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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义-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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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的就是这个。“说毕又笑。浑人说:”杀了罢。“于义、谢宽说:”不可,他讲的有理。“就命谢充、谢勇解到后寨见夫人,教杀就杀,教放可别放,仍把他解回承运殿,也是剁了他。
说毕,解智爷至后寨,叫出婆子言明此事。婆子进去,少时出来说:“夫人要见他哪!你们这等着罢。要教剐,我们也会做活儿。”将智爷往里一推,拍的拍,拧的拧,骂的骂,推的推。到了里边,面见夫人,端然正坐,即便双膝跪倒说:“嫂嫂,小弟智化与你老人家叩头。”夫人不看智爷,低着头说:“智五弟,今天你哥哥的生日,不在前庭饮酒,面见为嫂有什么事情?”智爷瞧这个景况,羞的面红过耳,说:“嫂嫂不必明知故问了,小弟惭愧无地。”夫人一抬头问:“五弟为什么倒绑着二臂?”智爷就将怎么诈降,为救展南侠,弟兄结拜,盗钟寨主出山,一五一十,细说一遍。夫人间:“寨主本领比你如何?”智爷说:“我哥哥如天边皓月,我如灯火之光。”夫人问:“君山坚固不坚固?”智爷说:“如铜墙铁壁。”夫人说:“国家伐兵,一时破得了君山破不了?”智爷说:“千军万马,一时也不能就破此君山。”夫人说:“却由来你们几个人把君山破了,把寨主拿了,一者是大宋之福;二来你们都是佛使天差,个个不凡。
你今被捉,我一句话,你就是碎尸万段。我何故逆天行事?总怨是寨主爷的不好,我苦苦相劝,忠言逆耳,总是个定数。来呀!你们把智五爷的绑松了。“婆子、丫鬟说:”智五爷的绑松不得,仇人总是杀了他,给寨主爷报仇。“夫人说:”你们那知道?松绑!“婆子无奈,才把智爷绑解开。夫人说:”五弟,我放你出山,等着你寨主剐的时节,预备一口薄木的棺椁,将你寨主哥哥的尸骸成殓起来,就算尽了你们结拜的义气了。“智化说:”嫂嫂可别行拙志,三五日必见佳音。“夫人说:”五弟,你出山去罢。“智爷说:”哎呀!嫂嫂,我那一对侄男女那里去了?“夫人说:”国南、国北带着他们逃难去了。“将要说往那里去,婆子把嘴一按说:”可别说了,他是要斩草除根。
你别损了,留点德行罢。“智爷说:”国北非系好人,我侄女倘有差错,那还了得!“
夫人说:“凭他们的造化罢。五弟,快些出山去罢!”婆子往外一推。
智爷无奈出来,不敢往前去,由西越墙而出。一蹶一点,出后寨门,过摩云岭,绕白云涧,走蓼花岗,听见钟麟喊叫:“智五叔!”天色微明,这就到了十六日了。智爷往下一看,黑暗暗的深滩,钟麟叫智五叔,智爷答应说:“侄男不必惊慌,你五叔来了。”你道万丈深滩,钟麟为何没死?皆因是主仆往下一扑,离着三二丈深,由山石缝儿里长出一棵柏树,年深日远,上面的松枝蟠了顶大,上边又有几棵藤萝,历年间把松枝蟠成一个大饼子相仿,主仆坠落在上面。主仆苏醒了半天,国南劝解公子不要害怕,骂道:“国北天杀的,真狠!”钟麟说:“不好下去。”国南说:“天亮有打柴的,就把咱们系下去了。”钟麟说:“有我五叔到,就救了咱们了。”国南说:“别叫他,不要他来。”公子偏叫。智爷看见,又惊又喜,问他们的缘故。国南无奈,就把已往从前说了一遍。想了个主意,复返回到蓼花岗的南头,下蓼花滩,走到树下,让国南把刀扔下来。拿着刀,把葛条砍下无数,接在一处,蟠了一蟠,拉着了上蓼花岗,扔将下来,将钟麟的腰拴上,往下放葛条多些,公子脚站实地。拴完叫他解开,复又拉将上来,将国南腰拴好:“把你们系将下去,你们投奔何方?”国南说:“上岳州府。”智爷叫他们上晨起望路、鲁家中去。武国南应允。智爷说:“你要不去,你可得起誓。”国南恨着心起誓:“我要不去,教我淹死,上吊死!这还不行么?”智爷方肯把他放将下去,扔了葛条,提刀扑奔正北。
