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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漂感觉这斯文英俊的年轻人的儒雅中,带着一种冰凉的淡意。这让他感觉很奇怪。
“哟,这不是项武么,啥风吹得来?还带个年轻小后生?相亲哪???哎,宋令箭,你不是一直想找他算账么,这巧刚好在,就不用跑上门去找架吵了,你们倒是说个清楚,我正好可以不那么费力地看顿好戏。”
韩三笑与宋令箭款款而来,他们似乎总是同进同出,方才出门时明明还大吵了一架,这时又不知是谁找谁的一起回来。韩三笑正抱着双臂,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
宋令箭盯着项武道:“这种人不用与他讲理,自己的猎物没别人的好,无事生非,自讨没趣,叫人不耻。难怪人到中年无妻无室。”
项武盯着韩三笑,又盯着宋令箭。
宋令箭冷笑:“无言反驳就闭上嘴巴,以后离我的猎地远点!”
项武冷冷哼了一声:“谁与你争那些无端的东西,我现在已经衙门中办事,已受大人保举去京都受训,乡野之地的,你们好生呆着吧。”
“讽得好,说得好,项武你越来越有个性了!”韩三笑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俯掌大笑。
宋令箭突然笑了。
项武一怔,不知这无可捉摸的女子在笑什么。
上官衍轻皱了下眉。
韩三笑突然停了拍手,侧耳听了听,认真道:“你们有没有听见一阵哭声?”
“哭声?”海漂举头看了看周围,心中一跳,突然焦急万分地冲向绣庄院子,“是飞姐!”
“飞姐??”海漂敲了敲房门,房里头正凄惨地响着女人悲痛绝望的哭声,“飞姐,开门,是我。”
没有人应门,只有女人的哭声,她整个人包括灵魂仿佛被悲伤吞噬了。
“发生什么事了?”上官衍担忧地看着紧闭的门。
“她知道了……”海漂喃喃道。
“她知道什么了?”
一刹那,海漂感觉这个名叫上官衍的男人眼里闪过了担忧与微小的恐惧,但他没有时间去解读里面的内容,他用力地推开了房门??
房内散满了一地的纸页,白底黑字,赤红的鲜血般的点印!而燕飞就坐在纸页堆乱的中心,手上身上零印着一堆堆的血红,长发散了一身,凌乱地哭泣着。
“燕飞!”
“飞姐!”
“燕姑娘!”
“燕老板!”
四个人异口同声!
“别进来??别进来??”燕飞慌乱地俯下身在纸堆里找着什么东西,一张张地翻,几乎每一张上都留有她手上的鲜红,她保护着这些凌乱的纸张,好像在保护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
“她在干什么?”项武不明所以。
上官衍轻轻皱起了眉:“她在读信。”
项武仔细看了看燕飞,只见她拿着手上的几张信纸样的东西,无助又绝望地在纸堆里找着什么。
“为什么找不到……为什么找不到……为什么我这么没用……这么没用……”燕飞终于停止了,她用力地握着手里的信纸,恨不得将它们揉进自己的心里,好能将所有的字眼刻在最深处。
韩三笑避着纸页走了进去,纸页上血红血红的,是她查字时标出来的朱砂标志,纸页上阐述字意的字刚劲有力,纸张并没有多旧,最多不超过五年。他慢慢蹲了下来,看着她紧攥在手里的纸页,轻声道:“你再这样用力,信要破了。”
燕飞紧紧将信抱在怀里,已哑得哭不出声来,眼流如注,冲刷着苍白病态的脸:“我真没用……我连爹最后想对我的话都看不懂……我真没用……”
韩三笑小心拿过燕飞手里的信,上面圈圈点点的,已有大半都被朱色划得密密麻麻,泪水交融着墨汁,有些地方已经模糊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就算你不回来,不愿回来……我也只是想你好好活着……为什么最后一面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又让我知道……”燕飞紧紧攥着韩三笑,声音卡在哭哑的喉咙间,一切都有心无力。
韩三笑心痛不已,将扶着一个将碎的宝瓶,温柔地将她交在海漂的挽抱下,他一安置好燕飞,马上像变了一个人,剑眉倒竖,咬牙切齿,一股不可近靠的气势箭拔弩张开来,他愤怒地冲出门,站在门口对着外面吼道:“宋令箭,你他妈的无药可救!要是燕飞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上官衍才发现宋令箭根本没有跟进来,韩三笑在冲着对院的宋令箭叫骂。这样的关系,与这里相互传颂的友情可不太一样。
“蹦”的一声,外面一阵巨大的关门声,这就是宋令箭的回答。
“叮??卡??”铜铃摇了一下,被巨大的甩门声卡断了声音。
项武突然皱起了眉,正想转头说什么,却恰好撞上了海漂的目光,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突然急促地吸了口气:“大人!”
