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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摩羯脸上赧然地划过一丝不自在。
到底是不一样的……这种被人主动碰的感觉,跟他强行索要的,到底是不一样的……
他这人任性惯了,也权势滔天惯了,所以一般的俗物很难入眼,本以为她就在那里,是他探手便能够拥有的东西,然而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便会显得寡然无味,有时候他甚至会用一种讥冷的眼神睨着她,看吧,虽然是腾蛇公主,但她也不过如此而已。
然而,现在却又有了一种更新奇、耐人寻味的刺激感了。
像是某些旋律触动内心深处的柔软,曾经的平淡,淡得完全无味的事情,终于开始焕散出了朵朵斑斓色彩。
他加快的脚步,一步便追上虞子婴,与她并肩,然后弯过臂将人掰了过来,而虞子婴在原地旋了一个圈,然后疑惑地仰起头看向摩羯。
却感觉一片阴影压了下来。
然后她暴露在空中纯洁无辜的双唇便被撷取,那压下的双唇如最娇艳的玫瑰花瓣般香甜,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红纱,一触即离。
虞子婴甚至连情绪都还没有正式酝酿出来,他已经就放开了她。
“指使我做事,至少也要到这种程度才行。”
摩羯朝虞子婴笑的甚是明艳,伸出一根手指轻触了触朱红的嘴唇,一双水波潋滟的眸子迸出些许勾人的意味,有那么一瞬,虞子婴有些分不清他的真情假意。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等虞子婴生出反应,便笑得一脸妖孽地反手牵过她,化被动反主动,朝着黑狼群的位置走去。
这时,前面的灰蒙天空中,冉冉地飘起一缕缕黑烟,黑烟被风沙吹散着,支离破碎,像是一张张鬼脸在天空咆哮、狰狞。
糟了!
虞子婴赫然知道图鲁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了。
这一刻,她已经无暇去理会刚才的事情,反而开始加快脚步往回赶……
呼呼大火连绵成片地开始蔓延在枯草灌木丛中,完全被火势包围起来的图鲁四肢摊软地躺在地上,他此刻脸白如金纸,双唇却透着黑乌,手臂跟大腿处有大片的衣物撕烂,糊满了血跟泥水,而袒露在外的伤口在极短的时间内开始溃烂起来,他身上已晕开一片黑血。
熊熊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却无法温暖他半分,他瞳仁扩大,怔怔地看着外面,那黑狼群怕火,只能够急躁气戾地在外面刨沙,原地打转,几十头狼围截在那里,却并不敢直接冲进火中,将它们早已看准的猎物吞噬入腹。
……要死了吗?
图鲁艰难地扯了扯僵嘴的嘴角,露出一个自嘲,万念俱灰的神情。
姑娘,我好像已经等不到你归来了……
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图鲁!”
就在图鲁即将疲惫酸麻地睁上眼睛陷入长眠时,一声暴喝声炸响在图鲁耳涡内,令他神经似被针刺一样绷紧,那焕散得差不多的神智瞬间清醒了许多。
谁、谁在叫他?
图鲁努力睁大眼睛,眼珠子在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凸得十分厉害。
呼霍——
那腾腾飞跃的火焰被一道气影冲撞出一道十分短暂的空隙,然后好像有什么人就像披着满身霞彩金光一样威武地冲进了火势之中,然后伸手拽过图鲁,一个俯切,似大鹏展翅一样将他驮在身上,便气势汹汹地扛着再次冲出了火势。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从火堆中冲出来后,天地之间的空气眨眼间便干净了起来,而图鲁一呼吸的新鲜的空气后,便像肺痨一样猛地咳嗽了起来,等终于将肺中的浓烟咳干净后,这才让图鲁多少舒服了一些。
他抬起一双浑浊的眼睛,虚虚弱弱地看向将他十分轻巧威武扛在肩上的人,正巧一张冷柔的清丽雪稚的侧脸撞入他的眼中。
他瞳仁倏地一窒,整个人愕然哑声了。
怎么……是……是姑娘!
是她!是姑娘!
是她回来了!
真的是她回来了!
突然,图鲁一个大老爷儿们,在临死的时候都没有哭,偏生在这一刻竟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姑娘……”他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一种嗓子被熏坏的沙哑。
“嗯。”她扛着他依旧键步如飞,很是平静地应了一声。
图鲁哽咽道:“我、我要死了吗?”
