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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丁一点也不笑。他只是喝酒,数陈自己一年之间跳了多少次槽,苦于没有自己的房子,只能妻女住岳母家,自己住父母家,每星期去看看孩子,这和离了婚有什么区别,只有乏、乏、乏,真是看不到光明。
我说,你是个男人啊,既然现在这么难干,为什么还要给人家打工,你也该自己创业了。人的本事都是逼的,谁也没有一生下来就注定有本事的。
他说:“我和你怎么能一样?”然后就往我杯子里倒酒,我怒其不争,一点也没有喝的胃口。
我说你得振作,人的精神多么重要,只要有个支柱,才能有动力。
“支柱是什么?”他问。
“自己。”
我说,相信自己,只要想干,就一定努力去干。何况咱有这么多同学,谁不可以帮忙。你不也帮了我多少忙吗?你帮我去送礼,帮我去交税,连公司的铜牌也是你帮着钉上墙的,我都记着,这也是动力,至少知道自己有个强大的后盾。
“来,喝一个吧。王颖要是和你这样就好了。”小丁说着,自己先将酒一饮而尽,而我怎么地就是喝不下去。
“如果你喝多了,你就别勉强。”小丁语气沉重,老气横秋,把我也弄得语重心长,我说:
“多和王颖沟通沟通,还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你有孩子啦,她要靠你们来给她遮风挡雨,大人的感情出现了裂缝,那就想办法修补,把孩子的亲情当粘合剂,尽量地补。”
“你当初为什么不补?”
“因为根本就没有根基,空中楼阁。”我说:“我结婚时,你问我为什么要嫁他,我不是说我看好了他的房子吗?我要有个归宿吗?你还冲我摇头,嫌我俗气。其实,我也是直到现在才明白,女人盼的归宿是一个人而不是一间房子,是背后有个男人可以让她大胆地去生活,就是这种踏实的感觉。你不必介意你没有给老婆孩子带来了什么物质上的享受,只让她们明白,生活中有你,就是喝西北风,前面也是阳光大道。”
“你现在呢?不也挺好。你是闯出来了。”小丁还是挺不理解我的语重心长。我也长叹了口气,委委屈屈地告诉他:
“我孤翅难飞,我对不起孩子。人生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我家这本难念的经我念了五、六年了。对爱情,我已经无从下手啦,那就只有把业务做好,我的公司又恢复营业了,我要让自己快乐,挣更多的钱,让自己心里踏实,这是我可以努力做到的。”
“小丁和他太太分手了没有?”无缺显然挺感兴趣。
“当然没有。”
“你为什么不乘隙而入?当年那么迷恋人家,现在机会来了,还不抓紧?”无缺又在试探我,他像扫雷一样要扫除所有的隐患。
“他是别人的丈夫,我不碰!”我坚决地说。
“其实,你要做个入侵者,也蛮有优势的。”
“天哪,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啦。我如果是那样的人,早就想办法去傍个有大奔的大叔了,总比他的黄脸婆年轻吧。管他多大岁数,老得咳嗽几声就死了更好。我这不是自讨苦吃,非得去找那个像魂一样的爱情。”我义正辞严地对无缺说,他却总爱老调重谈:
“那你说爱情是什么?”
“当然就是喜欢了,我不早就告诉你了。”
“那你喜欢我吗?”无缺翻弄着我写的《孤翅难飞》,肉麻地问。
“别那么肉麻了,你有新疆前女友的温馨回忆,还有现在的师妹对你虎视眈眈,更有大四女生冲你面红耳赤,你那么抢手,差我这点喜欢?”
“那可当然要的,二道茶的味道真是越泡越浓。你只有喜欢我,才可以跟着我远走天涯,我这一生注定会很漂泊,你相不相信?”无缺推了推黑边眼镜,一本正经地问我。
“相信。但也别那么自信,至少要拐人家女儿也要给人家父母留个暗号,况且,你父母那里怎么办?他们能同意那才怪。”
“那怕什么,出国了他们还怎么不同意,追出去?”
