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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英也是行家,抬头望着凌空飘忽的影子,两眼瞪得发直。
但见司马玠人如神龙,掌势如虹。
伏五娘也不是弱者。
她白发飘飘,双掌微挫之下,“日月升恒”双管齐下,硬找司马玠的要害发招。
像晴天霹雳。
轰!
人影乍合即分,嗡嗡之声群山响应四谷传音久久不绝。
真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恶斗。
诸葛兰不由看得技痒,她对夏侯英道:“姐姐!看我的!”
她的身子一长,人已起至半空,娇吼声道:“司马兄,等我来伸量伸量这老婆子有多大的修为,几分火候!”
料不到,“白发金刚”伏五娘正在脱身无计的时候,一见诸葛兰揉身射至,一叠腰翻身撤出五丈,落在厅脊之上,冷冷一笑道:“恃仗人多吗?”
诸葛兰道:“一对一,姑娘怕不了你!”
伏五娘冷冷一笑道:“原来正派人士也用车轮战法!”
司马玠也落身在东首屋面,朗声道:“岂有此理,伏五娘,本人已够你受的了!”
伏五娘淡淡一哂道:“哼!诸葛兰不是也插手了吗?我老婆子平生不打群架!”
司马玠道:“少侠我再接你三百招!”
伏五娘尚未答言。
远处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长啸,其音高亢,其声凄厉欲绝。
伏五娘抬头谛听之后道:“我儿少陵已走,我也投有兴趣了!”
司马玠飘身而起,向大厅屋面纵去,口中喝道:“要走!
何必!“
伏五娘抢先腾身,认定那声厉哨之处掠去,口中高喝道:“珞珈山候驾!此时失陪了!”
语落,人已远出数十丈之外,转眼之际,只剩下一点白影。
司马玠欲追不及,不由对着诸葛兰道:“兰妹妹!若不是你半途插来,这老婆子就没法趁此下台的一走了之!”
诸葛兰本要与伏五娘一拼,此时见伏五娘一走,心中已然不乐,又闻司马玠有怨怼之意,不由鼓起了小嘴,三分不悦地道:“如此,我是来错了!”
司马玠忙陪笑脸道:“说不上谁错谁对,只不过……”
诸葛兰没好气地道:“不过什么?”
司马玠并未觉出对方说话有赌气的成分,自顾接着说道:“不过伏五娘一走,实在可惜!”
诸葛兰道:“可惜什么哩!”
司马玠道:“因为我已蓄势养力,在空中耗损她的功力,就打算在她疲乏之际,舍命一击!”
诸葛兰悻悻然地道:“还怕以后没机会吗?”
司马玠是直爽性子,回道:“机会虽有,像这等机会却是难得,须知伏五娘轻易不愿与人交手,适才你一来,她就跑,这就是最好的一面镜子!”
诸葛兰心中难过已极,气鼓鼓地道:“唷!我明白了,伏五娘是不遇上顶尖的对手,不会拼斗,难怪你们两人是‘强中之强’,所以我一来,她就不屑的走了!”
司马玠淡然道:“这当然未必,不过那老婆子有这个怪癖!”
这正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向来心高气傲的诸葛兰,本已有几分不愉之色,更哪能听司马玠这番话呢!
她冷冷一笑道:“你说的有理!”
司马玠毫未介意,又道:“下去看看夏侯英,她为了你可累苦了!”
诸葛兰奇怪地道:“为了我?”
司马玠道:“可不是吗?你又不留下预定的兰花记号,让我们东找西觅的!”
诸葛兰心中越发不是味道,遂口道:“都是我的错!”
司马玠一本正经地道:“不是谁的错,而是江湖之险,无法蠡测,假若我们今晚不来,只怕……”
诸葛兰的双颊火烧一般。
不过,夜色深沉,司马玠看不到而已,却只管答道:“只怕也不容易出‘九松堡’!”
诸葛兰心中的难过,可以说到了极点。
她想:司马玠的话分明是说我拖累了他们。
——难道自己就这样不中用吗?
——难道我自己就不能在江湖上闯吗?
难道……
司马玠乃是一片至诚,又絮絮叨叨地道:“江湖上奸狡百出,兰妹妹,你的功力修为虽然是炉火纯青,但江湖的经验,却要多经磨练!”
诸葛兰心中自有主意,闷声不响。
这时,已到了后花园内。
夏侯英早已整顿好了发式衣衫,迎上前来道:“伏老婆子给跑了?”
