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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水主藏-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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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才是雨打不动地亲自掌勺。

自庾期逝后,这掌勺一职便落在庾渊身上。庾桓氏心疼儿子劳累,外加心内门第之见顽固不化,便将那六日逐步削去,到而今庾渊二十八岁时,那六日仅仅剩得“十一”一日。

饶是如此,庾渊却已有两年多时间,未在玉宇阁露面。时人传言,两年多前庾渊随了名前秦女子私奔北逃,与家中自此决裂,声称永生永世,再不涉江。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在销声匿迹整整两年后,太元九年的除夕夜,庾渊竟是一脸沧桑地出现在庾府大门口前。闻听消息的那一刻,本已思忆成狂、病卧在床的庾桓氏居然一下子像是年轻了几十岁,倏然间从床上跳下,连外衫也不披,便踉踉跄跄地跑到门口,直扑入爱子怀中,连声唤儿,泣啼不休。

也只有这一刻,全府上下的奴仆才发觉,老夫人再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在如斯之深的亲情面前,她可以抛却平日所有的矜持风度,无外乎一位再平凡不过的母亲。

可惜短暂的欢聚后,庾桓氏须臾间,又变回本来面目,只知恶狠狠地盯着庾渊,追问那女子下落。

全府的人都注视着那被传为情痴的大少爷,孰不知,他竟只是淡然一笑,道:“我难享清苦。”

一言未罢,早已唏嘘一片。

庾桓氏冷冷地扫视在场诸人,眼神中掺杂着些许傲然的笑,这才平静了那议论纷纷。然而府中,另有一人仍是不顾那道森然的目光,反是冷笑一声,拂袖离去,那人正是庾桓氏的二子——庾清。

自然,对庾渊的出现最为不满的,本就应是这位二少爷吧。

诞庾清时,庾桓氏因难产险些丧命,故而自庾清幼时,就对他极为不喜。此番庾渊一走两年,纵然这两年之中未通音信,玉宇阁少东家的位子也一直没有传给庾清,仿佛庾桓氏宁愿这位子空着,也不放心交托旁人。

“哗啦啦”一声巨响,玉宇阁的紫檀木桌又被砸碎一张。庾渊心头一紧,待看清了,才暗暗吁了口气。来人似是手下留情,虽然在玉宇阁中损坏了不少家具物什,但都是新近采办的,其内并无父亲庾期所作。

他双眉一轩,这样看来,似乎是凑巧得有些过了。

但不管怎样,先要摆平这些泼皮无赖才好。

一路上,他已向那伙计庾福问清了来龙去脉。这天本是正月的十一,尚在小年之中,玉宇阁本不必开张,他更加不必亲来掌勺,但这伙泼皮无赖却闯上门来,声声叫嚣要庾渊亲来烹调川湘鲁粤四大菜系中的招牌菜式各一,他们好生庆祝过年。

适逢玉宇阁掌柜先行回阁点账,见这群人闯将进门,就大着胆子上前劝说,却被连打几拳,脸上顿时青紫一片。这庾福原是留在阁中守门的跑堂,见掌柜被打,自也不敢再去阻挠,只得狂奔到庾府,请少东家出面。

“官府还没人来?”庾渊微微蹙眉,凭着玉宇阁的声威,这群混混平日打门前经过也不敢抬头昂首,怎地今天却吃了这许多熊心豹子胆?更何况,就算官府可以不管普天下的店铺被砸,也不能置玉宇阁不理,怎么今天隔了这许久,半个官兵的影子也见不到?

“阿福,要麻烦你跑趟衙门了。”庾渊摆了摆手,便独身踏进阁门之中。

玉宇阁已乱作一团,烟灰弥漫,木屑遍地。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正自踏立在当中最大的二十人座紫檀圆桌上,指挥着小混混们将家具逐一击碎。掌柜看着老东家的心血被人践踏,痛心疾首,在他脚侧弓着身子苦苦哀求,那男子只是厉声道:“你们庾家的人瞧不起我们这些百姓,我们便要叫你们瞧瞧厉害!那姓庾的一时不来,我们就多砸一时!”这哪里还是平民百姓的模样,分明如同山中贼大王。

庾渊脚步不禁一顿:“那头目话中有话,所谓瞧不起百姓,听来是对今日歇业无理取闹,实乃暗讽自己抛弃冬水,一心只为享受福贵。”想到这里,他不禁心头剧痛,但却仰头笑道:“这位英雄,在下庾渊,这厢有礼。”

