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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大臣们上报各地已经渐渐安稳下来的民心后,居坐龙椅之上的年轻皇帝微微颔首点了下头,一副威严得令人不可抗拒的神情,带着些许疲倦的气息。
正当早朝快要结束之时,有一位面相严肃的老臣站出,提问道:“厨子君赟,杀害先帝与先祖帝,罪当立即五马分尸,以泄天下之愤。皇帝却只一句需要他的心,便迟迟不杀他,恐怕这难以令我等臣子诚服。”
又有人上前道:“还有叛乱者夏斌,妖后聂温雅,及其与外人的私生女,皇帝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少将军高梵陌与丞相顾仁德不由得浑身颤了一颤。
夏大夫缓缓睁开了眼睛,冰冷漆黑的眸子注视着朝堂之下的臣子,缓缓道:“罪犯君赟,待本君将他的心挖出后,再将他五马分尸不迟。至于妖后那一家三口,待妖后的女儿将本君的孩子生下后,便将他们处以火刑。”
什么,妖后的女儿竟然怀上了皇帝的孩子!
大臣们无不惊讶。
“怎么?”夏大夫看着众臣惊讶不已的模样,冷笑,“本君风流倜傥,与年轻漂亮的女子有个孩子,很稀奇么?还是说,你们觉得本君根本不该有个孩子?或是,本君的风流之事也需经过你们同意?”
所有大臣顿时吓得跪在地上,齐声大呼:“臣等不敢!”
“不敢就好。”年轻的皇帝晃了晃袖袍,“那么,本君要休息了,你们都退下吧。”
☆、第六十九章:结局篇(7)
后宫,纪芸披头散发地坐在床边,回想着昨晚与一陌生男子的风流之事,恶心地吐了又吐。
门外忽地传来了脚步声。
她看着推门而入的龙袍者,咬牙切齿地瞪红了眼睛。
年轻的王者在门前脚步顿了一顿,随即走了进来,径直来到纪芸的面前,冰冷的手指捏着妖媚的女子的下巴,轻轻往上抬。看到她眼睛里闪烁的浸满仇恨的泪花时,王者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听你的师父大巫人说,你虽是女子的身体,但灵魂却是个男儿,所以此生最厌恶的,便是男子碰你。呵,昨晚的事,是不是觉得很恶心?即使恶心,身体还是得不由自主的迎合,呵……”
纪芸狠狠地瞪着他,贝齿紧咬着红唇,丝丝血迹流淌嘴边。“杀了我罢!”她缓缓道,“大巫人是我伤的,先帝是我杀的,皇帝也是我杀的。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却让你无辜的兄弟用你的身份承担这个罪名?”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夏大夫激怒一般猛然抓紧了纪芸的脖子,“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可是,若让你这么轻易地就死了,不是太便宜你了么?比起直接杀了你,慢慢折磨你,让你痛不欲生,不是更好的惩罚方法么?”
“你……真是好狠毒!”纪芸咬牙切齿。
“过奖。”夏大夫冷道,松开了手,转身的瞬间,纪芸忽地抓住了他的衣角,颤着声音道:“那么,至少告诉我,那个人是谁?那个每天晚上来折磨我的人是谁?”
“一个死刑犯而已。”夏大夫头也不回地道,离去。
看着轰然合上的门。纪芸浑身瑟瑟发抖地退到角落里。
已经连续三个晚上了,那个被喂了□□的男人,已经折磨了她三个晚上了。再继续下去的话,她会疯掉的,一定会疯掉的。
可是,想到自己亲手杀了大夏国的先帝和皇帝,逼得夏大夫与相爱的人决裂,她又觉得大快人心。
姐姐,我终于为你报仇了。你在天有灵,看到了么?我让所有害死你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不,这还不够。我还要看着大夏国与大禹国两国互相残杀,我要亲眼看着这两个害死的姐姐的国家灭亡!
