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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届时,汝母无依,必为饿死,以惩其教子无方之过,汝累于母,罪加一等,死后沦落阿
鼻地狱,尽尝惩处,复坠三途,永世不得人身,汝知之否?”
纪开宏闻言,有若巨雷轰顶。浑身震颤,冷汗涔涔,怔愕当场,久久不能言语。
半晌之后,他忽然有如恶梦初醒,机伶伶打了个冷颤,双膝一软,朝殷士民的身影跪倒
拜伏道:“感谢上神指引迷途,小民知错了,小民定当遵从上神指示,就此退出江湖,不敢
再造任何杀孽,并且从此隐姓埋名,远离是非,侍奉老母怡养天年。只是……”
他犹豫着接道:“只是,巴彤教统治之手段,凶残狠酷。小民就怕……就怕无法摆脱他
们的控制。”
他的口气之中,显然有着深深的恐惧和无奈。
这时,最后一名叫马士杰的杀手,在客途与小千合力拾夺之下,终于身中数掌,惨遭一
剑穿胸而过的命运,哀号震耳的扑跌于地,一命呜呼!
纪开宏伏地的身躯,在闻及凄厉的惨叫声时,更是不自觉瑟瑟直颤。
殷士民尔雅道:“汝且安心,今日汝等来袭小桂三人,可谓全军覆没,稍停,吾等收拾
众枉死者残戳,合葬一冢之中,目是无人知汝幸免之事,独之行踪可不露。汝宜尽携汝母游
往岭南地面,重新生活,如此即可免祸!巴彤邪教多行不义,覆灭之日可期,一切唯待因缘
俱足而已矣。汝无需为此多虑,速去即可。”
纪开宏诚惶诚恐的伏趴地面,殷士民说一句,他便叩次头,恭应声是,待殷士民说他可
以走了,他更是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响头,方始跃身而起。
“等一下!”小桂语声嘶哑的叫住准备离去的纪开宏。
纪开宏疑惑的回头,望着坐在地上的小桂,和含笑走近的客途,小千二人。
小桂沙哑笑道:“纪老兄,咱们今天如此见面,又这般结局.说起来也算是一份奇缘,
你何不脱下面罩,咱们也好被此认识一下,否则,他日如果有缘再见,岂不成了对面相逢不
相识,这不就糗大了!”
纪开宏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揭去他覆面的面罩。
登时,一张宽额、浓眉、虎目的方正脸庞,出现在小桂他们面前。看这纪开宏的年龄,
应是四旬上下,该算是正值壮年的年岁。
这张脸,看起来或者横肉多了些,却非那种满面凶残或暴戾的面孔。
纪开宏拱手朝小桂三人和殷士民做了个罗圈揖,回过身,脚下轻点,迅速的消失于来路
彼端。
小千似乎也累极了,不管地上积雪泥泞,挨着小桂身旁,也一屁股坐下了地,哀声叹气
道:“殷老哥,那小子与你究竟有何渊源?你竟为他如此大费周章的加以开脱、周全?”
殷士民谈笑道:“此子之玄祖,昔日为吾之长工。当年,非仅侍倏过吾父,更自告奋勇
欲助吾拆除那口八卦井,并因此不幸亡故。吾感念其祖忠诚.不忍纪家就此绝后,是以翻查
其功过簿,得知此子性孝,尚有可取之必,方报请阎君准予渡化,免其今日灾劫。如若其不
知悔悟,吾便有心,又如何为之开脱与周全?故此,一切祸福,为人自招,果真铁律良言
矣!”
客途略略检视自己身上伤口,一边问道:“我刚才好像有听见你说,得为地上的人收
尸,是不?老哥,今天咱们三人,可没有一个是完人,还要替人挖坟、收尸,全是一件非常
辛苦的事哩!”
小桂庆幸直笑:“我现在浑身发冷,两眼发黑,已然快不行了,所以今天的苦工,我可
以免了。”
客途低头而望,被这小鬼惨淡的脸色吓了一跳,忙不迭在他嘴里塞了一颗续命丹,紧张
道:“你伤得这么重,怎地不说?还逞强得个什么劲儿?”
殷士民和缓道:“客途勿担心,小桂此劫虽危,但不至丧命,无妨,此去,西行二十余
里处,有座隐僻小村,村中有一名老大夫医术甚佳,且藏有数味药材,可为小桂医治如此重
伤。汝等三人可往该村就医,并可暂过血光灾劫!不过,千万记得,切莫向此野店老板提
起,以免走漏风声。
小千惊诧道:“难过这野店老板,也不是路数?”
