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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在法国的时候,您就已经对我说过了!结果是什么?”
“结果是你回不回国,她一样会死。所以现在那个女孩,我希望你尽早把她打发走。”
“爸爸,您明知我做不到。”
梁克前叹了一口气:“奕舟,不要像我一样。我了解你的感受,但我不想你过得和我一样辛苦。你爱她,只是因为她纯洁得像一张白纸,她还没有见识过金钱的力量——跟当年你的母亲,一模一样。”
“可是爸爸,即便是这样,到最后您不是还忘不了她吗?不是还要抛开一切地回到她身边吗?”
“奕舟,可是你以为现在,你以为我背负对你陆姨和静雯一生的辜负,心里就很舒服?”
“爸爸,我真的不想恨您,我恨一个母亲,就已经够累了……”
“你可能会恨我,可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决定,就像我现在,终于理解了你爷爷当年的心情。”
梁奕舟看见他父亲站在日光的投影里,身上穿着细密的竖条暗纹西装,胸口的口袋里装饰着叠成三角的白色手帕,衬衣的领口微敞,里面系着灰色暗花的丝巾。
这是梁奕舟熟悉的父亲,是他一生的榜样。可是此刻,这尊榜样的巨像却轰然倒塌。
梁克前拍了拍梁奕舟的肩膀,转身离去,只留下最后一句话,不断在梁奕舟的脑海里回放。他说:
“还有,奕舟,李昌民董事认为你和李黛琳的婚期,不用等到过年,他希望能提前到国庆节……”
阳光透过宝蓝色的玻璃幕墙照进梁奕舟的办公室,梁奕舟被秘书的电话惊醒。秘书告诉他,滕正生在二号线:
“奕舟,我的好世侄,你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
“滕叔,您最近可好?”
“托你的福啊,奕舟!你怎么样?”
“我很好,就是牙龈有点发炎。”梁奕舟显然意有所指。
“奕舟,你也消消气,奕驰地产,叔叔不想要了,照原样奉还给你。今天打电话来,是叔叔想请你吃顿饭,咱们叔侄俩叙叙旧……”
“滕叔,您知道我牙龈为什么发炎?因为我最近在长智齿,牙疼得厉害。”梁奕舟说谎眼睛也不眨,还吸着气,“谢谢滕叔的邀请。我真想去,可是我怕我的牙,辜负了滕叔的盛情……”
滕正生挂掉电话之后,顿觉得血压飙升。他按住后颈窝,瘫在沙发里。
目前收购陷入深度对峙,腾盛集团车马劳顿,按理梁奕舟应该抓住机会反扑,可是这小子在这样的赛点上一动不动。
滕正生越想越觉得纳闷:梁奕舟不战也不和,到底意欲何为?
他突然感到有些惶恐。他完全摸不清梁奕舟的路数,这是在梁克前执掌奕驰与自己恶斗的几十年里所不曾发生过的事。
一种更深的不安重重包围了滕正生。他想,自己纵横捭阖几十年,难道真的要输给一个牙还没长全的臭小子?
梁奕舟放下电话,立刻拨通了自己对外的手机号码,找到了助手邢勇。
“邢勇,你联系那边,下周三,我准备带绵绵去普罗旺斯消夏。”
“哦,好的,梁总。”邢勇办事一向干练得力,他问,“还是三个人吗?”
“不,”梁奕舟沉吟片刻,“四个。”
邢勇挂断电话后,也同样纳闷。他真是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主子梁奕舟了。很明显,眼下腾盛和奕驰的关系陷入深度胶着,这个时期双方都敏感而脆弱。在这种状态下,梁奕舟竟然要跑去法国休假?
梁奕舟当然不会放弃对手任何一个脆弱的时期。滕正生把他的人生弄得颠三倒四乱七八糟,梁奕舟哪有那么容易跟他把酒言欢,尽弃前嫌?他去法国休假,只是不想亲眼看着,滕正生在第三局棋上,输得那么惨烈……
接连好几天晚上,雪飞脑子里都浮现着何淑伶的那句话:“你就是黛琳吧,我总听奕舟提起你”。
雪飞提醒自己不要小肚鸡肠,那可能只是一句客套话,那可能只是一句寒暄。可是她控制不住仍要去想,到底,在梁奕舟心中,李黛琳占多少份量,她自己又占多少份量?
她甚至忍不住想,他吻过她吗?他看见她时是不是也和看到自己时一样,笑得那么开心和灿烂?
