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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睡觉？不行啊，你已经睡了太久了，我……”他握着她的指尖，“你知道我有多焦急吗？整整三个月了……”
他低沉的声音，不敢望她的眼睛，还有一点点的，似乎不属于他的胆怯；他的指尖微凉……一切，证明他在怕。
念暖知道攴。
她从他的手里轻轻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谢谢。”两片薄唇微张，溢出了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是冷漠、疏远。
“不用谢的，我是你的。”他很快又握住她的手，低呼：“你为我做了什么？我不要谢谢你，你也不要谢谢我。念暖，你记得吗？中了枪之后，你跟我说过什么？”
念暖淡淡看着他，那眼神，他突然之间觉得空了整个腹腔。她，审视他！仿佛在问：我说过什么遑？
“你说，”他整理了一下心绪，抬头面对她的眼睛，“念暖，霍尔说你没事了，醒来了，记忆一点都没受损。你应该记得的，是不是不好意思说了？”
他睨着她，希望自己能够像以前那样的不羁、邪气。可是他做不到！他太过紧张她每一个表情了，每一个眨眼都是弥足珍贵的！
她却是一点都没有改变表情，暗淡的眼睛没有什么生气：“我是忘了。”
他急了一下，冲口而出：“你说你爱我！”
“那是……以前的事情。”她声音嘶哑，就像是破锣，说完之后闭上了眼，不想再说了，眼闭上之前，看他的那一眼，尽是厌倦！
是啊！一个悠长的完全不知多久的梦，她混混沌沌地在一个迷茫的天地间浮沉，一下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已经看到他。
他没事！蒂娜没有伤害他。
但是紧接着，又是那一切事情带来的痛、恨、怨……一切的一切，她给自己下过誓言：不能再回头了，一定不能再爱他！
一生，豁出去一次已经够了。
所以，她只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就当做是对往事的告别把。死过一次的人了，如今她懂得选择了。
“你……不想说话，是吗？来，喝点水，喉咙一定难受了。”左云爵明明看到了她的厌倦与冷漠，但是还是没有丝毫的气馁。
有什么比她醒来更叫人振奋的呢？念暖也没有特别的抗拒，喝下了一些蜜糖水。
霍尔进来，交代了康复过程中要做的事情。他全程听得认真。念暖依然冷漠。
专家组的人有费镇龙他们代为接待、感谢。他一直在她的身边，就算她转了身去对着窗户，他也只是一直微笑看着她。
洛晴第一个得到消息赶来。
她才转了身，洛晴已经抱着她的肩膀，把她的手臂绕在自己的怀内：“不要说话！”四个字，小老师已经泪眼朦胧。
“念暖，你是天使，能给这么多孩子、母亲带去希望，为什么自己却要轻贱了自己的生命？除了挡枪，还有很多方法可以处理的啊……”
念暖低下头，然后又抬起，漂亮的黑眸中闪着一点泪光，嘴角上钩：“以后，绝不会。”
脸色那样苍白，却也是那么生动。
左云爵听着她的话，呼吸一窒息：“我也不再允许你这样。”
念暖对他的冷漠，在晚上的时候，更表现得多一些。
“我不用你给我洗。”她抱着自己的身子，冷眼瞅着他，心想：难道这漫长的三个月里……
她还没有问出口，他已经说了，说得风轻云淡、理所当然：“三个月都这样，难道你醒了就可以装作从没有发生过吗？”
念暖脑子转了一圈，冷清开口：“我醒了，不想看到这样情景。”她说完，有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我要康婶。”
他把毛巾捏在手里，阴鸷的眸子里带着柔意：“念暖，莫怪我。”说完，出手如电，在她的身上点了几下。
念暖一怔，想要抵抗，已经没有了全省的力气。
他利落地解开了她的衣服，熟练地在她身上擦拭。她脸上的恨和怒，他一点都不在乎。
“好了，穿上，别冷着。”他把已经准备好的睡衣披在她的肩上，解开了她的穴道。
念暖的手还是不灵便，文胸后边的扣子怎么都扣不上。他低笑一声，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低醇的声音在耳畔似笑非笑划过：“还说不要我，康婶来了也是外人，我不愿多一个人看到你的身体，就算是康婶那样的老女人也不愿。”
他在说什么啊？
是霸道还是什么？念暖来不及判断，脸上、头上轰的一下没了反应。
因为，他在脱她的裤子。
“你！”
“你觉得不要洗一下？”他抬头凝着她，邪气十足。
