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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婷婷对他的好感瞬间就消失了，甚至还有厌恶，几经起伏之后，完全只能将他当做普通的好朋友来对待了。
也是这一次的事情，让她对那个安静、礼貌的周简产生了好感。可那又太过有违于她平时对他的态度，萧潇还是她的好友，于是就只能更加鄙夷地对待周简。
成辉倒是对她的小心思知道的一清二楚，长大后聊开了，他还会笑着调侃：“知道那时候喜欢，可那时候喜欢的是萧潇——没想到吧？”
那一脸的戏谑，她到现都还记得。
完全是一副开玩笑的口吻。
成辉却从来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只是一边这么坦然说出曾经的少年情怀，一边态度敷衍地要求自己成为她的女友，段婷婷怎么也认真不起来。
爱的时候不珍惜，等早就忘了又来撩拨。一个个全是混蛋！
周简也一样！
不过就是一个离婚男，看他白天那模样，活脱脱又一个成辉。
男结了婚，甚至只是过了一定年龄，一个一个全都跟熟过头的果实似的，外表看着光鲜诱，内里早已经坏透了。
不过……她想起萧潇家那个林际俞，又觉得大约还得把这类不正常的怪排除外的。
段婷婷又想起白天的时候，周简站到她身后的那一瞬间。他那么温柔地问话，自己居然又一次心跳如雷，四肢僵硬了。
她段婷婷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怎么会这么没出息呢？她摸了摸脸上高肿的部位，把萧潇拉这一团乱的青春回忆里，意外的有种接近于报复的快感。
们都是一样的，一起疯过一起快乐过，那些悲伤和隐秘也要一起承担吧。
。
厨房的煤气味已经基本散尽了，萧潇靠着门站着，看着林际俞往锅里加好水，拧开闸门，开火。
等水开了，再把馄炖倒下去。
顶得锅盖噗噗作响的蒸气马上安静了下来，只有火苗仿佛不知疲倦一般舔舐着锅底。
萧潇站得累了，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林际俞终于回头瞄了她一眼，萧潇努力挤出笑容，肌肉牵动破掉的嘴角，表情就有那么点诡异。
林际俞四下看了看，去小饭厅那抽了张纸巾，板着她脑袋给她擦拭。
萧潇仰着头任由他动作，大眼睛又黑又亮，倒映着他肃然的脸。
萧潇想缓和一下气氛，讨好地问：“手上的伤口没事吗？有没有破皮？”
林际俞沉默着加重了擦拭的力道，萧潇疼得直抽嘴角：“好疼啊。”
“不说话就不疼了。”
“……”
擦完血渍，馄炖也好了。拜唐磷那糟糕的手艺所赐，馄炖没一只完好的，全部碎成了片片，馅料散汤里，看着像过面片糊。
林际俞丝毫不觉得奇怪，一勺勺全给舀起来，足足装了七八碗。虽然热气腾腾，那卖相却差得惨绝寰。
萧潇正打算端起来，成辉端了新包好的馄炖下来，见林际俞扎着围裙，麻利地吹了声口哨。
林际俞抬头看见是他，直接就回头去看萧潇。萧潇被他那眼神逼得头皮都发麻了，心里又憋不住好奇，可怜兮兮地看向成辉。
成辉先看到的是她嘴角的伤，脸色迅速就变了，冲着林际俞问：“怎么回事？”
那语气听着就挺不客气的了。
林际俞现看到他就烦，被这么质问了更加不乐意搭理，一边解围裙一边就往外走。成辉抄着手里的盘子就想往他身上砸：“还是不是男啊，打女……”
萧潇赶紧拦住：“不管他的事情，刚和婷婷吵架弄的！”
成辉诧异地看向她：“什么？”
萧潇夺下盘子：“跟婷婷打架了，她……”
“她都跟说什么了？”
萧潇表情有点尴尬：“也没什么，就说了点咱们读书时候的事情，还说……还说最近追她。”
成辉愣了一下：“她这么和说的？”
萧潇讷讷的：“还说喜欢过。”
成辉失笑，伸手她脑袋上揉了一下：“还真信了？逗她的。”说完，见那锅水还沸着，直接把盘子里的馄炖倒了下去。
油腻腻的沸水里迅速浮上来一层新的破碎面皮。
成辉啧了一声：“这都什么玩意啊。”然后把盘子往桌上一放：“们赶紧把东西送上去吧，赵远都瞌睡完一轮了，去找找婷婷。”
他转身往外面走，林际俞就饭厅坐着，见他走过去，投过来的眼神完全是被入侵地盘的雄狮子看另一只狮子的气势。
成辉早听说萧潇这个新男友喜欢吃干醋，这时就觉得挺可笑的，也懒得解释，加快脚步往外面走去。
等他走远了，萧潇才去看林际俞：“他都说了是误会啦。”
