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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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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耀洁坐不住了。    
      从1996年12月1日“世界艾滋病日”起,高耀洁走上街头向市民发放自费编印的“防艾”宣传材料,并开始走访艾滋病高发病区。    
      然而老人的义举并没有得到应有的理解,甚至在一些人眼里,高耀洁成了不受欢迎的人。许多人以为只要自己不卖淫、不嫖娼就不会得艾滋病,有的人把艾滋病与性乱画上等号,认为这是见不得人的病,甚至很多人觉得看“防艾”材料也是一件丑事。“我走过十几个县,几十个乡,上百个村,有上千个病人,没有一个不说,你看高老师咱是个本分人,咱怎么会得艾滋病呢?其中有一个叫陈清的,男的叫陈亚平,两口子卖血,男的死了,女的现在也很重,她离她娘家只有2里地,她哥嫂都不让她回家看她妈。她哭着跟我说:‘我80多岁的老娘都不叫我回家看,说我害的是那不要脸的病。’我心里很难过。即便由于过失感染,但她是个人,我们也应该善待她,所以我说善待艾滋病人。”    
      正是怀着这份慈爱之心,老人倾其所有想方设法救助了无数素不相识的艾滋病患者。“有时候来我家一来就是好几个,求援。比如魏池一个老头,当过大队支书,5个孩子4个卖血,老二已经死了,最近听说两个侄子也死了。他一来就背书,背回去散发。”记者问:“您有没有统计过拜访您的艾滋病患者有多少?”老人回答:“记不清了,来到我家里的有近百人,今天说不定还有人要来。”“是您预约的吗?”“不是,我估计。”    
      巧的是,正说话间,一位40来岁的艾滋病患者果然来到高家,他叫蒋成启,河南省睢县阮楼乡蒋成村村民。看得出来,他对高家已经相当熟悉。“爱人现在瘫在床上,靠打‘先锋’维持生命,现在每天打针吃药要40多块钱,玉米小麦都卖光了。我的日子也不多了,我来是想拜托高大夫替我的6个孩子找个可靠的人家领养……”蒋成启说,他自己有3个孩子,都在10来岁,正是上学的年龄,为了给孩子挣点学费,不得不卖血,没想到沾上这个魔鬼;弟弟弟媳妇也是3个孩子,同样得了艾滋病,都已经不在了,孩子还小,不知道今后怎么办。“村子里同样不幸的村民还有很多,都是输血得病的。死者都是30多岁,40的都不多。不过最厉害的据说还是上蔡县的文楼村。”    
      在高耀洁存留的“档案”里就有文楼村的信息。按照高大夫提供的联系方法,我们与文楼村的一位叫李如的患者接通了电话,然后以亲戚的名义前往文楼村。远远地望见文楼村时,它被几缕青烟笼罩着,走近了才知道,村子里刚埋完死人,在村东头,一座新坟的坟头上正烧着花圈,帮着下葬的一群村民扛着铁锹表情木然地从记者面前走过。幸好李如早早地来到村口等候,我注意到,在我们走向村子的途中,不时有人以警惕的目光打量着我们。到了村里,我们不敢随便乱动,就在李如家里进行采访,李如还帮着把其他熟悉的患者叫到她家与记者交谈。    
      文楼村是一个有3000来人、6个自然村的大村,一条东西向的坑坑洼洼的狭窄土路穿村而过,村民的住宅和秋后收集的一堆堆秸杆就散落在公路两边。村西有一所新建的医务室,到医务室看病的人很多,有感冒的,有包扎伤口的,据说所有艾滋病患者来这里看病都是免费的,当然只能看看一些小毛病。医务室旁边是小学,孩子们刚刚放学,一个个飞奔似的赶回家。    
      记者拦住一个想问几句话,他们仍然脚步不停地边走边说:“我害怕,村里老死人。老师让我们一下课就回家。”就在记者想采访医务室的大夫的时候,李如突然行色匆匆地跑过来说:“快,快跑,工作组来了,来抓你!他们不讲理!”容不得迟疑,我拔腿就往外跑,没跑多远就听背后传来呵斥声:“站住,谁让你来的,想找死呀……”     
    


第二章 死亡幽灵飘荡艾滋病村5。直面艾滋病(二) 

    …………    
      2002年1月20日,就在《新闻纵横》节目“走进文楼村”播出之后不久,高耀洁给记者写了这样一封信:    