不到三里路,看见小松林树上捆着小姐,国北提刀威吓,拴着红沙马。智爷蹿入树林,一刀正中胸腔,生吃了恶奴的心肝,救小姐回晨起望。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回 甘婆药酒害艾虎 智化苦口劝钟雄
诗曰:青龙华盖及蓬星,明星地户太阳临。
天岳天门天牢固,阴阳孤宿舍天庭。
十二辰宫真有幸,凡事依之验如神。
行兵能知其中妙,一箭天山定太平。
且说国北丧了良心,将哥哥踢下山去,拉马到小树林,拴马捆小姐,拿刀威逼小姐从他。小姐大骂。智爷一到看见,用手抓住国北,随用刀开了膛,吃了他的心,也不消心头之恨。急解开小姐,百般的劝解安慰,哄着他上马,直奔晨起望来了。他们走后,来了个饿狼,过去把国北肝肺肠肚吃净才走,这就是起誓应誓。
漫说是他,连国南还得应誓。国南到了蓼花滩,解开葛条,背起公子,天已大亮了。
一想若奔晨起望,活活的送了公子性命,不怕自己应了誓,也是投奔岳州府。走到中饭时候,公子嚷饿,哄着他说:“出了山,就有卖吃的了。”冬令的时节,天气甚短,整走了一天,日落方才出山。
走不到半里,一道长河拦路,那边来了一只小船,说:“船家,渡我们到西岸。”
船家说:“你们要上那里去?”国南说:“要上岳州府。”船家说:“我们是岳州府船,索兴带你们上岳州府。”问船价多少。船家说:“无非带脚,你看着给罢。”靠岸上船,将钟麟放在舱内。由后舱出来一大汉,九尺身躯,短裤袄,蹬着双大草鞋,脸生横肉,到前头问:“公子叫什么?把帽子给我罢。”抓了帽子,直奔船头。公子一哭,国南说:“没有这么逗孩子的。”随即爬出船舱,要奔船头,早受了一锹,“噗通”一声,打下水去。自己喝了一口水,水势又猛,被浪头打出多远。好容易这才上来,通身是水,也看不见船只,也找不着公子。冬天的景况,冷风一飕,飘飘飖飖,雪花飞下来了。那位就说了,下雪怎么河还不冻哪?这是南边地方,雪倒可以下一半点,河可不冻。国南一见是身逢绝地,前边有一树林,就把带子解将下来,搭在树上,系了个扣儿,泪汪汪叫了两声苍天,把脖子往上一套,眼前一黑,渺渺茫茫。
少刻又觉苏醒,依然坐在地上。旁边站定一人,青衣小帽,四十多岁,问道:“你为何上吊?”国南又不敢说真话,只可说:“我活不的了!”那人问:“你上吊,我救下你来,你有何事说出来,万一能管,我就管管;不能,你再死。”国南说:“我带着我家少主人上岳州府,上船教水手将我打下水去。失去少爷,我焉能活着?”那人说:“是两个水手,一高一矮?”国南说:“对了。”那人说:“我姓胡,排七,在酸枣坡开酒铺。跟我上铺子,我有主意。”国南听了欢喜,拿了带子,拧了拧衣服的水。胡七问:“贵姓?”回说:“姓武,排大。”
到了酒铺,有个伙计让至柜房。胡七拿出干衣服与他穿上,暖了些酒,叫国南吃了。
将要上门,进来一人,问可卖酒,回说卖酒。落坐要酒。来者的是艾虎,在墨花村听见信,冬至月十五日定君山,自己偷跑来的。到此已然十六日了,又下起雪来。要喝酒,入铺内,把酒摆上,自己吃用。忽听里面说:“得慢慢的办,谁敢得罪他?”艾爷就知必是恶霸。自奔到屋中问:“什么事?要有恶人,你们怕,我不怕!我可爱管闲事。”
胡七说:“这位行了。”国南要与艾虎叩头,小爷拦祝武国南将丢公子的话说一遍。
艾虎问:“掌柜的,你可知道?”胡七说:“有八成是他们。”艾爷说:“你说罢,不是也无妨。”胡七说:“他们二人,一个叫狼讨儿,一个叫车云,是把兄弟。狼讨儿有个妻子,是赶氏,暗与车云私通。二人摆渡为生,忽穷忽阔。武大哥所说就是他们,住在狼窝屯。”艾虎说:“我酒也不喝了,我同武大哥上狼窝屯。”给了酒钱,同武国南出来。
胡七同着到了摆渡口说:“由此往西,他们住村外路北。”胡七说:“我回去了。”
雪也住了。到了村外,看见墙内屋中灯光射出,教国南外等。进去时刻太大,方才出来,拿着公子的衣服、头巾与国南看。国南问了缘故,小爷说:“我到里面杀了奸夫淫妇的性命,就是车云、赶氏。狼讨儿背着你家公子,上岳州府卖去了,把衣服留下。剩这两个狗男女议论,要害亲夫,教我遇上杀了。男的问明,女的也就杀了,放了把火。咱们走罢,上岳州找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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