林际俞靠坐椅子上，表情淡漠，眼神盯着桌上餐巾那繁冗的花纹，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今天很让为难是不是？”
萧潇没敢接腔。
林际俞继续道：“也觉得挺可笑的。那个周简出现，就嫉妒难受，讨好，又觉得自己气量狭小。可再看到们一起说话，挨得那么近，还是控制不住……刚才段婷婷说成辉喜欢，又开始担心，没有跟上来，走到厨房里，心就跟掉进冰窟窿似的。现他又说误会了，说……萧潇，太累了。这种感情游戏玩不起，大概压根不适合去谈恋爱。”
萧潇想要安慰他，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林际俞沉默了一会，自言自语似的接了下去：“所以，们分手吧。”
说完，他也不管萧潇是什么反应，拉开椅子站起来，把叠好的围裙放到桌子上，迈开步子朝外面走去。
萧潇愣了好几分钟才想到要追，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走了？
就这么分手了？
她有些哆嗦着掏出手机拨号，那边显示手机已经关机了。
赵远楼上等得不耐烦了，从楼上下来，见她呆呆地坐椅子上，奇怪地推了她一把：“傻坐着干嘛？馄饨呢？成辉呢？”
萧潇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他：“赵远，刚刚分手了。”
赵远吓了一跳：“怎么就分手了？”刚才还不侬侬的互相咬耳朵分吃的，就是那男的老爱摆脸色不大搭理。
萧潇的表情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像是失落，又像是不敢置信，冲他十分难看地笑了一下，低头摆弄了下手机。
太累了，和她一起很累？
外面却突然传来了成辉的惊呼声：“快来！”
赵远和她都一起往外赶，刚跑到门口，就见成辉抱着全身是血的段婷婷跑了进来。萧潇浑身一颤，嘴巴都抖了起来。
段婷婷被她打过的脸还高肿着，眼睛紧闭着，喉管被割开，大量的鲜血淋漓而下，把成辉半个胸膛都染红了。成辉的手死死地捂着她的颈部，血却仍旧喷涌而出。
赵远吓得脸都白了，掏出手机来想要报警。门外却再一次响起了脚步声，萧潇抬头去看，就见林际俞不知什么时候又走了进来。他显然也看到了段婷婷的伤口，一边加快脚步一边伸手风衣口袋里掏，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什么东西来。
没有止血钳，没有医用的缝针，甚至连纱布都没有……他努力按住动脉近心端，想要止住这疯狂喷射出来的鲜血。
连萧潇也看出来了，这不过是做无用功，因为段婷婷的颈动脉，已经被整个切断了。
☆、第四十九章、分手
“动手打她是因为觉得她不自爱；她那时候还还手了；进到屋里之后她还和待了一会儿；不像是想不开的样子。”萧潇坐椅子上；慢慢地说着话，手指有些神经质地之桌子上摩挲着；“成辉听到和她吵架了就出去了；和林主任……吵了句，他也出去了，然后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以为他开车走了；就没往外走。然后；就听到成辉的喊声。”
韩小颖低头刷刷刷快速做着记录，程建云干咳了一声；公事公办地问：“们为什么吵架？”
萧潇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婷婷说起了们读书时候的事情，以前的男朋友今天也来了。”
程建云问得更详细：“她具体说了什么？”
“……她说自己喜欢的都喜欢，说自己……”萧潇顿了顿，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这时候终于也意识到了段婷婷那天话里的意思了，“她说她自己喜欢周简和成辉，结果他们都喜欢。还说成辉已经不稀罕了，追了她大半年。后来成辉下楼，问他，他就是说自己是骗她，开玩笑的。听说她和打架受伤了，他就挺着急地出去找她了。”
“那林际俞出去那段时间，去了哪里？”
“他说他自己车里坐着发呆，具体也不清楚，们直接问他吧。”萧潇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们已经分手了。”
韩小颖有些吃惊地看向她，萧潇实没力气解释，就那么坐着发呆。
她是第一次转换身份，从办案员到接受讯问的涉案员，死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