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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既然他都赢了，为什么您还要用枪指着他？刚才还开枪险些伤到他？”叶梓有些不甘心，直瞪着杨忠勇道。
“哼哼，我开枪是想告诉他，这枪里装的是真子弹，而这把枪，就是他用来过第三关的道具。”杨忠勇此刻神色再次转冷，摆了摆枪口，“小叶子，你让开。”
叶梓有心不想让，却敌不过杨忠勇冷厉的目光，只好让到了一旁，却是离梁辰不远，有些心惊胆颤地望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幕。
“接着。”杨忠勇一下便把枪扔了过去，梁辰皱了下眉头，还是伸手捞住了枪。
“赵阳，出列！”杨忠勇长喝了一声。
“是，司令员。”赵阳应声出列。
“你刚才擅自违反命令，故意放水，让梁辰打通关，你可知错？”杨忠勇突然间杀了一个回马枪，这个时候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赵阳瞠目结舌地愣在了那里，天地良心，他真没有想到司令员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来处理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过看到杨忠勇杀意腾腾的眼神，禁不住有些胆寒，低下头去，喏喏地道，“是，司令员，属下知错，请司令员责罚我吧。”
“哈哈，好，知错就好，罚是必须的。我知道你是个讲义气重热血的好汉子，也知道刚才这个小子的英雄范儿感染了你，让你惺惺相惜，这才想要放水。这些我都理解。不过，心境归心境，责任归责任。不过，慈不掌兵，义不理财，你知不知道一时的妇人之仁如果放在战场上，会造成多大的损失？或许就因为你一时的心软放走了对方的司令官，而接下来我们的整个部队就要遭受灭顶之灾，到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擅自违抗命令，现在，就必须要接受责罚！”杨忠勇怒喝道，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掷地有声，当当作响，听得赵阳汗流浃背，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既然做了，就要勇于担当责任。现在，你就要接受应有的惩罚。不过，这个惩罚我就不亲自执行了。”说到这里，杨忠勇转头望向了梁辰，突然间伸手一指他，“你，举起手中的枪，向帮助你打通第二关的赵阳，开枪，废了他的右臂，替我责罚他，这就是对你的第三关的考验。如果你不开枪，那就自己开枪废掉自己的右手。现在，选择权已经交在了你的手中，只要你开了这一枪，无论废掉你的右手还是他的右手，这第三关，都算是你过去了，从此以后，我也不再会为难你！”杨忠勇一指梁辰道。
一句话出口，赵阳登时面若死灰，他知道，司令员向来杀伐决断，从来都是令行禁止，不可更改，一旦他做出了决定，谁都无法去违抗忤逆，否则会迎来更惨烈的下场。
“司令员，不要……”旁边的荀栖登时脸都白了，颤着声音替赵阳求情。
“滚。”杨忠勇狠狠地喝出了这一个字来，荀栖浑身一颤，再也不敢说话了。
“爸爸……”叶梓也知道这一下麻烦大了，刚要开口求情，却看见杨忠勇已经负起了双手，看也不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把小姐请回去，让她离得远些，这里血腥的场面不适合她这样的女孩子看。”
几个战士立刻上前把叶梓架了开去，叶梓徒劳无功地挣扎，却如何能挣扎得开这些彪形大汉？只是三步一回头，望着梁辰和赵阳的眼神满是担忧，满是惶恐。
“现在，你可以开始了。只要枪声一响，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可以走出这个院子里。”杨忠勇负起手来，眼神凌厉地盯着梁辰，冷冷地道，语声甚为冷酷，不带有半点感情色彩。
梁辰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抬头，终于迎上了杨忠勇的目光，他在其中看到的是一片冷酷凛厉，就像是十二月的冬天，滴水成冰，寒彻心肺……
第191章 梁辰的选择
“看来，我已经没有选择了。”梁辰拎着手枪，抬头迎向了杨忠勇的目光，冷冷地说道。
“你可以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挟持我，冲出去，不过，我想你是足够聪明的，如果你真敢这样做，就等同于是在与国家做对，是在与政府做对，到时候，这种自上而下的压力，恐怕也超出了你们家族能承受的底线，你惹了这么大的祸，恐怕你的家族也不会替你承担的。大概，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做这样不明智的选择。”杨忠勇冷冷一笑道。