上官衍正眼中闪过不悦。
“……燕老板家中带丧,我们不便打扰,不如先回去吧。”项武的目光迷惑地离开了海漂,垂下头道。
第七章 第一节 燕飞亲启(一)东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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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精疲力尽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终于将所有的金丝绣物都收了回来,她第一次觉得很奇怪,在她印象中,子墟一直是个热情而且没有秘密的普通小镇,但为什么假线的事情一直像个大家一起要保守的秘密?竟然没有一个人在谈论?是他们都没有发现?还是刻意的回避了这个话题?
最近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韩三笑总是时刻不离地呆在绣庄里,可是飞姐却总是病着在睡,韩三笑若是呆在绣庄,宋令箭就会自己上山去,晚上韩三笑出更去,宋令箭刚好下山回屋休息,仿佛他们一整日都没什么交集。
宋姐姐为什么都不去看燕飞?
夏夏感觉最奇怪的是这件事,自他们回来后,关系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紧密了。
还是海漂最好,他比之前的那些日子健康,也不会无端再悲伤流泪,他总是微笑,碧绿的眼睛就像十一郎的灵魂附在了里面,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十一郎才救他。
“咦,怎么有封信?”夏夏一进院子,就看到石桌上放了个牛皮纸信封,上面写着“燕飞亲启”,也不知是谁送来的。
“飞姐??我回来了,你在里面吗?外面怎么有封你的信?你听见有人进来过吗?”她一边放下沉重的绣篮,一边对着里屋尖声叫着??“咦?海漂哥哥,你怎么也在里面……飞姐呢?你怎么了?”她看到海漂从里屋出来,带着一脸的担忧与悲伤。
“谁的信?”
“哦,是飞姐的,上面写着飞姐的名字??呵呵,真是好笑,大家伙儿都知道飞姐识字不多,谁这么爱捉弄人,写封信逗飞姐乐呢,而且这字写得还不如我写得好看呢。”夏夏看着字迹难看的信封自顾自笑起来。
“我看。”海漂接过夏夏手里的信,不顾忌讳地要打开。
“哎??这可是信,不能随便拆别人的信??说不定是哪个爱慕者写的情信,你也要看么?”
海漂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快手已经拆开了信,他快速地看了看信的内容,夏夏正疑惑他何时识得了这么多的字,只见他勉强地笑了:“我亦识不多。你读。”
夏夏接过信,飞快扫了一遍,皱起了眉。
“说些什么?”
“好奇怪??一点都不像是信该有的样子嘛……我念给你听听……”夏夏清了清嗓子,缓慢清晰地读起这封写着“燕飞亲启”的信来:
【??她真美,美得就像一轮明月,让人不敢拥有。所有的人都喜欢看着她在花纵中飞舞跳跃,每次她悄悄一个人出来踢键子,深处浅处的都有很多人偷偷在看。裙裾飞舞,长发凌散,她从来不会觉得孤单,也许是早就习惯了孤单。
我从来不爱与女子搭腔,女子自古都是水做的,好的时候是泉水,凶的时候是洪水。我也从来没有对任何女子动过心,包括光彩万千的她,她的一颦一笑都像是伪装好的,我在她的眼里从来看不见真实,那些温婉动人的笑,都是她伪装出来要讨人欢喜的。这样的人与生我们都生于不同的世界,更何况他明令禁止所有的人靠近她,即使是亲如手足的我们几个。
我一直以为此生我们就是如此,只过姓名,却不识面孔。自我被分调来保护她的安全,更明白儿女情长是件多毁心志的事情,便更没了结缘女子的心思??直到那天??或许那天我不该去那里,就不会有这往后的大喜大悲,更不会有这长久不消的痛苦。
她与他在争执,我从来都只见她高傲淡笑,清雅素言,却从没见过她这样任性骄纵。她在他面前,为自己的幺妹控诉长姐。不知是她故意不去意识,或许是还没有意识到,在这个家里,长姐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