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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额娘恩典。”
舒瑶乐滋滋的福身，德妃问道：“恩典？”
“您不否认我是八旗秀女，只要是在旗出嫁女都可以享受回娘家住对月的，您真是好人。”
“……”
德妃眼看着舒瑶笑容满面地离去，住对月是她给的恩典？她该怎么同旁人说四福晋回娘家住一个月的事儿？
第239章 黑手
在流言满天飞的时候，四福晋得德妃娘娘的恩典，高高兴兴地回家住对月去了，除了带的一堆江南土特产之外，舒瑶还顺带拐走了四阿哥胤禛，出宫时，有侍卫盘查，舒瑶清脆地说道：“得德妃娘娘恩典，本福晋回公爵府住对月去，你们让开。”
胤禛摸了摸膝头趴着的小黑脑袋，嘴角翘起老高，小黑嗷呜嗷呜两声，脑袋蹭啊蹭地蹭着他的手心，趴在舒瑶脚底下的小金，脑袋拱开帘子，露出虎头，上面的金毛耀眼夺目，小金一拍爪子，做出对月狼嚎的架势，“嗷呜，嗷呜。”
白虎崽虽小，但也是百兽之王，尤其这两个月间，它们是皇宫里明星一般的“人物”，很多人对它们是又喜欢，又无奈。御前侍卫听是德妃娘娘的恩典，让开了道路：“四福晋，走好。”
两辆马车优哉游哉地出了宫廷，永和宫的德妃刚想到如何扳回一局时，就听见四福晋和四阿哥已经得她的恩典出宫了，德妃此时才明白，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她就出宫了，往日她不是很懒？应该是早就安排好的，面对舒瑶哪一次德妃娘娘不是又气又闷，可这一次不一样，她不是好到毫无原则的婆婆，这口子一开，将来皇子福晋会不会都惦记着回娘家住对月？况且今日……
德妃娘娘这么做，会让人有两个想法，一是德妃娘娘支持受了“委屈”的四福晋，天知道谁能给她委屈受了？虽然从有传言时，舒瑶就不太露面了，有人说她哭泣难过，德妃见到舒瑶却是她好吃好喝的，红光满面，哪有一点委屈的样子？第二是德妃不满意四福晋，将她打发回娘家。
无论哪种，德妃都不想要，在康熙皇帝没表态之前，一切都是流言，德妃不明白的是这流言到底是打哪里兴起的？是帮完颜敏吗？以德妃对康熙的不多的了解观察，流言传得如此荒诞，康熙皇帝即便有赐婚的念头也会打住，万岁爷从不是被人左右的，一旦完颜敏希望落空，这等贪恋四阿哥的女子，上杆子做侧福晋也在所不惜，谁敢娶她？不怕她将来给丈夫戴绿帽子吗？
德妃斜睨了眼李氏和宋氏，阴冷的目光让她们两个身子轻颤，她们宁愿面对把惩罚都摆在明白上不容反抗的四福晋，也不愿意面对阴狠的德妃娘娘。
宋氏，李氏匍匐于地，“奴婢真真是不知道四福晋的意图，娘娘，奴婢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
再表忠心也没用，不是她们说的生存守则，德妃不会再将舒瑶叫回来，不，是她们串通一气设套，让善良慈爱的德妃中了舒瑶的阴谋诡计。德妃一摆手，宫女上前架走了不停啼哭含冤的李氏、宋氏，宫里娘娘整治不听话的人，手段比舒瑶→文·冇·人·冇·书·冇·屋←的罚跪丰富精彩得多，那是真真正正有苦难言。
瓜尔佳氏不是不知道，她没教给舒瑶，但舒瑶身边的四位陪嫁嬷嬷都是深得她的真传，只是现在进不了皇宫，等到四阿哥开府后，她们会好好地招待四阿哥的妾室，她们学了好几个月，手法十分的老道，曾感慨四阿哥的侍妾格格太少了。
忠勇公爵府，瓜尔佳氏笑盈盈地喝茶，丈夫志远正在兵部奋斗着，府里的大事小情，她应付起来十分的轻松，唯有书轩的亲事，让她稍微的头疼些，她倒是相中了一家姑娘，但宫里已经有人透话了，太皇太后会赐婚，和硕和玉郡主明慧，一直致力于讨好瓜尔佳氏，只要在正常的场合碰见了，明慧格格对瓜尔佳氏那是百般的献殷勤，可明慧同舒瑶……在瓜尔佳氏眼里比舒瑶还愁人，弄得瓜尔佳氏哭笑不得，儿媳妇娶回来还得再教育？
她好不容易才将舒瑶扔给胤禛，不想再背上个麻烦。瓜尔佳氏看出明慧格格心底纯善，虽然得康熙宠爱，却不会恃宠而骄，只是她做公爵府长媳不合标准。