“呵呵，您说得没错，我确实不敢这样做。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就算我能逃得出去，恐怕也逃不出这个J省。到时候天下通缉，我又躲无可躲，藏无可藏，又能去哪里呢？”梁辰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道。
“所以，你现在只能从你和赵阳之间选择其中之一。或是废掉他的胳膊，或是废掉自己的胳膊，记住了，小子，我很欣赏你，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违反自己的原则。今天如果让你平安走出去继续在J省搅风搅雨，那就是我对这个省暗秩序的犯罪，所以，无论如何，你今天都要给我一个交待。别以为做做样子就可以蒙混过关，这并不是苦肉计，如果我听不到枪响，你就永远不会离开这个院子。”杨忠勇冷笑道，摆明了是要把梁辰往绝路上逼了。
“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赵阳大哥，你为我而落难，是我将你陷于不义，这个人情，我记下了，只要我不死，来日必还。”说到这里，梁辰丝毫没有犹豫，枪交左手，将枪口摁在了自己的右肩膀上肩胛骨上，那里是肩关节最密集的地方，一旦子弹将里面的几十块小骨头一并打碎，这条胳膊也就废了，就算接上也终身无法治愈。
“不，兄弟，你还年轻，既然我都这样做了，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你要欠就欠我一辈子算了。向我开枪，冲你这份义气，我宁愿让你废了这条胳膊，别无二话。”赵阳激动起来，几步便奔了过来，想要去抓梁辰持枪的左手，却是已经迟了，梁辰早已经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完了……”赵阳一闭眼，痛苦地站在了那里，而周围的人也全都不忍地转过头去，不想再看这样一个英风俊朗的少年转眼间就要血光迸现变成一个残废。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尖叫，那是叶梓的声音，她在远处被几个警卫架着，还没有走得太远，正看到眼前的一幕，登时心里如刀割一般，不自禁地喊出了这一声来。
“啪……”出奇的，并没有传来那清脆尖厉的枪声，只是撞针空自撞击了一下而已，明显是空膛，没有子弹飙出，更没有血光迸现在的场景出现。
“嗯？”梁辰睁开了微闭的双目，疑惑地看了一眼手里的枪，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一幕。
旁边的荀栖早已经手疾眼快，一把抢过了梁辰手里的枪，三两下便拆开一看，弹夹里面居然是空的，而枪膛里居然也没有子弹。
杨忠勇也是一愣，转头瞪视着刚才递给他枪的那个战士，厉声喝道，“怎么回事？”
“司令员，我，我也不知道啊，那明明还有半匣子弹……”那个战士愣在了那里，随即哭丧着脸叫起了撞天屈来。
对天发誓，他的枪里刚才还压满了半匣子弹呢，最少五六发，就算杨忠勇刚才打了两枪示威，现在也还应该剩下三四发左右，怎么着也够了，可为什么就变成了空膛呢？难道见鬼了？
“滚，不中用废物，身为一个精锐的特种战士，竟然连自己剩下几发子弹都不清楚，你们今天，全都给我丢尽了脸！”杨忠勇怒发如狂，须发皆张之间，简直要吃人了都。
“既然如此，再换把枪来就是。”此刻，远处的梁辰平静地说话了。
“不必，我杨忠勇做事向来只做一，不做二。这一次是你运气好，你滚吧。记住了，不要在J省搅风搅雨，一旦你敢稍有动作，让你的家族等着给你收尸吧！”杨忠勇挥手怒喝道，转身便走。
剩下的一群战士也不敢怠慢，簇拥着他赶紧离去，只有刚才那个被训的战士还在原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枪，喃喃自语，“不可能啊，里面最少还有三发子弹，怎么可能会没有的呢？哪里去了？”
此刻，赵阳和荀栖已经走了过来，站在梁辰的对面，望着他，梁辰也抬头望着两人，紧抿着嘴唇，并没有说话。
“你走吧。希望能记住司令员的话，别在J省弄出什么乱子。这一次是警告，再一次，恐怕就不会这么幸运了。”荀栖叹息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随后递过了他的衣服。
“你们真的认为我是哪个家族的人？”梁辰叹了口气，苦笑说道。
“你是不是哪个家族的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条好汉子，让我们很佩服。如果可以，真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