虞子婴顿了一下,然后肯定道:“你不会死的。”
她的语气是如此地决定,不容置疑,甚至令图鲁真的有一种只要相信她,他就真的不会死的信心。
可是……他知道,这又怎么可能呢?
他记得的,他已经被黑狼咬撕了一块肉,又被另一头狼抓了一下腰部,除了本身严重的伤势之外,更令人绝望的是他已经中了黑狼毒了。
他知道,这样的他,除非神仙来搭救,否则肯定死定了。
“我不怕死的……姑娘……你能够回来……我能够临死前再看你一眼……我就算死……亦无憾了……”
他断断续续地将最后一口气的话说完,便体力透支,昏厥了过去。
“解药。”
虞子婴扛着图鲁,越过一群朝着她凶狠地呲牙裂嘴,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的黑狼,走到摩羯面前,淡声道。
摩羯正十分温柔多情地抚摸着一头伸长狼脖,乖巧似犬的头黑狼,假装没有听到虞子婴的话。
于是,虞子婴二话没说,便直接将图鲁给抛掷到他的脚旁。
“爱救不救。”
她冷嗤道。
她虽然也需从这群流民口中打探出圣灵的消息,但并不表示她就必须受到他的钳制。
看到虞子婴竟然如此粗暴地对待伤患图鲁,这完全与刚才她所呈现的关怀、紧张,甚至直接抛下他就冲进火里救人的画风迥然相反了,摩羯难得怔了一下。
“小乖,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之前……不久之前,你明明还愿意哄着我……”摩羯颤声地抚着嘴,用一种被负心汉伤了心的泫然欲泣的眼神凝望着虞子婴。
虞子婴连翻一个白眼的态度都省略了,直接对他视若无睹,完全不在意将他心中的“负心汉”直接坐实。
看虞子婴那铁打不动的神情,摩羯也看得出来她这是对他的耐心彻底磨到头了,软硬不吃了,所以,摩羯倒也懂得见好就收,索性也不玩了。
他将脸上的“伤心”眨眼便收得干干净净,然后懒懒无聊地从袖阑内取出一瓶解药,抛到已经昏了过去的图鲁身上。
“他昏了,就算有解药估计也喝不下去了吧。”摩羯娇滴滴地抱怨道,纯像个骄生惯养的千金小组对待乞丐一样嫌弃。
虞子婴等他“乖乖”地拿出解药后,这才走了过去,想了想,也觉得*的话很对,便在图鲁身边蹲下来,伸出手十分残忍地在他受伤的大腿位置狠狠地掐捏了一把,那力道直接令他腿上染毒的浓郁的黑血像水管里的水一样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而那股钻心的痛意直接将图鲁给刺激醒了。
他甚至神智都不甚清晰,张嘴便是一连串“啊啊啊——”。
这连贯不断的尖叫声简直就是惨绝人寰。
甚至连那些勇敢残忍的黑狼都吓得一哆嗦,双尖耳垂下呈三角,险些趴软在地上去。
而摩羯也被虞子婴这下狠手的坚绝态度给震憾了一下。
这女人狠起来……TMD丧心病狂了!
嘤嘤……
他总觉得哪一天将她彻底惹毛了,她或许也趁他虚弱之际,给他来这么一下……嘶~呵呵,他跟她不一样,他的痛觉可完全没有消失,恐怕承受不起。
摩羯牙酸地抽噎了一下,便眼眨眨地看着虞子婴,两眼湿辘辘地,像一只无害的小狗。
虞子婴蹙着眉,等图鲁叫够了,便道:“醒了,就喝药。”
说完,便捡起滚落在地上的药瓶,递送到图鲁的手上,并帮他拔掉塞子。
图鲁现在的脑袋已经痛得坏掉了,他基本上是虞子婴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就这样咕噜咕噜地几口将药给灌进肠道里去了。
这解药里的苦涩、酸辣,刺激的味儿,多少令他多少恢复了一些清醒,虽然伤口上火辣辣的痛意依旧坚持不饶地折磨着他的神经,让他的脸惨白一片,摇摇欲坠。
他不经意扫到站在黑狼群中的一抹婀娜飘逸的火红身影,微嘘起不甚清晰的眼睛,虚弱出声地问道:“她……她是谁?”
“对啊,我是谁呢?”摩羯听到他这个问题,似乎也来了兴趣,便亮晶晶地看着虞子婴。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考虑。
“俘虏。”虞子婴指着摩羯,斩钉截铁道。
“俘虏?!”图鲁。
“俘虏?”摩羯。
两声同字、却不同语调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