“额娘，您说小妹今日能回府？”
书逸撩了帘子进门，接过丫头递上的帕子，擦干净汗水尘土，“还没消息？用不用儿子去宫门口看看？”
瓜尔佳氏道：“最近半个月你还没跑够？”
书逸讪笑道：“儿子不是听额娘的吩咐嘛，小妹说了，为额娘誓死效命。”
“额娘，儿子给你揉揉肩膀。”舒逸讨好地给瓜尔佳氏揉按着肩头，“不是完颜敏……”
瓜尔佳氏抿了一下嘴唇，“她敢将注意打到四阿哥身上，就得付出代价，花痴女子我见得多了，没见过如此没脸没皮的，她既然不要脸面了，还顾忌什么？她敢瞧不起公爵府，瞧不起瑶儿，她阿玛……等瑶儿他们回来，我同四爷说说，最近闲着也是闲着，帮太子爷一把，没了她阿玛，远在盛京的科尔沁贵女？康亲王府？”
“巴尔图说了，康亲王府不会管她的。”
书逸忙替老友说话，他实在是怕额娘一怒之下，把康亲王府也算计了去，至于完颜敏的玛姆……滚黛福晋在科尔沁的影响力比如今还在皇宫里颐养天年的太皇太后都大，原本就对志远一家有愧，敢瞧不起她唯一的宝贝孙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节哀顺变吧。
“书逸，我同你说过，不可无辜结下仇敌。”
“您也说过，凡是敌人就得往死里揍，踩得死死的，防止他们东山再起。”
瓜尔佳氏拍了拍书逸的手，“其中的程度，你自己把握，现在应付康亲王府还差一点，他们置之不理最好，否则……说不得我多想想了。”
“康亲王福晋过两日会下帖子，您也晓得，康亲王不好，许是就这两个月了。”
外面小丫头禀告：“主子，姑娘，不，是四福晋，四阿哥回府了。”
瓜尔佳氏欣慰地点点头，“瑶儿做得不错，四阿哥也不错。”
书逸撇嘴，是不动声色地在京城安排的？不是他的话，流言覆盖怎么会如此之广？“您偏心。”
瓜尔佳氏随手敲了书逸脑袋一下，“偏心？”
“啊，是偏向儿子，给儿子历练的机会，让儿子更强壮，能更好地保护小妹。”书逸忙表决心。
“算你识相，瑶儿是女儿，得宠着，如果你也想被宠着的话……”
“额娘，儿子这样就很好。”
母子两人来到门口时，急促的脚步声近，“额娘，额娘。”
舒瑶乳燕一般地扑进瓜尔佳氏的怀里，蹭了好久，“额娘。”
“乖。”瓜尔佳氏搂紧女儿，“瑶儿。”
跟在后面的胤禛冷着脸，手臂背到背后揉了揉手腕，他敌不过点了力大如牛的舒瑶，愣是被甩开了，胤禛面子上过不去啊，书逸挺同情四阿哥的，“四爷安。”
胤禛点点头，坐在椅子上，留她们母女腻歪，瓜尔佳氏仔细看了看快两个月没见的女儿，道：“先回房睡一会。”
“嗯，嗯，额娘真好。”
舒瑶撇开胤禛迈着小碎步回以前的闺房睡觉去，还是额娘了解她，知道她犯困。
胤禛手臂僵硬了一瞬，仔细回想大婚两个月，他有亏待过舒瑶吗？
“四爷。”
“嗯。”
有书逸作陪，瓜尔佳氏大大方方地坐在胤禛对面，道：“风起了。”
胤禛接着说：“于爷何干？”
瓜尔佳氏弯了弯嘴角，“没有人欺负到我女儿头上，还太太平平的。”
犀利的眸光落在瓜尔佳氏身上，胤禛问道：“你待如何？”
“兵戈起，高兴的是大阿哥，太子爷心里不见得畅快，完颜将军同大阿哥有同袍之情……”
“爷没兴趣。”
“真的？”
“……”
胤禛眼睑垂下，默不作声，瓜尔佳氏道：“清闲的日子得有足够的实力，不管您愿不愿意，太子爷一定会借这事打击大阿哥，您是躲不开的。”
“爷不想争。”
四周都是隐含着仇恨的目光，千疮百孔的朝政，处理不完的政事……
瓜尔佳氏含笑，他说不想争，就是曾经想过，没有哪个皇子不想着至高无上的皇位，“不说争，只说这事，太子爷一定会让您做。”
胤禛起身，道：“一个月后，爷来接走福晋。”
“恭送四爷。”
瓜尔佳氏屈膝送走胤禛，书逸低声问道：“四爷？”
“他懂了。”
瓜尔佳氏留下一头雾水的书逸，去陪伴舒瑶了。舞台已经搭建好，但看四爷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顺便安心放书逸在军中历练。完颜将军同瓜尔佳氏的阿玛不是很对付，新仇旧怨一起了结。养出完颜敏那种不要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