念暖闭了眼，头往上靠在了枕头上。谁叫自己的手动不了？现在……“叫一个护士。”
这一句话说完，他的毛巾已经在她腿上抹洗了。
他是觉得她完全是废话吗？念暖无法反抗，但是可以沉默表示自己的态度。一股悲愤逼到了心尖以致眼睛都有些模糊了。
她还有些僵硬的四肢在他的手的按捏之下，慢慢有了血液流畅的感觉。难道以前的三个月里，他每天都这样给她按捏？
“药是沈墨亲自选的药材，我让医院的人每天都在这一个时段里给我煲好，凉到一定的温度，就用这几个大号的保温瓶暖起来，不要锁着眉头，念暖。你可以不领我的情，但是沈墨、沈初、洛晴他们的希望你不可以让他们失落。”
穿上了衣服，他最后给她再一次抹洗了十根指头：“快点好起来，让我歇一歇。三个月，鞍前马后的伺候，王后娘娘今日才醒来，不枉奴才的盼望了。”
念暖闭着的眼突然张开，这话是他说的？
他淡淡的笑容，看着她，好像是满意她的这一个激烈的反应。
念暖怔忪之时。他已经把那一盘水端了出去，很快又回来。被子在她的肩上滑落，他坐到她的身边，拉上了被子，念暖有些抗拒，肩膀甩了一下，反而被他搂紧。
“孩子气，现在你没忘记自己是一个母亲，就要好好地康复。”
“除了身体健康问题，其他的问题我都可以考虑依你的意见。”他把她困在了怀中。
念暖突然醒起：孩子……母亲。
怪不得他这样对待自己，原来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凄凉地对自己笑笑，自我解嘲地想：原来这就叫做母凭子贵。可是，今天洛晴不是跟自己说了吗？做一个女人，就应该有女人的硬气。
孩子在她的身上，她绝不会让他得偿所愿。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哪怕再辛苦她也不怕。一身挡枪那一刻，已经把以前结束了。
“昨日种种比如昨日死。”她虽然全在他的怀里，但是她冷峭的语气，丝毫没有温度，让他握在手腕中的重量突然跌下。
念暖以为，他听到这一句话之后一定会转身，不是离开也要嘲讽发作几句。可他只是怔了一下，淡淡的声音在背后传来：“睡吧。”
与他抗衡，徒有自找痛苦。他在她的手臂上的力度，怎么可能是她能够抗得过的呢？
这样怎么能睡得着？久了，意识有几分昏沉。
听到他电。话震动，然后他看看她，转身起了身，压下了声音：“什么事？……别管TA……是了，”他又再看了念暖一眼：“阿桑，念暖醒了。”
他竟然把自己醒来的消息告诉阿桑？
“他最近表现不错，我也理解他对你的仰慕。”他竟然知道她是没有真的睡觉了，轻声的说，手占据地把她的腰搂着，坐在床边。
念暖继续眯着眼，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
可是，外面匆匆的脚步声令她清醒过来，左云爵站起：“阿桑来了，你见他吗？”
念暖知道，这一回装睡是没意思的，“嗯。”
阿桑站在她的面前，手抓着呆呆看着她，想笑，但是可能“笑”对他来说是一种陌生的表情，只是龇牙咧嘴，有点奇怪。
“惊喜？”左云爵在一旁看着阿桑。
“念暖。”阿桑诺了一下唇，喊出她的名字。他……从来没有喊过她的名字啊。
念暖抬头，看了他一眼：“谢谢。”
他傻傻地再次对她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爵少，我先回去了。”
章节目录 第239章、结局进行时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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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桑傻傻地再次对她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爵少，我先回去了。舒睍莼璩”
“去吧。”他点点头，走过来，把念暖拥在怀里：“你……回大宅看看，我妈，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如果她好好地，不必给我汇报。”
他妈……伊美静？念暖低头，不去想。无论他们发生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了。
阿桑退了出去，像是已经满足了心愿。门再次关上，屋里只有他们两人的气息。窗外不知冷暖。她已经睡了三个月，恐怕此时已经是冬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