他这一笑之下,原本的倦怠一扫而光,两眼中顿时神采奕奕,盯得那头目心头大震,知道是遇上了棘手人物。

庾渊隔着尘埃,目光如水,从所有人身旁滑过,继而径直走到那紫檀圆桌旁,伸手按向桌面,笑道:“来者是客。这位客官,此桌乃家严生前最为得意之作,还请下来讲话。”他掌心在桌面上似合似离,那头目只觉脚下传来一股绵柔的劲道,方想用力下踏去抵抗,不料那力道随强则强,遇弱则弱,一个不提防即已着道,还未反应过来,已被那股力道掀了个跟斗,直摔下桌。

那头目摔了个灰头土脸,站起身时,欲要破口大骂,却觉心虚得紧。他记得清楚,买通他们前来砸场的那人口口声声地和他们保证过,他会拖住官兵,而玉宇阁中人皆文弱不堪,尤其那少东家庾渊,更是手无缚鸡之力,无用至极。那么方才那股力道,又是从何而来呢?

那头目呆呆地看着庾渊,身不由己后退了几步,强自道:“小子,算你祖上积德!老子今天和兄弟们在你这玉宇阁喝酒,是看得起你们。结果等了这么久,却只有这么个丧门星撞过来要赶我们走。你方才也说来者是客,这就是你们玉宇阁对待客人的态度么?”他伸手一抓,便扯着了掌柜的衣衫前襟,将人直拉到近前。而其他混混见老大与对方吵上,便也都停了手中活计,围了过来。

这时,那头目见己方人多势众,愈发有恃无恐,方才摔灭的气焰复又嚣张起来。

庾渊微微一笑,他虽自恃武功高强,不把这些乌合之众放在眼中,无奈掌柜的被人抓住,安危有虞,遂勉强赔笑道:“郝掌柜,这自是你的不是。这位英雄,你们要点什么菜式,请吩咐吧。”

那头目听了这话,只认作他是息事宁人、胆小怕事的寻常店家,胆子放得更加大了两三倍,当即打了个哈哈,道:“还是你这东家懂规矩。既如此,我们也不好难为你,只要西安的水煮肉片、四川的连山回锅肉、长沙的瓦罐煨汤、余杭的鱼头王、湖北的红菜薹炒腊肉、南粤的叉烧……”他倒不知客气,出口如连珠,一口气便点了十一二道大菜。庾渊听着听着,暗暗心惊:方才庾福只说这群混混要点四大菜系中的招牌菜式各一,他自筹不过四道菜,再怎样费时费力,也有限得很;更何况这些人见识浅狭,恐怕以他们的阅历,能否点齐这四道菜,还是未知数。商家以和为贵,纵然官府赶来能解决这些无赖,终究传出去于名声不好,自己能应付的话,便委屈些应付过去就是。

岂料这头目在吃食方面,竟赫然是位行家。庾渊只觉蹊跷,但转念一想,已知原委:想必这头目定是受了何人指示,刻意前来刁难。如此一来,倒是要从这头目处套些话来,顺藤摸瓜。

如此一想,便也收了方才的不耐烦。但听得那头目兀自说道:“你莫欺我是个粗人,食不厌精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冬天须得进补,瓦罐煨汤中要有上好的雪梨;红菜薹以武昌洪山宝通寺旁所长最佳,须得二八少女亲手折下;叉烧的肉质要精选,最好用一品……一品……一品……”

“难为他生生将这一场段话背将出来,”庾渊心中不禁好笑,“那背后之人非但是饮食行家,恐怕还是位饱学之士。这头目本应是个斗大的字不识一筐的粗犷汉子,平日说话,三句里没个脏字,只怕就要浑身上下不自在。如今背这么一大段术词,难怪听来别扭得很。”

那头目犹自与“一品……”纠缠不清,见庾渊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明白已出了丑,但饶是急得脸面通红如茄,终究脑海中还是空白一片,当真打死也想不起究竟是什么。到底还是他手下一名小喽罗记性好些,为老大着急上火的同时,一不留神,那头目苦寻不得的答案便自他嘴角滑出:“一品梅。”

“咳,可不是,一品梅!妈的!”那头目如受醍醐灌顶,一拍大腿,情不自禁,还是骂出一句脏话。

“噢,是一品梅。”庾渊作恍然大悟状,与尚被小混混反背双手的郝掌柜相视一笑。他诚心要看那头目出丑,遂追问道:“不知这‘一品梅’,是指何处呢?”

那头目脸色红得发紫,狠狠瞪向身边诸人,似乎旁边的手下便是那圈中待宰之畜,身上标着何处为“一品梅”一般。

双方正僵持不下,庾福已自外风风火火地跑回,他满脸通红,比起那头目的满脸酱紫色,亦不遑多让,显见这一趟路程跑来跑去,并不轻松。他俯在庾渊耳畔低语了几声,庾渊微笑着点了点头,但心中却是一凉:庾福所言,无疑印证了他最坏的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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