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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伞下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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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看了一眼钱,抬起头,把目光盯向了车里,把她看低了头。    
      她为自己的举动愧疚,讨厌开车,永远不明白别人开车为什么那么自如又风光,车一到她手里就成了世界上最笨重、最讨厌又喜欢的尤物,车不是机器,驾车人成了一种机器,而且是爱出毛病的机器,莫名其妙一到关键时候一定会出毛病的机器。    
      再抬起头来时,她看见司机把钱塞回到欧阳的西服上衣口袋,还为欧阳撑着伞。伞下的欧阳这回才有些真的感动了,微笑在这一刻才真实了。他看着出租车司机边走边摇头,一直上了车,启步,远去了,才回过身。    
      欧阳没有走向右边的前座,他绕到左边来,拉开了驾驶室的门,说:“你坐那边去。”    
      她明白了,欧阳的出现根本不需要什么深刻的理解,他只是打了一辆出租车到这里来开这辆富康车。    
      她要下来,欧阳按住了她的肩,说:“从里面过去。”    
      不太习惯,不是不习惯从驾驶座横移到右边座,那并不难,难的是她不习惯有人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触摸到了她裸露的肩。    
      更让她觉得尴尬的是,欧阳把头伸进车里的时候,在从上往下看时,一定不经意间看到了她的乳房,不是那没准备遮掩的雪白又浑圆的三分之一的奶,应该是全部。    
      欧阳头发上滴落的水珠,有一滴落在了她的乳房下面,那滴雨水分明碰巧穿过了胸罩,刚好停留在她两个乳房中间的下端。然后她不可避免地领略着欧阳头发上的水,滴滴落在她同样裸露的腿上,不知道怎么,过短的裙子开车时已经往身体上面窜动,她低着头伸出右腿向右边挪动时,甚至看见了自己的内裤。雪狼说得对,这种超短的吊带裙不是展示着女人的诱惑,而分明时时刻刻制造着危险。    
      欧阳,或者该用全名叫欧阳雪的人,坐进车里,第一件事是掏出手帕,得体又多事地擦了一下她腿上的水滴,手并没有触碰她的肌肤,还是把她惊了一下,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看见欧阳已经把湿了的手帕又装进西服上衣兜里,没有看她。    
      他开始调整座椅,把车座向后移了移,将靠背向后搬动,又调整好后视镜,把头顶上的倒视镜掰了又掰,终于确定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想松开手刹才知道手刹根本没有拉起来,这不出乎他的意料,打开左转向灯,车刚启步,又停下。    
      “我的伞。”    
      他又下车了。    
      总是干干净净已经干干净净到有些做作的欧阳,体面的感觉只残留在骨子里,记忆中,外形已经被雨水和刚才摔倒时的污垢弄得狼狈不堪了。这一身价格不菲的西装,没有大事欧阳从不舍得穿的西装,活该他在七月里还要穿的西装,纯毛薄料舒舒服服得体的西装也只是个印象了。    
      欧阳捡起了伞,是那种三次折叠才能完成组合的伞。欧阳雪至少有两把一模一样的伞,一把在家里,一把永远放在总经理办公室的抽屉里。    
      不知道这把伞属于哪一把,他把伞从路边的雨水中捞出来,使劲甩着。一种标准的甩动动作,胳膊起伏并不大,靠的是手腕的力量,她看见过欧阳这种甩动,那是一次感冒,欧阳看出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呈现出一种迷茫的样子,居然从抽屉里取出一只体温计,就在办公室挺着笔直的身子,甩了又甩,然后递给她,“试试体温,你发烧了。”    
      她确实发烧了,三十八度。办公室副主任张姐一进门就知道她发烧了,张姐说:“你回家吧,欧阳雪,你送刘思哲回家。”他说:“主任让我送你回家。”然后他问张姐:“张姐,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张姐想了想,说:“真是的,为什么不去医院?你送她去医院,别到西楼公司的医务室,那没什么好药,有也是给领导准备的,就去医院吧。”    
      一次体贴还夹杂着对某种事物的批判,也只有张姐这么想,也这么说。    
      她坐在车里看着雨中的他,那把伞和欧阳一样都被老往路边集中流淌的雨水泡过了,领带也脏了,白衬衫也不白了,粘在身上,他居然有胸毛!她看见了欧阳沾了水的白衬衫里面显出黑糊糊的胸毛,没想到这么难看,她赶紧闭上了眼睛。    
      欧阳开动了车,说:“张姐让我来,知道你今天要去给老雪找墓地。张姐说你开车不行,本子才拿了三个月,又不怎么开,别把这么好的车再撞一次,所以让我来,保证你的安全,又保护好这辆老雪给你留下的车。”    
      她不知道说什么,一声谢谢还是不谢,表达谢谢谁还是不表达,轻轻叹了一口气。    
      “张姐终生不忘坐过一次你开的车,那是她刻骨铭心的历险经历,那种恶记忆怕是退休回到家也不会忘记。张姐让我来,我就来了,不是目睹,是亲自体验了一回。”    
      她说:“你不是自己想来的?”    
      “什么事都按自己的想法去做,这个世界该是什么样子?控制想法,就是控制局面,这就跟开车一样,重要的不是行驶,而是控制。你们家老雪要不是失去控制,不在高速公路上打手机,也许就不会冲下护栏——对了,你快把安全带系上。”    
      她把安全带拽下来,扣好。    
          