这些时日以来,雪飞这个心结越来越重。苏惠瑜的话,遇见梁奕舟母亲时的尴尬,让她真正开始考虑,自己的爱,究竟应该何去何从?
又是整整一夜未眠,雪飞早上顶着肿眼泡出门,迎头就碰见了秦勉。
秦勉叫住她问:“雪飞,最近老也见不着你,你在忙什么?”
“呃,呃,工作啊,最近好忙……”雪飞含糊其辞。
秦勉看着她,叹了口气说:“雪飞,别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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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六章 无心化语 。。。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偶要出门去玩,下周才能回来。。。不过出门期间,仍然会有更新滴!请姐妹们继续捧场,不要大意地尽情留言,我会在回来以后,一一回复。。。
雪飞猛地抬头,发现秦勉眼里满是担心和忧郁。
“雪飞,我早劝过你,别见梁奕舟了,他能带给你什么?他是个危险的情人,给不了你任何承诺,带给你的只有伤心……”
秦勉抚了抚雪飞又红又肿的眼泡,甚是心疼。
雪飞倔强的拨开他的手,反驳道:“秦勉,别说我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和梁奕凡,究竟闹清楚了吗?”
秦勉提起这件事有些生气,提高了声音道:“别打岔!雪飞,我是关心你,梁奕舟耗着你的青春,他能给你什么?你又图他什么?”
“不图什么,我们彼此相爱,这还不够吗!”
“醒醒吧,雪飞!梁奕舟是谁?他是个商人,不,他比普通商人还狡猾、还算计!爱算什么东西,在一个商人眼里还不及五分硬币!”
“他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他不是那种人,那他跟李黛琳是怎么回事?任何旁人都能看明白,那是交易一样的婚姻!”
雪飞一听到“婚姻”这个字眼,立刻心底一沉。她天真的以为自己和梁奕舟之间那份特殊的爱,顶多算是“恋外情”,怎么可能成为“婚外情”?
“秦勉,你胡说,他们还没有结婚!”
“一张纸的事情,有什么两样?雪飞,你也不小了,找个正常人好好谈谈恋爱,不行吗?”
“秦勉,你管好你自己吧!你这话,我可以一个字不改,原样还给你!”
这话触到了秦勉的痛处,气得秦勉耳边嘤嗡作响。他口气强硬地说:“雪飞,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还对梁奕舟抱有幻想?他和李黛琳的婚期就在年前,他能改变什么?即便他能改变,你也别指望他放弃现在的一切跟你走!你如果知道他的事迹,你会比我还唾弃他!”
“你说什么?他的什么事迹?”
“你最好问他自己!”
秦勉丢下这句,气哄哄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初升的太阳透过楼间的缝隙,雪飞感到一缕光线打在脸上,像是一下子把她抽醒。是啊,梁奕舟说过,人生有它自己的规则,即便是他也无力做任何改变,就像一条船根本无法改变一条河的流向。
他和李黛琳的婚期越来越近,他们现在,应该算是未婚夫妻了吧?那么,自己和他又是什么关系?那些关于道德的、伦理的、良心的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雪飞此刻明白,不求名分,是爱情里最致命、最要不得的纵容。
雪飞下了公交车,如游魂状走在奕驰总部大楼前。一辆车眼看就要滑过她的面前,却忽然停了下来。
“雪飞,上来。”
是梁奕舟。他坐在后排座位上,透过车窗看着雪飞,眼里满是愉快的期待。
可是雪飞站在原地没有动。她踟蹰着,心里犹豫和矛盾交结。
见雪飞站着不动,梁奕舟推开车门走了下来,问:“雪飞,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了吗?”他说着摸了摸雪飞的额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学生模样的人,拿着一大叠文稿,冲到了梁奕舟面前。
那个学生急切而直白的说:“梁总,您好!我是B大建筑系的学生,我有一个好方案,我要创业,请您给我投资!”
梁奕舟定睛看向那个学生,他不正是上次在学校里骑自行车差点剐到雪飞那个人吗?
可是梁奕舟面露不悦。他在处理私事,这个不识眼色的学生在这种情形下冲出来,他觉得是对他的冒犯。梁奕舟只严肃地看着那个学生,魁伟的身形给学生造成不少威压。
那个毛遂自荐的学生紧张得直打哆嗦。这是冒犯也好冒险也好,他只想不顾一切为他的绝妙方案争取一个机会。他看着梁奕舟严肃冷漠的脸,腿下一软,“扑通”一声就给梁奕舟跪下了。
“求您!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