无缺说的那么有把握,真的又一次让我刮目相看。正要问他,这么说是什么用意,真的打定主意私奔,用这样的快捷方式?他却问我:
“什么时候到你云居去看看?”
“随时可以去。”我说。
“好吧,你等我放假回来。”无缺肯定地说。
第三部第31节:自作多情
无缺失踪了。
那天晚上,商量完了去云居的约定,我们便打了辆出租,把他扔到S大门口,隔着车窗玻璃,我向他摆了摆手,他也一往情深地向我挥了挥手,一转身就消失在夜幕里……
从此之后,他的电话号码又成了空号,一天里的任何时间都不再有人接。
从此之后,我的电话也不再响起他的声音。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无缺曾说,他都不知自己的祖先是谁?60多年前,他爷爷从上海去南京开了个车行,娶了他美丽的奶奶。可是这个女人不生孩子,爷爷一家经历了南京大屠杀的血腥后,捡了个聪明的婴儿,那是他爸爸。于是,无缺的身世就成了谜,他妈甚至怀疑他爸爸是不是日本人的后代?不然,无缺兄弟会如此聪明绝顶?
这个谜一样的人。
这段时间,业务忙得我焦头烂额,甚至没有时间让大脑分出块空间来分析这个人这件事。有时恍惚觉得,是不是真的做了一个梦。
收拾父母家的房子,无缺坐过的沙发还在那儿静静地趴着,无意间看到搁板上一颗闪亮的红宝石,那是他玩那把短鞘藏刀时笨拙地弄下来的。拣起来看了看,不错,不是梦。
大红封面的《孤翅难飞》被摊开了趴在茶几上,像只断了线从空中一头栽下地的风筝。我再一次感到寒气逼人。
无缺的离去似乎是早已预料的结局,我却宁可相信,他申请了美国的博士后去读,出国了,他说过嘛,出国可以靠他自己。
而另一种理由便是此小子不善伪装,放假回家兜了底,被父母清理门户,无颜见江东父老,躲到江南的某个企业拿10万年薪去了。
甚至尚想得自作多情,这个傻博士发现自己爱上了那个讲一千零一夜故事的女巫,苦于不能堕落到底,找地方抽刀断水去了。
我跑不了了,他却跑了。
几个月过去啦,红宝石也用万能胶粘到刀鞘上了,一切天衣无缝。让我依稀感到,轰轰烈烈的征夫喜剧当真大雪无痕。
“嘀嘀”手机却石破天惊地叫唤起来。
一个陌生的号码。一接,天呐!不是无缺,是L硕士,这是什么道理?
L硕士气喘吁吁地跑上楼来,几个月不见,此君仍穿着他的黑色外套,时光真的倒流?让我疑惑不解。
“好久不见,刚回来就给你打手机。”L硕士出语惊人。
紧急时刻,我的脑子总是转不灵光。我对颠三倒四的人生又一次疑惑不解。
等张三,来了李四,这是什么样的人生?
待坐下细看,彼此之间虽隔着张老板桌,真真切切,是L硕士无疑,肯德基分手后,我几乎忘了他的模样。
“我回去想了很久,就考虑咱们之间的关系。”L硕士严肃认真地说。
“……”他当真回去把我研究了这么长时间。
“咱们交往不太现实,是不是到此为止?”L硕士还是严肃认真。
“可是……我……”我想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与你交往啦?你今天专门跑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我的自尊一下子被激活了,我也板着脸告诉他:
“我父母也认为我不够现实,找你这样的,我不配。如果你是瘸腿瞎子弱智,或许还般配,如果不是,就是另有所图,这一点,我认。”
一时尴尬无比。L欲言又止,还是问了句:“那天在肯德基,好象听你说过有个比我学历高的博士,他怎么样了?”
我说:“走了。”我感到无聊,不想纠缠于此。
送走了L硕士,我有些狐疑,莫非真的有古代的易容之术,他们是不是原本就是一个人