    


第一部第二章(5)

    安全带不是在控制她的身体,是控制她高高耸起的胸,让乳房看上去更饱满,还极富有弹性。这种强力尼龙做的带子,让她觉得不舒服,有一半贴在肉上,另一半刚好勒住她左下腋的脾脏,她把座椅靠背向后调了一下,这样好多了,还可以离欧阳眼睛的余光远一些。    
      “到哪儿去?”欧阳问。    
      “随便你。”她说。    
      欧阳心里咯噔了一下,像冬天里带思哲在医院一样,他也这样问,她也这样答。那是关于感冒,她自己,现在是安葬老雪,她的丈夫。    
      于是他说:“这话说的,怎么能随便我呢?”    
      “就随便你了!”    
      她这样说,闭上眼睛。欧阳的细腻和认真,总有一种没事找事的危险。    
      那次花了九百七十元治疗感冒,输了一种新型抗病毒广普抗生素,打了一辆车回到小区,小区业主的车可以开进小区,要是来探访的客人乘坐出租车是不能驶进小区的。到了门口,她说:“到家了。”欧阳说:“到你家了。”    
      她有一次停顿和注目,盯着他,说:“当然不是你家了。”    
      欧阳说:“我能进去吗?”    
      她说:“能,你进来吧。”    
      欧阳说:“我是说进你家。”    
      她说:“你还想进哪儿?”    
      或许是发烧的缘故,她和欧阳的对话,是问得古怪,答得离奇,差不多是一次极为标准的汉语调情了。何止是调情,是一次恶劣的男女挑逗了,不是欧阳善于制造危险,他喜欢无意中把危险送给别人。    
      进了屋,她左手背上的药棉还没取下来,还在痛,冬天里感冒的人多,输液的人多,护士干活也就没有以往利索了,找了三次才找准她细滑手背上的血管,意外产生两个其实早已不痛了的针眼,只是她心在痛,心痛。    
      她要脱大衣,说:“你帮我把大衣脱了。”    
      欧阳站在客厅里,四下看了看,说:“你们家老雪没藏在哪儿吧?”    
      她说:“你快回家吧!”    
      显然,生气都是被制造出来的。    
      “我跟老雪不能算认识,”他把雨刷器调整到低速,雨比刚才小了一些,带有历史性回顾地说,“就在办公室见过他一面,人挺好的,就是头发长了点,还染成了金红色。跟你放在办公桌上镜子后面老雪的照片不一样,那张照片上的老雪头发乱哄哄的,故意弄成爆炸后的现场,把他的什么恶记忆张扬给别人。”    
      她摇下一点玻璃窗,透进来一些空气。    
      “搞艺术的都喜欢那样,没有个性就不能称为被称赞的艺术了。我正在看一本书,作者是谁忘了,书名记得,叫《橘郡启示录》,是写房地产的。你们家老雪的广告公司是专做房地产的吧?也给橘郡设计过楼书,那次来办公室就是打印彩色效果图,他们公司的彩打坏了,我看见了老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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