      王记者:    
      节目听到了,很好。    
      前些日子,大概也是听了你们的节目吧,上海一位姓纪的女士来电话对我说:“我想供养一个艾滋孤儿,为社会弱势群体尽些微薄之力……”随后她寄来了300元钱,让我转交给艾滋孤儿,并要求日后与孤儿保持联系。这真的让我很为难。因为我了解到,许多孤儿接受外援非常困难,在他们周围总是有人设法作梗,扣留他们的信函和钱物。即使他们收到了财、物,也不知道写回信或因没有文化无法回信。我考虑再三,想到了李汉春家,他的内侄会写信,可以与纪女士保持联系。于是,我决定将李汉春家的两个孤儿介绍给纪女士。    
      2001年5月5日,我曾去过李老汉家。那时候,他的儿子李玉印、媳妇高香因患艾滋病都已死亡,只留下一双幼子:10岁的李鹏军和7岁的李亚珂。因为艾滋病,鹏军和亚珂的伯父也死了,姑姑危在旦夕。他们的奶奶受不了如此打击,患了脑溢血,瘫在床上不能自理。他俩随着爷爷艰难地生活着,境况甚是可怜。我把纪女士的300元钱寄给了他们。因雨雪纷飞,邮路困难,很长时间李家才收到汇款。李汉春收到钱后又高兴,又害怕。他高兴的是今后孙子、孙女能够继续读书了,害怕的是将来寄钱人会向他要钱讨债。他不相信世上还会有这样不要任何回报的好人。为此,我几次在电话中给他解释,他终于接受了纪女士的馈赠,并回信介绍了他们李家的遭遇。    
      2002年元月16日,纪女士从上海来电话,感谢我为她提供了两个可怜的孤儿,她说:“这两个孩子太可怜了,我马上给他们寄去下学期的学费。快过年了,我还要给孩子寄些糖果等吃的东西……”    
      有人问我,你为什么知道并掌握这么多孤儿的情况,并且人家要供养一个而你给人家两个?我是这样回答的:艾滋病是具有传染性的,但艾滋孤儿并未感染病毒,他们是无辜的、让人可怜的。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应轻视他们,冷落他们,而要给予他们更多的温暖、关爱与帮助。我不想失去任何救助艾滋孤儿的机会。我从1996年开始宣传“防艾”,6年来走过十几个县(市),几十个乡(镇),百余个村庄,见到的艾滋病病人逾千人,收到的民众来信在5000封以上,了解的情况越来越多,特别是艾滋病病人与艾滋孤儿的比例大约在1∶15或1∶2,甚至更多,情况十分严峻,不能轻视。我呼吁社会各界人士都要献出自己的一份爱心,帮帮那些可怜的孩子,帮帮他们的家人。在这里,我要告诉你我的一些见闻。    
      一、一个女艾滋孤儿的读书生涯    
      2001年4月30日,我在新蔡县东湖村小高庄见到14岁的高丽、在东湖小学就读的11岁的高岩时,高丽已经辍学在家了。高丽原是今是中学的学生,其母亲艾滋病患者戚秀枝2000年12月去世后,高丽因无钱交学费就辍学了。我到她家见她时,她正在做饭。她哭着说:“我爸爸病得这么重,也不知道能活多久。我这么小,不让我上学,我能干啥呢?”我问她想不想上学,她连声说着“想”,话未说完就已泣不成声了……我曾于2001年元月15日和3月8日分别给高宗彦(高丽的父亲)寄了300元和100元人民币。当我提到此事的时候,少气无力的高宗彦说:“听说郑州有人往俺村给病人寄钱,别人都收到了,我没有收到。”后经再三查询,结果让人非常吃惊,原来这400元钱被高丽的三叔取走赌博用了,两个孤儿也不敢吱声,怕他叔叔来了打骂他们。高丽曾有一个幸福的家。母亲戚秀枝很能干,没日没夜地在田间干活。两个大人辛勤地劳动    
      ,两个孩子努力地读书,听话又懂事,生活过得不错,家庭也很幸福。天有不测风云,1995年河南省兴起了“血浆经济”,夫妻俩梦想发家致富,多次卖血,最终染上了艾滋病,弄得家破人亡。高丽辍学在家后天天哭泣,后来我才得知她父亲高宗彦不主张女孩子读书。他说:“女孩读书没用。闺女像根草,长大就出去了。读书越多,将来的彩礼要得越少。”从高家回来一个月后,我又给高丽寄去了300元钱,寄到高岩就读学校的彭校长处,她收到了。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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