“非也!”殷士民笑道:“只是此店老板,过于老实.若遇有心之人,赏金询问,必无
虚言罢了!”
小千翻个白眼道:“这倒是真的,光看这三天咱们住这里时,他那么喜欢东拉西扯的样
子,就知道此人肯定是个大嘴巴,保不住任何秘密。”
客途无奈一笑:“这也就是说,为了刚才那位姓纪的安危着想,咱们还不能找他帮忙收
尸,全得靠咱们努力了。”
小千不解道:“为什么?难道会有什么差别?”
小桂嗤地一笑:“你真笨也!万一巴彤教的人找来,一问那刘老板发生之事,他还会不
一五一十的精彩转播?最后,他若是说出,只有七具尸体下葬,那岂不就有戏可唱了!我敢
打赌,如果巴彤教知道坟里头少了一头牛,他们绝对会掘坟验尸。如此一来,那位纪宏老兄
弃职潜逃的秘密,还能不泄露?”
“然也!”殷士民含笑附会小桂之言。
小千恍然大悟,随即弹指笑道:“还好.我刚才进去拿家伙时,特别交代他千万别出
来,免得自寻死路。他吓得一怔一怔.保证会在床底下藏好身手,绝不出声。如此,倒也方
便咱们办事。”
客途呵笑道:“我倒怀疑,他真会那么听话!他那种人,看来就像好奇心特别重的人,
他若真能躲得住才怪!”
“所以说……“小桂虚弱笑道:“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我送进去休息,顺便绊住那个大
嘴公,然后.我们再在外面搞鬼吧!”
这时,连小千都有些担心小桂,忙问:“你真的没事?要不要先送你去殷老哥说的那个
郎中家?”
“我当然有事。”小桂有气无力道:“不过,既然已经服下我师父练的续命金丹.大概
就死不了!”
“大概?”小千哭笑不得道:“这种字眼,好像没什么有保证效力。”
小桂提起劲,呵笑两声:“没办法.我们是第一次有机会试吃这种药,所以不能确定效
果究竟如何?”
客途插口道:“我好像听见那刘老板摸出来瞧热闹了,他果然耐不住寂默。”
“然也!”殷士民刹时失去踪形,只留下淡淡语声:“速依小桂方才所言,由他进屋休
息,并支走来人,以利吾等行事……”
又是个大雪之后的晴天。
天,显得出奇的蓝。
阳光,格外亮丽耀眼。
日光下的小山,一片闪亮,仿佛像是用白银堆砌赶来的一般。
挂在树梢的冰条儿,在这难得的腊月小阳春里,化做情人的相思之泪,点滴垂落。
在一处依山傍水、地势隐密的向阳谷地里,一片深阔幽静的田林,正值白梅怒放之际。
白梅,白似皓雪,红梅,粉嫣配红,娇艳欲滴,空气中,阵阵梅香幽淡芬芳,真是好个
不沾尘嚣的出尘梅谷!
在这梅谷之中,二十来户人家,不足百四,聚会成名符其实的一个小村,名曰“百梅
谷”。
此村居民,几乎全都姓梅,然而,此姓并非巧合。
根据村中居民的说法,他们的先祖于四代之前,因得罪当前丞相,千里潜逃,避祸此
谷,见谷中梅姿幽雅出尘,索性改性为梅,以免提灭族之忧心。
百梅谷中,人口虽然不算多,却设有学堂。
此学堂正是当年轻居来此的梅氏先祖所设,除了教授梅家子孙一般诗书之外,医学一
门,更是此学堂中必修之课程。
因此,百梅谷中除了少数几户因联姻而迁入的外姓人家之外,几乎可说人人诸医。凡同
梅姓人家之中,便是五岁娃子吧,一部厚厚的“汤头歌诀”亦能朗朗出口,丝毫不过涩。
小桂他们初入此谷,曾向一个垂髻小儿询问大夫何在,却被娃娃顺口说出的一家家歌
诀,唬的一任一任。
当那孩子说全村都是大夫时,三人还当那小孩在胡扯。
如今,四十多个日子倏乎而过。
在医术精湛的梅老村长细心调理之下,小桂那一身几乎要命的沉重伤势,大抵痊愈。
这一个半月的时间,小桂虽是重伤病的患者身份,知甚少安安份份待在床上养伤,反而
不甘寂寞的每天上学堂“进修”。
因为,被一个只有自己一半年纪的小娃娃唬倒,实在令自认聪明的他感到难以平衡,所
以这小鬼发誓,非得把过去不曾认真学好的医之一道,仔细研究研究,免得将来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