如今,她事先写好的书信应该已经由和她一起过来的大禹国第一武士带回了国家。
那份书信上写着:
纪芸公主查明了当年纪宁公主死亡的真相,乃是大夏国奸人所害。大夏国为封口,又将纪宁公主杀害。如今,大夏国因两任皇帝暴毙,陷入混乱,正是我大禹国起兵攻下大夏国的好时机。望皇帝陛下莫错失良机。
大巫人苏禄。
**********
御书房内。
夏大夫脱下了一身龙袍,换回了朴素的白衣,坐在案牍前,凝视着桌面上置着的“手枪”。
这便是来自数百年后,人类用智慧所制作的武器。
纪芸也便是用它轻而易举地重伤了大巫人,轻而易举地杀了先帝与先祖帝。
纪芸杀害皇帝的那日,若不是他即时赶到制止,这个皇宫里不知会死多少人。而他也被这奇怪的武器重伤了左肩,至今左肩骨仍残留着裂痕。
“穿越……”他轻轻地咬出了这个词,无奈苦笑,“这世上的千奇百怪可真是多。没有心也可以活着的我,可以拥有不老容颜的圣师父,以及从数百年后穿越而来的纪芸。也不知那九重天上,是否真的住着什么神仙呢?”
有人轻轻推门而入。
是已经成为妃子的瑞柳。
她端着婀娜的身姿,目光温柔如水地注视着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微微一笑:“我可以陪着你么?”
夏大夫思着自从自己将瑞柳娶为妃子,便再没有理会她,心中微微些许的愧疚,点头道:“可以。”
瑞柳便大胆地走进屋中,来到夏大夫身边。当她的手企图握住他的手时,他却不动声色地将手拿开。
瑞柳的脸色微微有些难堪:无论她是多么支持他,爱他,无论顾默是如何的伤他,背叛他,他爱的仍只是顾默,却不曾爱她半分。
“顾默的伤势好些了么?”他问。
瑞柳愣了一愣,眼神飘忽不定地答道:“嗯,好很多了。我每天都叫皇宫里最好的大夫去医治她。”
夏大夫批阅着奏折,没有看她,只是点了点头:“嗯,那就好。”
瑞柳定定地站在夏大夫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那份可以守在爱人身边的温暖渐渐被嫉妒的冷代替:每天见到他,他第一句话便是问顾默的情况。然后,便不再搭理她。
顾默,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你半分!为什么!
顾默,是你辜负了他啊。即使你如此辜负于他,如此伤他的心,他仍满心是你。究竟怎么做才能把你从他心中赶走?
**********
三天后,老医仙聂禺应着新皇帝之邀,前来皇宫之中。
一日后,皇帝将所有朝廷要事办理完毕,与老医仙聂禺来到关押着重犯聂禺的汀楼塔阁,交代了高少将要死守这里半年后,便关上了汀楼塔阁的大门,再没有出来过。
鲜有人知,汀楼塔阁内,举行着一场换心的戏码。换心的二人,正是当今的皇帝和他的双生兄弟。二人的生死存活几率只有一半。
皇宫内,一个女子在拼命祈求二人的平安,若是只有一人活下来,她希望是夏大夫。而另一个女子,则诅咒着这场手术的彻底失败。
天牢内,顾默由于重伤一直无人问津,身上的伤痕已开始腐烂。她在钻骨的疼痛中一直昏昏沉沉。
这天夏斌喊了一声顾默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思着以往她至少会轻微地吭一声,这一次却半点动静也没有,于是他担心地又连叫了几声顾默的名字。
可是,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突然传来叮叮当当牢门开启的声音,他正惊讶着是谁,抬眼望去,吓得闭上了嘴巴,冷汗直冒中,人整个缩成了一团。
牢门外,横尸遍地,一片可怖的血色。
梁鬼持着一把血刀,砍下最后一个留着开门的士兵的头颅。
身后,跟着一个头戴黑色斗篷的女子。
**********
顾默在黑暗中静静地躺着,没有任何知觉的躺着。
即使满身腐烂的伤痕,竟也感觉不到疼痛。甚至,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不记得自己在哪里,不记得自己是谁。她的世界里一片空虚。
她希望一直这么空虚着,可以什么都不用想。没有快乐和悲伤,没有喜爱和仇恨。
可是,还是有一片光亮打破了这片宁静祥和的黑暗。
光芒中,师父那张冷艳的脸庞,载着满满的杀气。他拿着血淋淋的剑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师父是要做什么?
她很疑惑,是要做什么来着?
忽地,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声音浮出脑海:“我便废了你的武功!”
她吓坏了:不可以……师父,不可以……
不可以废了我的武功,没有了武功,我就没有保护我所爱的人的能力了。
师父,不要!
突如其来的满身疼痛令她大汗淋漓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