司马玠朗声道:“本来伏五娘已成强弓之末,兰妹一来,反而让她借机溜掉了!”
夏侯英道:“这一次‘九松堡’可把我气死了!”
司马玠道:“哦!气什么?”
夏侯英道:“遇上下流胚子伏少陵!那小子……”
她犹有余恨,欲言又止。
司马玠自然听得出夏侯英的口吻,忙笑道:“一切都为了兰妹妹而起,你们姐妹行,也用不着我来致歉!”
诸葛兰听着这一问一答,始终未发一言。
然而,她心中的难过,如同翻了五味瓶,酸、辣、苦……
不知是什么味道。
夏侯英女儿心细,走向诸葛兰道:“兰妹妹为何不开口!”
诸葛兰强打笑容道:“没什么好说的,都是我拖累了你们!”
夏侯英道:“你怎么客套起来了!”
司马玠道:“夜已深沉,我们就在这‘九松堡’打个盹,天明后再赶路吧!”
诸葛兰忙不迭地道:“最好不过!”
夏侯英自然没有意见。
于是,三人就在花园侧房内,找了两明三暗的房子,各自回房就寝。
五更鸡啼,天已大亮。
夏侯英起身到了庭院,但见那“玉金刚”司马玠已在对着初升的旭日练功夫。
司马玠微笑颔首道:“夏侯姑娘早!”
夏侯英道:“兰妹妹还没起来吗?”
司马玠领首道:“你正好去叫醒她,天色已明,也好赶路,免得方古骧他们挂念!”
夏侯英道:“也许连日来太困倦,我去叫她去!”
说着,像一朵红云似的,对着诸葛兰所住的房子跑去。
“咦!”
不料,房门虚掩。
夏侯英推门跨进去,不由更加骇然。
原来,房子里空洞洞的,连床上的被褥都一动没动,还折叠的整整齐齐。
她不禁高声叫道:“兰妹妹!兰妹妹!兰……”
司马玠闻声推门抢了进来,慌忙道:“怎么?兰妹……
她……“
他对着迎窗的粉白墙发楞。
但见粉白墙之上,似乎用尖锐之物刻着字道:只身独闯江湖二十秋,足经大江南北任熬游。
殊不料,水倒流。
珞珈山,且探取老魔六阳魁首。
这首词分明是新刻上去的,匆匆忙忙,既未深研平仄韵律,刻的又十分潦草。
司马玠一看,不由捶胸跺脚道:“糟了!”
夏侯英先前一进房子就注意床上,此时一见,莫明其妙地道:“兰妹是同谁呕气!”
司马玠愁眉苦脸地道:“还有谁,只有我啰!”
夏侯英不知所以地道:“你昨夜又……”
司马玠忙道:“不是,只是昨夜不该说伏五娘轻易不愿出手那一番话,所以……唉,来不及了……”
那份焦急的神情,是从来没有的。
夏侯英安慰他道:“急也没用,好在兰妹妹功力修为都有份量!”
司马玠道:“江湖险恶,人心莫测,这不是功力修为的问题!”
夏侯英何尝不焦急,她只好道:“别急,现在依我之见,你先赶上去,我去通知另外两路人马,准定到黄鹤楼聚会,早到早等,不见不散!”
司马玠点头道:“事到如今,只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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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粉黛金刚”诸葛兰,真的像司马玠所说的一样。
她越想越觉有气,心忖:十二金刚是并驾齐驱,为何只有司马玠与伏五娘,被江湖目为“强中之强”的绝顶高手?难道自己不配吗?
——为何自己要拖累别人!难道自己凭着这身能耐,就不能闯江湖吗?
——在没有遇到司马玠之前,自己不是已经名震武林,誉满江湖了吗?
——七绝老魔,白发金刚母子,真的比自己高明许多吗?
——自己单人独骑,真的斗不过……
她钻进牛角尖里面,再也出不来,折下一截柳枝,胡乱的在粉墙上留下一首长短句,趁着夜深人静,出了九松堡!
这一天,已是近午时候,红日当空,碧空如洗,原本是晴朗天气。
忽然,乌云四合,雷声隆隆。
倾盆大雨,夹着狂风,天崩地裂似的怒卷而下。
诸葛兰急切问展功赶路。
幸喜到了市镇的梢头。
她一低头,双袖掩头,就向一座酒帘高悬的招商店中跑去。
不料——那招商店里正有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从店内向外跑。
两人一进一出,几乎撞了一个满怀。
那中年汉子一回头露出一嘴白牙,龇牙咧嘴的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