不是个健谈活泼的人,但她们却特别的交心。
那年黎雪要出嫁了,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好像少了一块,黎雪即将成为人妻,她们再也不能一起绣花到天黑,一起嘻笑着相拥入睡。黎雪在那天来找她,竟然也心有灵犀地落了泪,从此她有了自己的天,有了自己的生活,再不能总是陪伴燕飞。
就在黎雪落泪离家的那天晚上,燕飞做了那个让她终身难忘的,一直引为自责的梦。她一直觉得,就是因为她做了这个梦,才为黎雪带来了厄运。
她的梦是关于黎雪的未婚夫婿,连孝。燕飞一想起连孝这个名字,心就像被针扎,她甚至比黎雪更害怕面对这个名字,这个已经不在了的人。
燕飞识得连孝,他们都是长在子墟的孩子,连孝是个开朗的人,很早就跟父亲在外走货,所以显得早熟,平时总像兄长般照顾着周边的孩子。但他与燕飞的关系却并不显得有多亲密,因为他很喜欢黎雪,自小就喜欢,非常的喜欢,可是黎雪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如何,总是将燕飞当挡箭牌逃避他的追求,而燕飞总是后知后觉,乐在其中地当着隔山石,所以连孝有时候怨燕飞,怨燕飞有意要与他抢夺黎雪。
梦里,他们三个人一起坐着马车出村置办新家的家什,,连孝显得很开心,一直不停地说话,说着在外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见闻。就像少时一样,黎雪总是要让燕飞坐在中间,将她与连孝隔开。连孝有时候会偷偷在后面伸手拉黎雪的头发,黎雪总是装作不知道,却是低着头羞涩地笑。这次也一样。
燕飞突然转过头,一把抓住连孝的手,笑着说:“都快成亲了,还在我后面做小动作呢,你们呀,就大大方方地牵个手嘛。”说着她拉过黎雪的手,将两只从不敢牵住的手握在了一起。
黎雪嗔怪地看了一眼燕飞,却没抽回手,连孝愣愣的笑了。
可能都应了当时的心情,燕飞觉得与素不亲密的连孝突然拉近了好多距离,因为她知道,连孝是真的喜欢黎雪,以后也一定会对黎雪好,而黎雪其实也是一直喜欢连孝的。她高兴极了,用力地拍了下连孝的肩膀说:“你可要好好对黎雪,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就是那么一下,燕飞感觉自己的手一阵刺痛,直到很后来,她才知道那种刺痛是近秋干燥两物接触特有的像电击一样的扎痛。可能梦里的连孝也感觉到了这突来的刺痛,他猛地向边上闪了闪,正是那么一闪,马缰往边上一甩,马自然而向边上一倾,马蹄踩到了路边的碎石,嘶叫一声再往边上躲去,速度太快,根本没办法拉住,就这样,痛疯的马匹带着马车和马车上的三个人向山下的万丈深渊坠去。
在马车要翻下的瞬间,连孝突然很用力地将旁边的燕飞与黎雪推下马车,未来得及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句再见、保重,刚才还笑容满面的连孝就这样掉入了梦的深渊,一脸的仓皇和一丝的欣慰。
“连孝!????”黎雪尖锐的哭喊将燕飞从梦中拉醒,是个梦,只是一个梦,燕飞汗流颊背地坐在凌晨的房间里安慰自己,但是太真实了,真实得她觉得梦里拍连孝的那只手都还电击般刺刺地作痛。
那天燕飞收拾好自己惊魂不祥的心情,陪着黎雪一起等连孝来提亲,定好的时辰过了,连孝没出现,日落了,连孝仍然没有出现??燕飞心惊肉跳,连孝为什么还不出现?为什么还不出现?那一整天,作为新郎的连孝一直都没有出现,直到有人来报,说在入村的山路上看到了一些红纸包着的散落的喜货,还有马车的残架。
??连孝坠崖了。
连同那一车他特地精心为黎雪挑选的锦罗喜物,一起葬送在万丈深渊。这条山路无数的人来来回回,从来没有出过任何意外,而连孝自小到大都随父亲这样来回走货,也从未出过任何意外,就在他要向心上人提亲的这一天,意外出现了,连孝再也没有了。
黎雪的笑容就僵在脸上,眼泪都没有一滴。
连孝没有了,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一个健康分明的人,黎雪一直想要嫁的一个男人,她最好的朋友的心上人,突然就没有了,与她的梦那么相似,相似到连喜货散落在地的位子都一样。
是的,这个恶梦,会与连孝那个一样,残忍地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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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燕飞再也不敢想起来的梦,终于完整地又在她的回忆里走了一遍,很疼,很疼。
“飞姐,你该喝??飞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咳了,哪里难受吗?”夏夏连忙放下汤药,擦拭着燕飞嘴边的鲜血。
“夏夏,你最近有看到金娘没有?”
夏夏奇怪地停了动作:“飞姐自己都照顾不过来了,还问不相干的人干嘛呀?你先养好身子好不好?”
燕飞咬着唇忍着心中巨大的咳意,惊恐地看着夏夏:“你去趟柳村找金娘,只要确定她好好的在家就好,好不好?快去!”
“飞姐……”
“快去!”
第五章 第三节 诡雾坡(三)雾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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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呵??呼??呼??”
这是呼吸的声音。
“嘣??嘣??嘣??”
这是心跳的声音。
“汩??滴??滴??”
这是汗滴的声音。
她的眼里写满恐惧,牙齿止不住的打战,抱紧胳膊还是控制不住那股震颤。汗水从脸颊滑落,掉落到半空,然后像是突然被一团雾气包裹住,消失在降落之前,地上的潮意完整无缺,没有被任何汗水的滴落打乱掉。
四周昏暗无比,灰蒙蒙的雾像一片几十年没有洗过的窗纱,死寂,连风都不会经过这片诡异至极的空地,这里是雾坡??是那片吃人不吐骨头的诡雾坡!
“喂!有人吗?”
“喂……喂……有人……有人有人……吗吗吗……”
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稍纵即逝的回音,在这个诡异的雾坡,就连回声的扩散都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方向感很好,尤其是在这个镇上,走了这么多年,几乎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回家的路??此次要不是那个谢老婆子突然那么恶狠狠地叫骂,她就不会慌不择向地乱跑,更不会跑到这里来了!
夏夏不停擦着脸上的冷汗,她感觉到随着冷汗,眼角也渗出了泪水??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大胆坚强的孩子,因为从小她就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从她开始懂事开始,出现在她眼里的全是丑恶凶狠的嘴脸,她早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但是她竟这么胆小,像个什么世面都没见过的小家碧玉,现在连自己的眼泪都控制不住。
阿飞几乎每天都做恶梦,有时候她去看她,就可以看到她病容上未退消的恐惧与悲伤,每一个她的梦都充满了不安,使得那个年轻阳光的女子突然间憔悴阴暗了。
她看着自己最亲近的飞姐每天都挂记着远去的友人,心也总是跟着一阵阵的痛,虽然她们没有血脉相连的天性,却有着感知悲喜的默契。这样也便足够了。只是她偶尔也在想,如果有一天她突然不见了,飞姐是否也会这样挂念在心?
想到这里,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